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冰谜 第4章 第 4 章

4th Sept. 1984 Tue 阴

妈妈说我脾气很好，我向来也是这么觉得，这里面也有平常我不爱出门，不怎么和人打交道的原因，没机会遇上什么糟心事，也就没什么机会发脾气，所以我未必真是个好脾气的人。

今天科丽安遇上了不少倒霉事，我都替她觉得气愤，她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在她面前我可不敢说我自己脾气好。她和我想象中纯血贵族家的小姐完全不一样，她的平和随性和她的外貌着实形成了鲜明反差。

还有，魔药真是不简单的科目啊，如果我想在O.W.L.s还有N.E.W.T取得一个好成绩，绝对要在魔药学上下很大功夫。

今天早上是魔药课，我们吃完早餐之后，科丽安突然发现她本该是魔药学的课本变成了草药学的。鉴于大家对斯内普教授的评价，不管是怎么回事，得先回去拿书。她让我先走，然后匆忙上楼去了，我帮她拿着坩埚，先去了教室。

地窖走廊阴冷潮湿，连个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火炬的幽光，这里和魔咒课的教室简直完全相反。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没有直接进教室，在地窖走廊上晃荡了一会，前面一点好像就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从那边走来，我见她眼熟，应该是和我一个年级，大概是要一起上魔药课的同学。

我本来想着打个招呼，她却带着一种我可以称之为傲慢的神情逼近我，直把我逼到墙边，“拉文克劳？”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没有理她，然后她莫名其妙地让我承认她是霍格沃兹最强大的女巫，我当然没法承认，甚至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许她的大脑就像她脑门上的暗棕短发一团杂乱吧。

然后她很生气，几乎是用吼地和我说话，她的眼睛是紫红色的，生起气来确实和中了个什么走火入魔咒似的。

“我是霍格沃兹最强大的女巫！”她再次向我吼出这句话时，我有礼貌地回复了她，“这从逻辑上来说是不可能的，综合各方面的因素考虑，你不如麦格教授，斯普劳特教授，霍奇女士，庞弗雷夫人，甚至一个普通的七年级，你只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一年级。”

“我和你完全不一样！”她气愤地说，拉扯我的袖子。

科丽安这时候出现了，走到我身边问怎么了，顺便把我们两个分开一些。我小声地告诉她这个家伙叫梅鲁拉·斯奈德，正在逼我承认她是霍格沃兹最强大的女巫。

我把手搭在科丽安的肩上，对那个女孩说，“如果要说的话，科丽安才称得上最好的女巫，弗立维教授说她的发光咒是所有一年级中做得最好的。”

“科丽安？我知道你是谁了，科丽安·海郡，你哥哥是学院的耻辱，他失去理智被开除了然后再也没有消息，你也是个拉文克劳。”梅鲁拉·斯奈德看向科丽安，冷笑着说，她的声音里尽是失望的意味，好像有意让科丽安对她自己的身份感到沮丧，“我在宴会上听到教授们谈论你，你觉得你比我优秀？你应该被赶出去免得你步你哥哥的后尘，给霍格沃兹带来麻烦。”

这几天我看到了不少这样的对科丽安的莫名其妙的敌意，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们对科丽安是一个多好的人一无所知。

科丽安还是很和善地和她说，“我不想惹麻烦。我……我们可以讲清楚，或者成为朋友？”

“你觉得你配和我做朋友吗？真是像你哥哥一样疯了吧？”她继续用傲慢的语气讽刺道。

“科丽安，你没有必要和这种人做朋友。”我对科丽安说，科丽安顺手举起了魔杖，她不久前应该出于什么理由用过魔杖，她走过来的时候魔杖就和书一起拿在手上。

好巧不巧，就在那一刻，被斯内普教授看到了，“海郡，我就知道你会惹麻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看着科丽安手上的魔杖。然后科丽安立即把魔杖收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身着宽大的乌黑的长袍，在阴冷的地窖里看起来就像科丽安的哥哥说的“巨大的蝙蝠”。

科丽安想向他解释，但是他好像并不想听。

他的声音和地窖的空气一样冷，上来就讥讽了科丽安一番连带她的哥哥雅各布，“啊，海郡小姐，真高兴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会比你那无可救药的哥哥至少安分那么一点呢。”

然后他轮番扫视，冷言冷语地把我们盯进了教室。我不知道科丽安的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但就他这态度，要是我我也回去骂他老蝙蝠。

不止我们几个，大家都慌忙地跑进教室在座位上坐好。在城堡里面上的这几门课之中，魔药课的教室应该是最大的了，布局类似一个“г”字形，讲台在交界点，两边都是课桌，所有墙面都是瓶瓶罐罐的药材，后来细看，有一些是浸泡着的动物标本，天平和捣药的杵臼都放在了讲台上。

斯内普教授点了名，然后一边在讲台前缓慢踱步，一边开始他的演讲。他的眼睛漆黑深邃，鹰钩鼻，蜡黄的脸颊略微凹陷，我听说他毕业没几年就当上了教授，但还是给了我一些超越的空间的。他这严肃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老了许多，和不知道的说他和我爸爸一般年纪也会相信的。

我想想我能记住多少他说的话，首先，魔药学是一门精密而严谨的艺术，不像有些课程只要胡乱挥挥魔杖，或是说些傻兮兮的咒语。那时候他扫视了一圈，还好科丽安刚刚就把魔杖收起来了。

然后就是说魔药多么多么有用，强调操作的时候要细心，要分毫不差，要不然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又说或许对我们不该有那么高的期待。

就是说我们看上去很傻吧，当然他没有直接那么说，而是运用一些奇妙的比喻。科丽安觉得他骂人时很幽默，完了她还和我说她喜欢斯内普的声音。好吧，我是没有她那么喜欢，但也不讨厌，尽管冷冰冰没什么感情，但听起来还是不错的。又尽管那声音缓慢低沉如耳语，奈何他那震慑全场的气质，根本没人敢在他讲课的时候说话，加上地窖本身就静，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介绍完这门课的大致情况之后，他停下脚步，站在讲台前，让我们围过去看他怎么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

我不得不惊叹于他娴熟的动作，不一会，坩埚内澄澈的棕褐色液体就散发出了微苦的气味，就像书上说的一样。而整个过程中，台面一直整洁如初。他完成后挥了一下魔杖，步骤显示在了黑板上，然后轮到我们自己找材料制作了，两个区域都有全套的药材，不用挤在一起。书上的步骤我差不多背下来了，看了一眼黑板上，是一致的，就照着自己的印象去做了。

我和科丽安坐在了在长桌的长边的座位，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斯莱特林要坐到我们旁边，也就是长桌的短边，和科丽安挨得很近。她一来就挑衅我们，说什么“你觉得你们比我强？那我们拭目以待。”之类的话。

课程过半的时候，斯内普开始在教室里巡视，我一直挺专注的，但药水到现在还是较深的黑棕色，比起斯内普刚刚的药水浓稠了很多，我称量的时候挺仔细的，量上应该没问题，或许是搅拌的不好。

我看向科丽安的坩埚，她做出来的就和斯内普的差不多，正好这时候斯内普走到这边，停在了她的身边，看了一会说还可以。他依旧面无表情，科丽安为这句话高兴的很，灿烂一笑，免不了让人走神，然后我就被骂了，再然后斯内普又提醒我要边加蛇牙粉边搅，又说我这蛇牙磨的不够细。

我有些丧气，科丽安说帮我搅拌一会，让我再磨一磨蛇牙粉。我真的很感谢她，要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让她帮我，给那个斯莱特林恶女可乘之机。

她帮我搅拌完我的魔药是好了很多，回到她自己的坩埚面前，事情就不对劲了起来。我之前看着她最后加了乌头粉，应该是差不多完成了，可是药水的颜色开始发绿，然后整个坩埚都抖动起来，顷刻之间，越发剧烈，我连忙拉着科丽安科丽安退后了几步。

砰！一声巨响，坩埚炸成了两半，绿色的液体炸得桌上都是。梅鲁拉大笑起来，“海郡，恭喜你，治好了桌子的疥疮。”

斯内普走过来挥动魔杖把桌子清理干净，还给科丽安把坩埚拼了回去。然后垂眸冷漠地看向科丽安，不甚直接地骂了几句然后扣了拉文克劳十分。

我知道科丽安有多重视魔药课，这一定很令她难过。我也认为她根本不可能把大泡粉和乌头粉弄错，但是斯内普不听她的辩解，她也当时指证了梅鲁拉·斯奈德，当然是梅鲁拉，她完全没有想要隐藏那得意的笑容。

结果因为“诬陷”同学，科丽安又被扣了十分。

我本来还想帮科丽安说两句话，但是科丽安也说了她没有证据，我怕多说反而添麻烦。我要是说看到她加的是乌头粉，一来斯内普未必信任我辨认药材的能力，二来我也不是一直看着科丽安那边不能确定她在别的时候加了什么，所以就算说了，除了被骂不专心于自己的魔药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

课上早些时候有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也炸了一下，斯内普那时都没有扣他的分，虽然他炸得是没那么严重，我还是觉得这印证了我听到的斯内普十分偏心自己学院的说法。再加上他对科丽安一开始就有些偏见，我觉得科丽安要挽回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可没那么容易。

梅鲁拉走的时候还得意地对科丽安丢下一句，“毫无疑问，我是最重要的一年级，你只是像你哥哥一样的耻辱。”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安慰科丽安，她一直对我说没事的。说实话，斯内普教授并不是个招人喜欢的老师，尤其是在作为一个非斯莱特林的我看来，虽然目前来说讨厌倒也不至于，今天的事确实让人有些怨念。

科丽安却喜欢他，也不算奇怪，按照科丽安的性格，就没有她不喜欢的人。她一心想改变斯内普对海郡的看法，这下比我是失落多了。

我们一回到公共休息室，切斯特就找过来问科丽安怎么一下子就扣了二十分，还说“考虑到你哥哥对拉文克劳声誉的影响，我应该看紧你一点。”

切斯特是个不错的级长，也对我们很照顾，但是同样总是把科丽安和她哥哥相提并论。雅各布·海郡，不知道他对于给自己妹妹的校园生活添上如此阴影有何感想，这样下去我都要不喜欢他了。

科丽安认真乖巧地和切斯特解释了一番，在他面前我也不怕说了，虽然没有证据，这显然就是梅鲁拉的陷害。我这怒气冲天，不及科丽安看着他眨几下眼，把人一下看脸红了。

原来这是结束令人烦恼的对话的简便方式。

切斯特咳嗽两声说他其实是相信我们的，还说他愿意帮我们问问斯内普教授有没有转机。

差不多那个时候，一封来自“斯内普教授”的信送到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我得说，这封信的语气真的把我骗过去了。但是，也就是因为现在才开学，但凡多上一个星期的魔药课我也不至于看不出这封信的真伪。

***

海郡，

我发现你的魔药可能确实被人做过手脚。尽管这并不能证明你的无辜，但确实使我怀疑你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无能。从魔药储藏室替我带一罐腌制鼻涕虫来，我会考虑重新给你加上分数。

斯内普

***

正好今天下午没课，我再三要求和科丽安一起去，但是她坚持拒绝我的帮助，拿着信里的地图，自己就去找魔药储藏室了。

我放弃了去图书馆的计划，在休息室看书好等科丽安。切斯特下午好像也没有课，也在休息室看书，我和他聊了聊O.W.L.S考试，就是他今年需要参加的一次重大考试。然后，我觉得十分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准备。

下午休息室人不多，晚些时候还来了一个三年级的女生，就是开学那晚找茬的那位，她叫安娜·考克斯。科丽安说早上她回去拿魔药课本时，曼迪·爱德华兹（也是一个三年级的女孩）拦了她半天又是说她上魔药课连坩埚都不带又是说她晚了，是安娜帮忙解围的，原来她人还不错。

快到晚饭的点，科丽安才回来，看到她的样子差点把我吓坏了，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一身脏乱。原来那封信是梅鲁拉·斯奈德的陷阱，她把科丽安骗到一个满是魔鬼网的房间，然后从外面锁上了。

我大概知道了她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了，同时怒火涌上心头。魔鬼网是一种藤蔓植物，喜欢阴暗潮湿的生存环境，能够伸出卷须缠绕靠近它的人，一不小心可能会导致受伤甚至死亡。

她用发光咒和魔鬼网周旋了半天，碰巧有人路过，她大声呼救才幸免于难。救她的人是海格，就是开学的时候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巨人，他也是猎场看守和钥匙管理人。

除了一封假的斯内普来信依旧没有证据，但是这么重要的事切斯特一定要报告给弗立维教授的。他催科丽安去换身衣服，我想跟上去，切斯特叫住我说了些不重要的话，我不能认同所谓她和她哥哥一样容易招惹麻烦，那是麻烦在找她，我没想到安娜会同意我的话。

“是因为她哥哥吗？”在一边看书的安娜·考克斯突然出声 ，“是嫉妒吧。”

“我以为你也不喜欢她？”切斯特有些不解。

“为什么？我觉得她人不错。我只是不喜欢雅各布·海郡。那天……一开始我自己是没想到说那样的话的……算了……那些女孩拿这样那样的理由为难她，还不是因为她漂亮。”

我知道她和拉文克劳“院花”曼迪·爱德华兹是好友，这番话确实能解释一些事情。

我不确定要怎么安慰科丽安，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在经过这样一天之后是跳着回来的。我都替她觉得委屈，我真应该再坚持一些，和她一起去的，我真想帮上一点忙。

“我没事啊，要帮什么忙？哦，对了，你可以帮我回想一下昨天宾斯教授讲了些什么，希望今天不会睡着了……”我上楼时她已经清洗好换了一件外袍，在挥着魔杖尝试修复那件破布。

“是咒语，既然要好好学，现在我都尽量不用那种能力了。”

我没有想问这个，她修好后，对我说她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女孩约好了一起吃晚饭，要先去大厅*。

我叫住了她，她转向我，我又迟疑了一会，我说出了我的心声：我想和她成为朋友。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科丽安歪头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科丽安很独立，一般她不喜欢别人的帮助，比如今天，这让我这个“朋友”感到有些挫败。我们可是要朝夕相处七年啊，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空气沉默了一会，科丽安说，“那个……一起来吗？不过唐克斯对历史没什么耐心，还是别说那个了。”

我当然说好。

唐克斯，粉色短发棕眼睛，很有意思的人。她和科丽安交流了一下各自被斯内普扣分的经历，当然还是科丽安比较惨。唐克斯只不过被扣了五分而已，她说斯内普甚至没有解释，但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得还行的和她的头发一样颜色的治疥疮药。

今天晚上很多甜点，布丁甜甜圈可露丽，这好像是我们三个的共同爱好。我把魔鬼网的事告诉了唐克斯，连带早上那个爱德华兹的为难。

唐克斯皱着眉头说，“魔鬼网勒死人的事可不少见，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啊？我觉得它们还好啊，海格还说我吓到它们了呢。”

“我可以想想办法在魔咒课上整整她……”

“你要整梅鲁拉的话自己别被发现就好了。对了，你要不要周末和我一起去领小猫？”

“什么小猫？”

“小猫？”

“对呀，糖可爱，我哥哥放在海格那养的。说实话，我下午本来也很难过，但是海格突然提到了糖可爱，然后，你们可能不能体会，我感觉我哥哥在这难得有个朋友，再想到那只小白猫，我只见过一次，真的很小很可爱，现在估计大了一点……”

“我当然要去。”唐克斯说。

“我也去。”我说。

“好啊。”

“但总的来说你今天还是太惨了，果然还是赫奇帕奇好相处？”

“又是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看我们学院的佩妮·黑伍德，你应该听过吧。喏，刚进来那个。”

我们向门口看去，那是一个金发及腰雪肤蓝眼睛的姑娘，还梳了俩麻花辫。

“我知道她，她是最受欢迎的一年级。”我说，我们在草药课上也见过了。

“对呀，同样是小美女，看佩妮，几乎和每个人都是朋友，你看看你，科丽安，一天被人整了三回，还是几回，没有更多吧？”

科丽安专注于她的蔬菜汤。

我看向唐克斯，她接着说，“佩妮在魔药上也很有天赋，我刚扣掉的五分她立马就给加回来了，还有，我刚刚说了吗？本·库珀就像意料之中的那样搞砸了……”

“你的猫耳朵是不是被费尔奇没收了？”

“我又不止那两个。”

“尽管对梅鲁拉用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最好是别的什么，猫耳朵人家一下就想到你了。”

我看向科丽安，有些惊讶，我没听她说过这样的话。只觉得更喜欢她了。

刚刚她边写斯内普要求的检讨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是那个家伙，我不觉得我会比佩妮·黑伍德做得更差。”

果然是拉文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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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环：Merlin must let the potion set for exactly 45 minutes, but he has no device for measuring time. On the other hand, he does have a torch and two fuses, which he knows burn in 1 hour, but in an irregular fashion (half of a fuse will not be consumed in 30 minutes). How can the wizard measure exactly 45 minutes

前章答案：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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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reat Hall，大厅or礼堂，一个地方，可能平时翻译成大厅，宴会就写成礼堂，随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