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短篇]斜风伴细雨
* 文/夏景殊未暮
阿千在交代给隐先给杏寿郎先生打一支血鬼停和一管她自己的血液后就昏睡过去。至于简易包扎,她想就算自己不交代隐也会做的,其他的救助工作,足以让杏寿郎先生撑回蝶屋了。
而后,炼狱和阿千与上弦交战且重伤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到了主公大人及各位柱那里。
*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
看不清面色的少女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而绵长。
为什么说看不清神色呢?
因为少女的脸上裹了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眉毛都看不见,几乎只给她留了眼睛的一条缝,放在被子外的胳膊都能从宽大的袖口处隐约可以窥见其中绷带的影子。
等阿千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蝶屋的病房了。
——没想到,时隔了五六年,我居然还有第二次躺进这里的时候啊……
在一片静寂中,除了她自己比之以往粗重了一些的呼吸声,阿千还‘听’到了另一个呼吸声。
不像呼吸轻盈的小忍,不像如今无法使用呼吸法的香奈惠,也不像一向乖巧安静的香奈乎,更不像呼吸法并不十分精通的小葵和完全不会呼吸法的杏凛、三千绪、小清、小澄、小菜穗。
但是,有些熟悉——
会是想象中的那个人吗?
少女的睫毛轻颤,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坐在墙边的长椅上的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站起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移步至床边。
“呀,果然是实弥。”
昏睡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少女的声音只是稍微沙哑了一些。
那双薄荷色的双眸一如既往的干净明澈,清晰地倒映出了他的身影。而被这么形容的少女本人只想说一句:眼皮好重!张嘴也好困难!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实弥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半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虽然我很想跟你叙个旧,但是嗓子不是很舒服,能劳烦实弥帮我倒杯水吗?”因为能张嘴的幅度不大,所以少女的声音很低,若不是一直仔细倾听与注视,怕不是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但听力异于常人,加上整间病房只有少女一个病号,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闻言,白发的青年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角落里,用瓷杯在简易的饮水装置处接了一杯热水,又兑了点冷水,感觉温度刚好可以入口,转身走回床边。
不过他并未直接将杯子递给少女,而是先放在了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略带生疏地扶着少女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肩膀,把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腰后,才在少女呆滞的眼神中把杯子放在她摊开的手心里。
三分钟后。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实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那是什么眼神?”
——啊,凶巴巴的,还带着点嘶哑的那种感觉,声音没错。
仿佛是通过声音确认了什么,少女呼出一口气,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慢慢地喝完这杯水,阿千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弯成了月牙的双眸可以看出此时她的心情很愉悦:“我还以为你被掉包了呢,突然这么贴心。”
实弥突然就笑了,是阿千从没见过地有些恶劣的笑:“哦,只是给你示范一下照顾病人的正确方式。”
得到了意外的答案,阿千歪了歪头:“哈?我照顾病人的方式有问题吗?没有的事,‘作为病人,在医生面前没有发言权’,香奈惠是这么说的哦~”(不,香奈惠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
不过……
阿千摸了摸脸上明显的绷带触感,十分想用手指勾开:“这是谁给我缠的绷带?我记得我是失去一定血量导致的昏迷,不是毁容吧?”搞得说话都有点困难。
实弥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着:“蝴蝶的妹妹给你弄的,原来不是毁容吗?”
回想起和那个上弦的战斗,虽然避开了致命伤,但是他的斗气确实有很多划在脸上了,诶……?不会真的毁容了吧?阿千的眼神由散漫逐渐变得严肃:“好像也有可能,我不会嫁不出去了吧?”
完全不知道她怎么拐到这种结论上的实弥:……
“嫁不出去?”
阿千向后一趟,靠在了枕头上:“对啊,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活着杀了鬼舞辻无惨,但是人总要有梦想的嘛,杀了他以后做什么我都想好了。”
实弥沉默了一会儿后,像是经历了什么思想斗争,问她:“你想做什么?”
不如说阿千早就想引着他问出这个问题了——从很久以前,这时候倒是也没隐瞒:“如果都能活下来,就向喜欢的人告白,要是他也喜欢我,就结婚,平平淡淡可以,粗茶淡饭不行的——一起度过余生。”至于他不喜欢的假设,阿千没有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看着他的。
——她在看着我。
这个念头出现后,就再也挥散不去了。
她的眼里有无意隐藏的心意,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他。
实弥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转了话锋:“阿千,你之前,有说过‘等杀死鬼舞辻无惨后,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这样的话吧?”
在少女点头肯定之后。
他继续道:“那么同样的,等杀死鬼舞辻无惨后,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阿千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穿,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呀。”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也是花开的声音。
——他的眼底有卷着狂沙的风暴,也有她能看懂的某些情绪。
阿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但能听到一个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就觉得很安心。
实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近乎贪婪地看着阿千的睡颜。
*
在得知阿千和炼狱遭遇上弦重伤的时候,他刚回到宅邸一天,他清楚的记着自己的反应,当时他的呼吸一滞,从未觉得清晨的空气如此难以呼吸。
连手中挥刀的动作是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虽然对同样遭遇上弦的炼狱来说这样很失礼,但是那一瞬间,他只想到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过久,他仿佛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阿千是重伤而不是重伤身亡’,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循环了很多遍,他确认了无数次,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感到庆幸,庆幸无论如何,她还活着。
因为始终心绪不宁,他犹疑片刻,还是离开自家宅邸出发去了蝶屋。这次事件非同小可,连前任花柱香奈惠也从研究室钻了出来一同处理炼狱和阿千的伤。
实弥走进蝶屋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人,他想了一下,啊…是当初那个很怕他的…叫什么来着?三千绪?
“喂——”
他还没有开口,那个女人就看见了他。
看起来还是很怕他,但是佯装镇定地走过来对他说了句:“跟我来。”
实弥跟上她的脚步进了住院楼——他住过好几次的地方。
大概是叫‘三千绪’的女人带着他走到三楼,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个病房,然后转身就走了,看起来还挺急匆匆的。
他尽量小声地推开门,五人一间的病房相当空旷,只有中间那张病床上有一个人躺着,可不是空旷吗。
——呼吸好微弱,脸上被裹满了绷带。
实弥看到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以前她的指甲是那种非常自然健康的粉色,现在却成了非常浅淡的颜色。
——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
他一直坐在靠门一边的长椅上看着阿千,中途蝴蝶的妹妹来过一次,看到他一点意外之色也没有。忍旁若无人地检查了检查阿千的情况,转过头跟实弥说:“只是失血过多,肩胛骨轻微断裂,考虑到阿千的恢复力,预计今天上午就能醒吧~”
得到蝴蝶忍的确切诊断,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啊……我知道了。”
“既然不死川先生在这里的话,那阿千就拜托给你了哦,我就不浪费蝶屋有限的人手了~”忍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之后他就一直待在这里了,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一个人,对不死川实弥来说非常不可思议,但如果那个人是阿千的话,好像一点抗拒的情绪也没有。
难得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在自己的宅邸训练。
看着阿千紧闭的双眼,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双薄荷色的眼睛,清澈明朗,偶尔会很狡黠,很好看。
一直都能那么好看就好了。
*
“快点好起来啊……”
实弥用手碰了碰阿千的手背,手指几番停顿,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有女孩子的柔软,指腹和关节也有作为鬼杀队队员特有的茧。
将阿千两只冰凉的手捂热后,实弥才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轻轻拉开门,回了自己的宅邸。
阿千:完了,胳膊和腿也被划了好几道,夏天不能穿漂亮裙子了
风哥:那不是正好?(心情不错.jpg)
阿千:哪里好了???
上一章修改之后[待高审]了,我:???
然后还不断发现bug,我哭辽,我最近睡得太多把脑子睡没了嘛(哭唧唧.jpg
在开学之前我尽量维持——隔日更
说不定开学之前就完结了呢(但是坚决不立fla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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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缕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