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姬娜·彭斯如约前来的消息令哈利暂时放下了他的婚姻状态的吃惊,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拽着斯内普的衣领,质询他为什么不说他们真的跑去拉斯维加斯进行过婚姻登记,然而与其拽住斯内普,哈利更想捶打自己的脑袋,喝断片连结婚都不记得,浑浑噩噩到现在如果不是未曾蒙面的祖父替他做了背景调查,他到现在都还对自己的已婚状态不清不楚呢!
但这样,哈利就更加怀疑当初HR的那帮人找上他的用意了,他们不至于连背景调查都不做,所以——
“有一次见面了,彭斯小姐,我是负责碧琪·罗德里格斯案件的探员,哈利·波特。”哈利清空了有关于他对于警务系统内的HR的各种猜测,他看了眼姬娜·彭斯身旁的黑人律师,故作友善地朝着清汤寡水的彭斯小姐伸出手。
真不愧是谎话连篇的议员的女儿,在学校里暴力他人,还诱导性.侵,甚至受害人坠楼时她极有可能就在现场,而现在却一副她才是受害人的模样。
姬娜·彭斯握住哈利的手后便松开了,哈利注意到她的手仍旧在颤抖。但她的面色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怯懦,也没有任何担忧,平静地仿佛使用了镇定剂般。——也是,她都校园暴力他人那么久了,心理素质必然非常强悍。
很快连她的手都不再颤抖了,姬娜·彭斯看了她的律师一眼,见律师朝她点了点头后,她呼出一口气,表现地更加闲适,就要仿佛她只是在假期中多了一项参观警局的观光活动。
“波特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来到这里前提的要求吧。”她开口时,那双眼睛中的柔软荡然无存了,只剩下轻蔑和高傲——她的出生令她有恃无恐,这就是她的资本。
“没错,但这前提是,你需要坦白。让我们坐下来,喝点水。我想这个故事会有点长。”哈利说着打开了门,他转过头,没有看向彭斯小姐和她的律师,而是和斯内普眼神交锋了一瞬。
好吧,彭斯小姐不是马克,他还是需要斯内普。于是哈利妥协地到了斯内普的身后,将斯内普推进了询问室。
哈利干巴巴地陈述了米兰达警告,彭斯家的代理律师原本想要说些什么,被姬娜·彭斯抬手制止了。
“你先出去。”没有化妆,只扎着一个马尾辫的小白花一样的女孩用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说道。
“彭斯小姐,他们会故意引导你说出不利于你的事。”律师仿佛已经习惯了姬娜·彭斯的任性,极力地劝阻着。
“我说了出去,否则我让我爸爸解雇你。”姬娜·彭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代理律师,“出去,我不想我的话被第三个人听见。”她的目光凶狠,带着和外表不符的狠辣。
于是一直护着姬娜·彭斯的律师就这样被这位大小姐轰了出去。
律师离开后,议员家的大小姐就换了个更加惬意的坐姿,就差手指夹着烟,她看上去也比之前更加放松些。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也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怀。我确实看不起罗德里格斯,说好听点她家是建材商,其实就是小卖铺,建材市场里卖五金的,靠着做了几单装修生意,就当自己真的是生意人了,连中产都算不上。”姬娜·彭斯毫不掩饰她的鄙夷,但说完了这些她又换了个毫不在意的口吻,“但我们并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她是长得漂亮,又在篮球队很吃香。可想她这样的漂亮小妞到处都是。我可以说是个女孩都有灰姑娘的梦,但她们也不想想,灰姑娘是什么出身,她们是什么出身。与其想要成为灰姑娘,不如想着成为灰姑娘的继母吧。”
“你们学校有出过女学生勾.引同学父亲的事。”哈利插了一句嘴。
姬娜·彭斯看了哈利一样,“我可没有说过。”
“难道这就是你针对碧琪·罗德里格斯的原因?”哈利依旧无法理解,“你总不能因为别人做过的事,就报复在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理智让他冷静下来——而真正令他冷静的是,斯内普握住了他的手。
“那天在楼顶上发生了什么?”斯内普的声音冰冷的就像是受害人死得那晚上落下的厚重的雪,在天亮以后微微化开很快结成了冰。
而这世上所有的罪行都逃不过蛛丝马迹的线索,再微小的罪证都会成为犯罪者无法否认的定罪之锤。这就是斯内普主导的犯罪现场调查科所一直坚持寻找的,令犯罪者无法逃离法庭裁定的铁证。
姬娜·彭斯战栗了一瞬,她发憷地看了眼斯内普,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哈利。
“碧琪·罗德里格斯约了我在学校见面,她说我的姐姐的事故并不是意外。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姐姐是因车祸而死。”
“所以你就过去了。”哈利也好奇,碧琪·罗德里格斯又是如何知道她的同学有一个车祸遇害的姐姐,那并不是近期的案件,也没有造成轰动。
姬娜·彭斯点头,“不过我去晚了……我的父母又吵架了。”她犹豫了一会,说出了她迟到的理由。
“你的父亲外遇了。”斯内普抓住了姬娜·彭斯前后话语的逻辑性,就像是用一根针将所有散落的丝线串联成网。
“是你们高中的学生,但你不知道是谁。我想这也并非是近期才发生的。”
“没错。”姬娜·彭斯咬着牙,“这就是淑女会存在的意义,规范每一个女学生的行为,让她们合乎身份,不要越界。碧琪·罗德里格斯虽然并不是那个bit*ch,但她也打算越界,不是吗?连暴发户都算不上的出身,居然也进来了伯克利-赛宾斯中学!”
“这也不是你让她遭受性.侵的理由,你知道她怀孕了吗?”哈利的正义感在这时像是暴起的火苗般窜起。
姬娜·彭斯站起来后又坐了下去,她的嘴唇动了动,“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但我没想到泳协的那群男的全都是禽兽。”
斯内普见话题又开始跑偏,而为了防止波特将话题聊死,导致姬娜·彭斯拒绝合作,他不得不主动开口将话题绕回了案件,“那么你在楼顶看到了什么?”
“不是我推她下去的。”姬娜·彭斯脸色变了,她一口否定她的凶手,“我说过我去晚了,等我到了楼顶,我发现她已经掉下去——不,她的手还抓住栏杆,我想要把她拉上来,但她丝毫没有领会我的用心,还咬我的手。”
“所以你的美甲会断在那里。”哈利点了点头,“马克说他当时就在楼底,他看见是你把碧琪·罗德里格斯推下去的。既然你又那么看不起她,说不定你还害怕她指认你教唆强.奸,你真的没有想要把她丢下去吗?”
“我不是凶手,如果你们坚持是我杀人的话,那么我将收回我说的一切。”姬娜·彭斯面无表情道,“我的律师就在门外。”
斯内普按住身旁毛躁的小子,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说你迟到了,到达楼顶时受害人就已经快掉下去,那么你还看见了什么?楼顶没有其他人?”
斯内普看穿了姬娜·彭斯肤浅的冷静之下的犹豫。
“你说过碧琪·罗德里格斯约你去学校是她掌握了你姐姐遇害的证据。”斯内普说,“那个人说不定就和你姐姐的死有关系。”
姬娜·彭斯看向了斯内普,她的神情泄露了她的内心的挣扎,手握成拳后又松开,仿佛丢下了沉重的包袱。
“是米歇尔,那天我不打算去的,我的父母在争吵,他们吵得很厉害,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孩子了。但米歇尔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很担心碧琪那个贱人。”她说到这里嘴抿了抿,“我到那里时,已经比约定时间迟了二十分钟了。我在楼顶上没有看见碧琪,但是我听见了她的声音,我吓傻了。我想要把她拉上来,但是她还是掉了下去。米歇尔就在这时出现的,她说她看到了整个过程,如果我不想被警察抓住的话,我最好闭嘴,她也会为我保密。”
“你就没有想过米歇尔女士才是把碧琪·罗德里格斯推下去的人吗?”哈利一边记着笔记,一边质疑着这位敢校园暴力他人,却连脑袋都不带把自己搞成凶杀案的嫌疑人。
“但我才是最后看着她掉下去的那个人,你们这些警察难道不会怪我见死不救吗?”姬娜·彭斯咆哮着,只有到了自己的利益受损的时候她才真切的发出了撕心裂肺。
“感谢你做出证词,也谢谢你提醒我,你的见死不救也应该付出代价。”哈利彻底没有了继续扯皮下去的心情,他站起来,转身推开门。
“不,你们别想让我去坐牢,我还没有成年。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我想要救她的,不是我!”姬娜·彭斯在房间内歇斯底里地咆哮,她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
斯内普操纵着轮椅,他跟随在哈利的身后,听着他打电话给法官申请逮捕令。
“你失控了。”他等待哈利挂掉电话后才开口。
“我听说你曾经也遭受过校园暴力。”哈利抿起嘴,或许是室内的暖气太过沉闷,他揭开了纽扣,露出了锁骨,隐约能够窥见其中的青紫。
“西里斯和我提到过几句。”
“你觉得我会被那群光长肌肉没长脑袋的人欺负?”斯内普嗤了一声,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原本这两天就该去拆线的,但因为案件他的预约不得不推迟了。
“你怎么站起来了,如果伤口崩裂了,你又该去医院里躺着了。”哈利抱怨着,他熟练地伸手扶住了斯内普,这看上去就像是他抱住了他。
“我并不是在担心你。”他指的是在询问室里发生的。这语气太过别扭,哈利闷声闷气地又重复了一句,只觉得他又搞砸了,于是闭上嘴。
“我知道。”斯内普说,“你只是看不惯彭斯那样的人的嘴脸。我想想,你在大学里和马尔福关系也很冲。我听说过他和你很不对付。”
“也还好。”哈利干巴巴地说,“我只是特别有正义感。”他说得自己都脸红了。
斯内普轻笑着,他揉了揉哈利柔软又杂乱的软毛,“是的,正义感爆棚的小警察,所以凶煞组的人都很喜欢你,连穆迪那样严厉的人都对你夸赞不已。”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校园里还要搞阶级,学校的环境应该更单纯一些,而不是像社会这样复杂。”哈利小声的说。
“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斯内普轻声地问。
“所以我才一直有疑问啊。”哈利嘟囔着,“马尔福有个好家室,所以就能前簇后拥。姬娜·彭斯也一样,轻慢地对待家室不如她的同学,教唆性.侵,知道自己做得不当后只假惺惺地说自己后悔,但毫无悔过。我想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也是这样,应该说他们都是同类人,都很冷血,没有同理心。”
“波特,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和你一样,”斯内普的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并不是一句温情的话语,而后一句才是他想要说的,“傻得无可救药。”
“但你只需要保持现状,没有人会改变你。”斯内普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觉得现在的马尔福还是你印象中的那样吗?”
“哦,他已经被改造地有些人情味了,落难大少爷吃了苦才会知道生活不易。”哈利哼了哼,他推开斯内普,“我发现你一直在为他们说话。”
他上下打量着老混蛋,“我以为你是遭受不幸的小可怜,想不到你居然和他们是一块的。”
哦,他难道还不清楚这个老混蛋吗?他连这家伙的内.裤颜色都一清二楚。
这个案件快完结了。我不是很喜欢美国学校的这种阶级分明。
教授由于智商过高,他并不算遭遇校园暴力的可怜人,相反他是有能力反击的。哈利大学时又不一样,德拉科觉得他是乡下来的,又在篮球上出风头所以针对他,然而赫敏教他做人了。
原本想谈谈校园暴力,但好像写砸了,反正彭斯那样冷漠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好不反省。她的姓氏和某国副总统一样,因为我对这类政客非常厌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