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雷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你是在跟我**吗,Voldemort先生?”
“你可以当做是。”
“那么我有权质疑你作为教师的专业性。”
“那么我也有权向校长报告,格兰芬多的几个学生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私下自学阿尼玛格斯。”Voldemort露出一个讨人厌的笑容。
“我以为你至少是一个会遵守诺言的绅士。”
“抱歉,我所有的美德都只会留给我的妻子。”
Voldemort的这句话几乎让她彻底自乱阵脚,他在暗示什么?他想给儿子找个继母吗?
想到这一点后她几乎气地要拍桌而起。
“我有幸知道她的名字吗?”
“谁的名字?”他故意问道。
“你的妻子。”
“啊,”他做出为难的表情,“我想我们还没有亲近到分享这个的程度,罗杰斯小姐。”
“很好,”多洛雷斯稍微冷静了一点,“那这代表拒绝吗?你最终仍不愿意解答一个学生的好奇心?”
“你爱过谁?”他没有正面回答,踱步到窗前,目光聚焦在远处嬉戏打闹的四年级赫奇帕奇们,“真正地、爱过谁?”
多洛雷斯没有说话,低头盯着讲桌上的木纹,它们已经很老旧了,也许在建校起就被放在这里了她想?赫奇帕奇们的嬉笑声越来越远,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大概是费尽心思得到他的爱吧。
也许来英国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一开始想得很清楚:找到Voldemort,和他进行一场和平的谈话,聊一聊过去,再好好地协商关于艾伦的事。但是她做不到,在他们第一次重逢,她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懦弱便压过了一切。
她从来没有想要撒谎。但她如何开口呢?你好,汤姆,我就是两年前逃走的维多利亚,我又回来了?不,这太轻佻了。一句轻飘飘的解释负担不起他们所有过往的历史。
现在汤姆又是在做什么呢?将少女时期她缠着他询问的问题又抛回给消失后回归的自己。
汤姆利用了她,她又何尝没有利用汤姆去摆脱约书亚。也许这层层算计里,也是有爱存在的。她并不曾质疑过这一点。可这重要吗?她在某一时刻彻底理解了汤姆当年的困惑——在多数时候,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我没有爱过。”她终于回答道。
Voldemort缓慢地转过身,他的表情意外地平静,但眼神却阴冷地固定在多洛雷斯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施放一个“钻心剜骨”。
“既然你回答了我的问题,罗杰斯小姐,那么我会帮你这个忙。”
*
“Voldemort要来教我们?!而且他没有试图告诉邓布利多教授?!”詹姆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跳了起来。
“我有点好奇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西里斯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她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什么?你们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拒绝吗?”多洛雷斯也惊讶地开口,“我以为你们会不愿意接受呢!”然后这件事就可以正中她下怀地不了了之了。
“你以为我们是谁,报纸上痛斥Voldemort的老古板吗?”
“但是西里斯,你不是很讨厌他吗?”她又问。
“只要他能帮我们学会阿尼玛格斯。”男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挺酷的,我是说,作为一个教授。”卢平也说道。
“不是所有他做过的事都很酷。”多洛雷斯郁闷地说。
“所以你到底怎么说服他的?”西里斯再次绕回到这个问题。
她喝了一口四人组从霍格莫德带回来的黄油啤酒,装作不经意地抛出这句话:“他是我前男友。”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四个笑出眼泪的男孩——
詹姆捂着肚子:“我得说这是一个绝妙的年度笑话!”
“为什么你们宁愿相信我的谎言,在我说实话的时候总是觉得荒谬呢!”她气呼呼地大喊。
“可是他的年纪已经可以当你的父亲了。”卢平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最后西里斯整理好了表情,郑重地道了谢:“无论如何,这回要谢谢你了,多洛雷斯。”
“也谢谢你没有告诉鼻涕精这件事,他昨天还特意在课后威胁我他已经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勾当——”詹姆说。
然后西里斯得意地接话,“但是我们并不相信,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在校长室了。”
“这是隐形衣,”詹姆递给她,暗示性地笑着说,“好好使用。”
“谢了。”多洛雷斯瞪了对着她挤眉弄眼地男孩们一眼,离开了有求必应室,向图书馆走去。她开始意识到留给她备考O.W.Ls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她并不想在Voldemort面前挂掉任何一门考试。
*
当她刚要踏进图书馆的时候直接和安吉拉撞了满怀。
“嘿,我正想去找你们,怎么今天结束的这么早?”她看向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安吉拉,埃德温和莉莉。
没想到安吉拉直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平斯夫人会管这条走廊吗?”
“我想,不会?这已经是图书馆外面了,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啊啊啊啊!”她的话语被安吉拉兴奋的尖叫打断,然后获得了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我和埃德温要订婚了!”
多洛雷斯几乎一头雾水,“首先斯内普和我大吵一架再也不和我说话,然后你们突然要订婚了,”她转向莉莉,“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要退学回麻瓜世界考大学我都不会惊讶。”
“我今天早上向她求婚了,”埃德温愉快地说,“我们打算一毕业就结婚。”
安吉拉举起了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朴素的银戒。
有什么不对劲。普林姆尔家的独子为什么会用这样寒酸的戒指求婚?
多洛雷斯这样怀疑着,于是也这样开口询问:“你还没有告诉你母亲吗?”
“凡妮莎?”埃德温心不在焉地说,“她终究会知道的。”
“她可不是一句通知就能打发得了的人。”多洛雷斯警告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埃德温却突然发难,“为什么作为一个美国人,你对英国魔法界这么了解呢?”
她被突如其来的问话问住了,“只是听说。”她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那么就不要用这些道听途说来毁掉我们的订婚日了。”
安吉拉仍然开心地抚摸着她那枚看起来只值三个加隆的戒指,莉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显然她还是放弃了深究,转头去恭喜安吉拉。
“我很抱歉。”多洛雷斯说。
埃德温从一瞬间的失态又回到那张友善的优等生的面孔:“对不起,只是我的家庭太过敏感,我不希望任何人对它评头论足。即使是你,多洛雷斯。”
她知道埃德温为什么会这么说。在两年前她还没有离开英国的时候,有一个关于普林姆尔的流言就在人们的交头接耳中传播着:埃德温父亲的早逝是由凡妮莎夫人一手策划。甚至有几个他父亲的故友想要上诉威森加摩,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安吉拉快乐的笑脸仍在她的眼前,也许埃德温深爱安吉拉的原因就是如此简单,因为人们总是追逐那些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比如真诚,比如一颗善良的心。
“安吉拉,”她叫住在前方蹦蹦跳跳的快活的女孩,“订婚快乐,祝你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