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从我的眼神中可能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
金发少年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瞳孔失去了高光。
眼见已经有其他人被这里吸引住了目光,“这是外国人没错吧?”
“没想到还有西洋人来参加……”
说实话我并不想引人瞩目,所以我选择远离这个奇怪的人。
他在我身后锲而不舍的喊“我叫我妻善逸,我要是活着出来,就和我结婚吧!!”
我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这时,身边堆集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陆陆续续朝山里走去。
凭借着良好的视力,我看见了夹杂在人群里的深红色头发。
他们走的很快,等我追上去时,已经找不到少年的踪影了。
与此同时,我还面临着一个难题,这座山很大,一时半会儿我可能都找不到他。
天已经黑下来了,我借助红伞将横在面前的鬼击飞后,拍了拍被鬼吓晕的金发少年。
……又是你啊。
他哆哆嗦嗦的醒来,第一句话就问“那个……鬼呢?”
我指了指正朝我们扑来的不明物体“在你身后。”
“啊啊啊!”他吓得大叫起来,“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他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他再次被吓晕过去。
不,准确来说,是睡着了……
不远处,那只衣衫褴履、挥动着利爪的鬼飞快的冲了过来。
可我并没有任何行动。
因为,下一秒躺在身后的我妻善逸突然站了起来,我挑了挑眉,此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气势充足,电光火石间一刀毙命,那只鬼已经倒在地上了。
倒地的碰撞声将他惊醒,他缓过神来,看了看被抹掉脖子的鬼又看了看我“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厉害!”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请你保护我吧!”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好像都不记得了……
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厉害呢。
不过,看着我妻善逸梨花带雨的样子。
在他碰到我之前,我往后一退让他扑空摔在了地上,问出我比较在意的问题。
“你的这把刀是从哪里得到的?”
据说只要在这座山待满七天,就能得到一把‘日轮刀’。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我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决定留下来至少能够拿到日轮刀。
不过我妻善逸坚持认定是我救了他,一直围在我的身边不肯离开,所以刚刚那个威风的样子是假象吧。
但半个小时后,我们还是在某片丛林中走散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白天是见不到鬼的,他们往往只出现在晚上。
我看到一只鬼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灰烬,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继续对他释放‘地狱业火’。
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山林。
结束战斗后,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我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今天好像是第七天。
当我赶下山时,山下的那片平地空无一人。
很快,发色一白一黑的两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她们好像在对我说些什么“恭喜你通过最终试炼。”
试炼?我有参加过那种东西吗?
听着她们的话,我陷入了沉思,下阶·葵……她们说我成为了鬼杀队的一员?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了?
一阵嘶鸣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考,肩上一沉,我抬头发现是一只黑中夹杂着金色的乌鸦落在了我的肩上。
“这只鎹鸦会跟随着你,那么,请到这边来挑选造刀用的‘玉钢’。”
看着摆放整齐,大小不一的石头,我毫不犹豫的拿起了第一眼就吸引到我的,那块石头泛着细微银光。
返回旅馆的途中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也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找了很久的红发少年。
他换了件蓝色的羽织,一瘸一拐的走在我的前方,不一会儿他似有所察觉的转过头,眼神扫过我时明显一愣“你是,那天的那位小姐?”
我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视线从他手中拄着的拐杖以及他的额头上掠过“你的伞。”
“啊!不用还给我也没关系的其实。”他冲我摆了摆手这么说道。
随着我慢慢向他靠近,直至对上他的目光,他慌忙别过脸“小,小姐?”
从他变得通红的脸往上看了看,我抓住他的衣领将人往下一拉“低头。”
他完全没有防备的被我带着低下了头,有些被吓到“什么……?”
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浸染着些许红色,我拿出全新的纱布将他额头上已经变得脏兮兮的纱布换了下来。
等我扎好结之后才拉开距离,看了看他,这个人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显得更加疲惫不堪。
“你是在难过吗?”
他没有回答,维持着低头的动作停顿了良久,摸了摸裹在头上整洁的纱布。
“只是稍微有一点点,但是我很好哦,不用担心。”他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眼里露出温柔的笑,“真的非常感谢你,小姐!”
不,我并没有在担心的意思。
只是你身上弥漫着的悲伤的气息让我没办法忽视,我不懂为什么这个人和莉丝坦黛一样,都流露出那样让我无法不在意的表情?
我不明白……
但是,我唯一明白的是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红色的阴影将他的面容掩盖于夕阳之下,我撑开红伞挡在我们俩之间。
“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看见了。”
而下一秒,无法看见表情的少年温柔中又带着几分低哑的声线隔着伞传到我这边来“小姐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这是个误会,温柔什么的,其实我的御主倒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表现的不太明显……
但我从来不是那样的性格啊……
明明只是一把用来杀戮的剑。
安静许久,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说起来,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我叫做灶门炭治郎,能告诉我小姐你的名字吗?”
“希尔薇亚。”我无所谓的回道。
说实话,在我拥有意识以来的这么多年,并没有期盼任何人包括他能够记住我的名字,毕竟不管是谁都不会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
我这么想到。
“希尔薇亚小姐,”他说,“我会好好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