［HP］城墙 第11章 第十一章 飞行事故

开学第二周星期三下午，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贴出了一张启事——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格兰芬多的学生要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课。

哈利感到又高兴又绝望，高兴是因为终于可以骑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飞天扫帚了，绝望是因为自己要在马尔福面前出丑。

哪怕有陆清河的存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丝毫没有好转，依旧见面就嘲讽，就像欢喜冤家没有欢喜。

就连布雷斯也在陆清河耳边说德拉科嘴边一直挂着破特，导致他现在听见波特就想吐。

关于飞行，陆清河表示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一个P——她真的非常讨厌骑扫帚。

“我不讨厌飞，但我讨厌扫帚。为什么一定得是扫帚，就连巴克比克都比这破玩意好。”

“巴克比克？”

“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也是我的朋友。”

“……不愧是你。”

“谢谢夸奖。”

一个愉快的下午就在陆清河对魁地奇的抱怨下愉快地度过了。

星期四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从没骑过扫帚的赫敏不停地念叨她从一本名叫《魁地奇溯源》的图书馆藏书中看来的一些飞行指导，而纳威则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巴巴地希望听到一有用的知识，待会儿可以帮助他牢牢地坐在飞天扫帚上。

当邮差到来打断了赫敏的演讲时，其他人感到无比庆幸。

没有哈里森的来信，十五也一直待在家里不愿意回来。没良心的家伙，还是八爷好，想着，她又摸了摸她袖子里的魔杖。

纳威倒是收到了一个小包裹——是记忆球。当纳威把它放在手上的时候，里面白色的烟雾立马就变红了，引得周围人一阵发笑。

就在这时，德拉科经过格兰芬多院的饭桌，猛地将记忆球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哈利和罗恩一跃而起，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多少有些希望跟马尔福再干上一架。就像开学时那样。

可是，麦格教授总能比别的老师更敏锐地察觉到出了乱子，她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

“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教授。”

德拉科脸色极差的把记忆球扔了回去，丢下一句“等着瞧”就回了斯莱特林。布雷斯一脸了然地对陆清河摊了摊手，对方则回了他一个白眼。

这是一个晴朗且有微风的日子，当哈利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禁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斯莱特林的人早就到了，几十把扫帚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霍奇教授就像原著里描写的，一头灰色的短发，一双如鹰一般的黄眼睛。如果她是阿尼玛格斯的话，那一定会是老鹰。

“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然后说：‘起来！’。”

“Up！”

第一时间飞起来的扫帚只有几把，哈利、德拉科、以及一个不认识的斯莱特林。

布雷斯喊了几声后，扫帚也跳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对身边的陆清河得意的笑了笑。她的扫帚到现在还纹丝不动。

“……”陆清河看了看周围都自觉跳到别人手里的扫帚，再看看自己的，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起来或烧死，选一个。”

然后它也跳到陆清河的手里了。

“呵。扫帚。”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纳威率先飞了上去。

啊哈，经典场面——陆清河拿着扫帚对纳威行注目礼。

“回来，孩子！”霍奇教授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他看着迅速远离的地面，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砰”的一声坠落，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

霍奇教授弯腰俯视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手腕断了。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

她对学生们嘱咐了几句，然后带着纳威去了医疗翼。

他们刚走出视线，有几个斯莱特林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陆清河也有点想笑，于是把脸埋在布雷斯肩膀上无声地颤抖着。只有他才知道她是在笑。

哈利看到这一幕更难过了，心口仿佛有什么堵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抢走了。嗯，就是这样。

“瞧，大傻个隆巴顿的奶奶给他的。”

德拉科捡起掉落在草坪上的记忆球，不经意地把玩着。

“拿过来，马尔福。”

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陆清河也在布雷斯的扶持下站直身子，“哎呀呀，又吵起来了。”

本来清河靠在那个斯莱特林身上就让哈利很不爽了，马尔福这个时候又出来搞事，原本上飞行课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哦？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你觉得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德拉科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

德拉科飞得很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了扫帚，不理会赫敏的劝阻，径直飞了起来。

他感觉风在耳边呼啸，长袍在身后翻滚——这太简单了！他飞起来了！

小哈抬高了扫帚，轻松自如地控制着它，地面传来女生的尖叫和欢呼声。当他往下望，清河正朝他挥着手，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好吧，好心情又回来了。

“马尔福，把记忆球给我！不然我就把你撞下去！”

“哦？是吗？”

几个来回后，德拉科也意识到哈利的飞行技术可能比自己更好，咬了咬牙，然后把记忆球往远处扔了出去，“给你！看你能不能接住！”

原本到这里，闹剧应该差不多进入结尾，但意外发生了——德拉科的扫帚突然如纳威的扫帚一样不受控制，上下左右剧烈晃着，像是要把他摔下来一样。

急着去追记忆球的哈利也没反应过来，回头愣了一下，还是去追了记忆球。

因为刚刚和哈利的对持，德拉科已经升到离地十多米将近二十米的位置。

“德拉科！”

潘西帕金森在一旁一脸惊恐地看着空中的德拉科，周遭人也是一样的表情。

“？！啊西——”

“Nor！”

陆清河带着那把不听话的扫帚猛地飞了上去，边飞边要挟道：“老实点，不然烧了。”

一直站在陆清河身边的布雷斯瞳孔猛然一缩，伸到半空却什么也没抓住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嘴边的话语破碎在空中，“你个疯子……”

她勉强骑着扫帚停在了德拉科不远处，做了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的举动——她站在了扫帚上。

此时陆清河满头大汗，手也有些湿，只要稍微滑一下，下一个去医疗翼的保不齐是她。

她踩着细细的扫帚柄，一点一点地靠近德拉科，试图把他从那发疯的扫帚上拽下来。

正当她伸手时，他突然又往上飞了几米，让清河扑了个空，摔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时，她反手抓住了扫帚柄，但整个人都悬挂在空中，“艹！”

陆清河的力气并不足以支撑她回到扫帚上，她看了眼就在自己上方的德拉科，朝他喊了一句：“跳下来！”

“What？！”

“Jump！”

“What **——”

他的扫帚又开始作妖，陆清河着急地看着他，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得摔下去。

“Jump！Malfoy，Trust me！”

德拉科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眼从扫帚上跳了下去。这是他唯一一次把性命交给别人。

——陆清河成功接住了他，紧紧抱着德拉科，“抱住我的腰。”

11岁的小少爷第一次经历这种意外，本能地听了她的话，把手环在了她的腰上。好细。

她是79年出生的，比大部分新生都大上几个月，而且她本身就比同龄人要高一些，德拉科比她矮了半个头，这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有了德拉科的重量，陆清河哪怕力气再大也是个女生，一秒后，她果断选择松开了手。

哈利早就追到了记忆球从扫帚上下来，当看到清河挂在空中时，他再次抓住了扫帚想要飞上去，但赫敏比他更快，伸手拦住了他，“相信清河，她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你上去只会添乱！”

“可是！……清河！！！”

看到陆清河从二十米的高空中坠落，他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句，赫敏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嘴里一直嘟囔着：“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这是陆清河第二次体会这种感觉，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她抬手吹响口哨，“咻——”

口哨声在空中飘散开来，一手托住德拉科的后脑勺，一手扶住他的腰，“德拉科！松手！”

在离地只有几米时，巴克比克从禁林里飞了出来，但因为高度太矮，它没办法和之前一样接住清河，只能叼着陆清河的袍子滑了几米，然后被迫松开。

这大大减小了高空坠落给陆清河带来的伤害，她抱着德拉科在地上摩擦滚动了几圈，因为是陆清河垫在底下，再加上她护着小少爷的后脑勺和让他缩回去的手，德拉科并没有受什么伤，顶多算个惊吓过度。

陆清河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有几米的高度，但身上好歹还趴着个人，摔下来的瞬间她就清晰地听见背部传来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血腥味顿时从喉咙涌了上来，顺着嘴角流到了草坪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起，起来……”陆清河有气无力地对德拉科说着，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布雷斯就先上前把德拉科丢给潘西。

哈利等人也在陆清河周围围了个圈，赫敏边抹眼泪边哭个不停，罗恩还没从刚刚到惊吓缓过来，满脸写着迷茫。

“清河，清河……我扶你起来……”

小哈同学没见过这么多血，手吓得有些哆嗦，想要把陆清河扶起来。

“蠢货！别动她！”

“谁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麦，麦格教授，清河她，她——”

“Merlin……”

“她从空中摔下来了！”

看到哈利可能会摔断脖子的行为匆忙赶下来的麦格教授一脸惊讶的看着乱哄哄的人群——大部分女生都被吓得哭了出来，被围在中心的陆清河，还在空中飞着的扫帚。她很快判断出发生了什么，脸变得惨白。

“快送Land小姐去校医室！”

一阵手忙脚乱后，陆清河躺在担架上，“安稳”地被送进了校医室。

陆清河在对德拉科说完起来后就疼得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个梦。

是Norita的梦。和一年前毫无差别，她甚至以为接下来就要再见到那位跟摄魂怪一样的死神了。

但她没有。

她醒了过来。

“嘶——”

陆清河稍微动了动，清晰地感到全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尤其是后背和脑袋。

“清河！你终于醒了！”

她勉强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了哈里森正坐在病床的右侧。

“哈里森……？”

“嗯，我在。”

自己何曾这么被人关心过，陆清河再也忍不住了，忍着剧痛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我，我，”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拼命的哭，“……好痛——呜……”

哈里森用手顺着她的头发，避开伤口，轻轻拍打她的背，“嗯，我知道，我们家清河可是最棒的小女巫了……哭吧，在我这里你永远有哭的权利，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