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面容,隐隐可以看到超级红的脸色。
“噗。”我没憋住笑,“其实没关系的啦。安啦安啦,只是个意外嘛。”
我起身,拉着他坐到床边,这下他的脸就看得清楚了,还真是红的像渗血一样:“先坐一会儿哦,哦!还是先给祢豆子盖好被子,我收拾下房间。”
把被祢豆子撞得东倒西歪的家具重新摆放好,再把酒坛盖好盖子,和酒杯一起收拾进柜子里。整顿好后,我回身看床附近的两只。
祢豆子还在床上挺尸,而以往面面俱到的长男炭治郎抱着被子迷迷瞪瞪地查看正反。
一看就知道酒意更上头了,脑子开始罢工了。
“我来吧?”我走过去,问他。
“没关系的,”他傻傻地摇头,继续跟被子做无谓的抗争,“太麻烦你了。”
醉酒后也这么有礼貌的吗。有点乖巧。
“你这样不行哦,还是我来吧”我又想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试图去接他手里的被子,结果却抢不过,“有时候过于耿直就是固执了。”
没办法,这样下去今晚都别睡了,我只好就这样握着他的两只手抖开被子,踮脚拿身体的重量压着他弯腰把被子盖在祢豆子身上。
祢豆子翻了个身睡得正香,也不知道炭治郎在想些什么,他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任我摆布,即使醉了也没有倒下,而是支着身体支撑着我的重量。
好不容易扑腾完被子,我有些冒汗。
“没想到稀血风男送来的酒,后劲这么大。”别说第一次喝酒的人了,我这种老手喝着都有点头晕。
拉着炭治郎坐在床下,正想让他躺下和祢豆子一起睡,或许是听到了我说稀血和风,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一字一顿正色道:“风柱,伤害了祢豆子。”
“嗯不错嘛。还会提取关键字,脑袋还能转动。讲话口齿也很清晰。”我还饶有兴趣地对心里的鬼杀队酒量排行榜进行了调整。
炭治郎表情严肃,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继续讲他的小想法,“他有欺负过黎吗?”
“这个嘛……”我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干脆也在床边坐了下来,抱着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心态,故作委屈地说道:“当然欺负过啊,稀血、不是,风柱大人,好凶的呢。”
炭治郎露出了个不赞同的表情,给不死川实弥抹黑简直太快乐了。我内心哈哈狂笑,表面不动声色地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下他的脸:“好啦好啦,睡觉吧。”
“睡觉?和祢豆子一起吗?”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祢豆子,脸皱了起来,“太挤了,祢豆子会睡不好的。”
“……”我这张狭小的单人床还真是抱歉哦,睡不下你们两个。
抽了抽眼角,紧接着一个坏念头跑上心头,我又用力捏了捏炭治郎的脸,正经道:“不,其实并不是和祢豆子一起睡觉。”
“那是和谁一起睡觉?”
“和我呀~”我贼笑,晃了晃被他抓着的手,反问他,“对了醉鬼炭治郎,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他努力辨认了两秒我笑得变形的脸,认真地回答,“……是黎。”
真难为还认得我,我继续发问:“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觉觉?”
炭治郎丰富的表情终于空白了两秒,手指不自觉地缩了缩,刚好挠在牵着的我的手掌心,我心底一颤,就听到他小声问:“和黎一起睡觉?”
“对、对呀。”被他小心的语气搞到突然心虚,但是依旧理不直气也壮,“你知道,一起睡觉是什么意思吗?”
“生小宝宝!”不假思索,炭治郎科普专用正经脸。
这是什么年代的纯洁思想,我郁闷,“那你跟祢豆子一起睡觉算什么?”
“祢豆子是妹妹,”他疯狂摇头,松开我的手比划,“黎不一样。”
咦,喝醉了的炭治郎居然还有逻辑性。我好奇心被吊起,还是忍不住问:“跟我一起睡觉和跟祢豆子睡觉哪里不一样?”
思索了两秒,炭治郎乱划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葫芦似的东西,语气更加认真了:“跟黎睡觉就是生小宝宝!”
“!!!”
仙人板板!
你妈的!这谁扛得住啊!
这什么听话可爱小白兔!!!
我根本压不住嘴角的微笑,只好赶紧把炭治郎往床上压了压,学着他的样子比划了个像葫芦,但实际上是小宝宝的轮廓,敷衍式劝睡觉:“好啦,那现在就一起睡觉生小宝宝吧!”
“不行,要互相喜欢才可以一起睡觉生小宝宝。”他的手从被子里跑出来,牵制住我的两只手,目光灼灼地看我,“要我喜欢黎,而黎也要喜欢我才行。”
“……”
是心脏刚才被他砸出问题了吗,怎么会跳这么快。
脉搏跟蹦迪一样狂跳不止,我甚至有叫出来的冲动。
我凑近他的脸,彼此的呼吸交织着,从他嘴里跑出来的是淡淡的酒香,从他眼里跑出来的是满满的认真:“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听到自己轻声问他,声音断断续续的,像在寻求什么赞同。
炭治郎怔怔地看着我,因为过近的距离,脑袋思考问题更迟缓了。
每次一有异性靠近的时候,他就会红着脸不知所措。不过亢奋和开心的时候也会忽略了这些东西,比如战斗的时候抓住栗花落香奈乎的手腕,以及出任务之前抓住栗花落香奈乎的手。
我怎么老提到栗花落香奈乎。
感觉酸溜溜的,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呐,炭治郎,回答我。”
“什、什么?”
“你知道你说的互相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
他像个傻子,我挪开了点距离,炭治郎还是那张呆滞脸,一看就是当机状态。
我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傻子,从床上起身,正准备离开,手又被他拉住了。
我看了看今天使用度过高的手,无奈地看向罪魁祸首:“又怎么啦?”
真不敢相信这么温柔的语气还能从我嘴里跑出来,果然美色使人失智。
炭治郎牵着我的手,低头想了两秒,再抬头看我:“是想像保护祢豆子一样保护黎,是想让黎染上幸福的味道……”
“不管多少个拥抱都可以。”
见我沉默,他眨了眨眼,又补充道:“我永远不会躲。”
我没救了。
彻底没救了。
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当场去世都无所谓了。这个时候我还有闲心在心底笑,这就是所谓天使的感化吧。
“……”
我弯腰,亲了上去。
他的吐息,美好的字眼,都吞没在唇齿间。
“……唔。”
如果要让我幸福的话,光拥抱可能不够,毕竟我是个贪心的鬼。
离开房间的时候,我还是把祢豆子抱了出来,放到了她自己的房间睡觉。
系统:“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衣冠禽兽。”
“不说了,我觉得可能是不死川实弥那个该死的,送来的酒有问题。”我头疼,看了看一无所知的祢豆子,“我觉得我犯罪了,系统。”
“别cue我,我已经为自己这六年的时光反省了,到底是咋养出这么一只离经叛道的牛出来的。”
再回到房间,开门时我犹豫了很久,醒酒汤都快凉了。等到我进去,某个让我快被自我拉扯到裂开的男孩子已经彻底醉倒在床上了。
喂了醒酒汤之后,给他脱了鞋子和外衣,小心翼翼地再盖好被子,希望他能睡得舒服一点。
如果可以顺带许愿,那就许愿他把今晚的事情都跟着酒精一起忘光。
炭治郎睡得不是很好,毕竟醉酒还是不好受的,隔着被子给他揉胃,我想起了那天没唱完的睡眠曲。
“山上的、小兔子、耳朵为什么那么长?”
“那是因为兔子妈妈、在怀着他的时候……吃了长长的大树叶……”
“所以它的耳朵、才那么长……”
床边浮现出另一个人的人影,我定定地看着,不敢错开眼,这是我第二次真实看到死去人们的魂体。
“山上的、小兔子、眼睛为什么那么红?”
“那是因为兔子妈妈、在怀着它的时候……吃了红色的小果子……”
“所以它的眼睛、才那么红……”
小的时候,祢豆子也问过妈妈,“哥哥的眼睛那么红,也是因为妈妈在怀着哥哥的时候,吃了红色的小果子吗?”
那么,是这样的吗?
“……”灶门夫人摸了摸熟睡的炭治郎的额头,对我展现了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容,“辛苦了。”
过了几秒后,人影就看不见了,我眨了眨眼,心头涌上失落感。起身离开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虽然看不见,但依旧存在的美好世界。
“系统啊,我真的……”
炼狱夫人,灶门夫人,都守在心爱的孩子身边。
妈,你啥时候回来给我看一眼啊?
我不跟你吵架,也不跟你胡闹,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每个人都有魂体。
是不是真的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是不是你,真的,很痛……
车祸……很痛吗……
我好像写过头了……
没事,人物属于鳄鱼老师,ooc属于我。
干,老子也想亲亲炭治郎呜呜呜
系统:造孽啊!!!
祢豆子助攻,快乐风男助攻,俺最大功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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