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原女]曲线救国 第21章 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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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被凶险的命运推着不断向前，我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多少有了估计。童磨侧头，努力的想要向我露出“安心，我会保护你”的表情，我不由苦笑，就算挡在我前面又有什么用呢？

半天狗是原著中包含柱在内数人合作才解决的鬼，非柱的普通人和孩子能做到什么。

不过是他与我被吃掉的顺序有些变化罢了。

恐惧到极点我反而定下心神，对小教主说。

“这次与之前不同，童磨。”

“我......”

“听我说完。”

半天狗穿过胸口那一击极深，若不是那家伙在血里面下了毒，恐怕这个时候我早就因为疼痛失去意识。童磨凭借冲力用扇子切断半天狗的手臂也只能拖延片刻。转瞬便能重生，鬼就是这样的生物。且半天狗与无惨不同，不会被我几句话震慑。

虽然不想承认，现在的我连让童磨一个人全身而退都无法保证。

童磨在颤抖，咬着下唇听我讲话。我张张口，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小教主他生性淡薄，好不容易获得的情感被死死抓在手里，在我看来有些过度放大，其实并不正常。在这种情况下劝服他离开，实在是不容易。

所以我决定说个小谎。

“童磨，并不是要你抛下我离开，”我说，“去村子里，去寻求鬼杀队的帮助。”

“那你怎么办？”

小教主带着哽咽，又问了一遍，“观世要怎么办？”

“我拖住山鬼，还记得上次....对你来说可能要更久一些，我是说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从无惨手中夺回你时的我吗？”

我笑着抬起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臂。

“其实我在做教主前学过一点呼吸法，我会撑到你回来的。”

童磨半信半疑，我眼看着半天狗断手复原，之前被我俩选择性屏蔽的哀嚎怒吼声越来越近，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你拿着这个。”

我本想从身上扯一块儿布下来给童磨做留念，发觉自己根本没那个力气，就把挂在衣角做装饰的流苏解下来递给他。小教主并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却像有了精神支柱似的把流苏收进怀里。

我目送他离开。

果然半天狗对半大的孩子没什么兴趣，径直朝我走来。

其他姑且不论，美味我才不会输给任何人。

29

你后悔吗？

在毒的作用下我有些恍惚，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半天狗瞬间就到了我面前。他又恨又怒，我以为他肯定会咬断我的脖子，再把我的脑袋扯下来，索性就闭上眼等死。没想到半天狗蹲到我面前，嗤嗤的笑起来。

“你后悔吗？”

竟然是你这家伙在问吗！我睁开一只眼，有气无力的说。

“后悔求饶你能不吃我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

半天狗显然对我的答案不太满意，一脚狠狠踩在肚子上差点没把我脊椎踩断，血从鼻腔里涌出来，我怪叫着往旁边弹开。

真没办法了。

我是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没错，哪能想到会被揍的这么痛啊！

“系统我不行了你给我出来啊！”

“哪怕是替我挨打也行，我想立刻去世！”

滴——

不知是不是触发什么关键词，脑海里响起清脆的提示音。

“神造穿越者生命保全自律系统、申请重新启动。”是与之前的大叔音完全不同的机械声，“指令更新，虚拟人格重塑。请输入用户名。”

欸？

没给我留下思考的时间。转头向后，我看见半天狗如同天神一般走过来，气势威压。他举起法杖，瞄准的正是我的脑袋。

“请输入用户名。”

用户名又是什么东西啊！

我朝一边翻滚，躲开被投掷过来的法杖，大脑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飞速运转。

“龙游院观世！填龙游院观世！”

“信息输入错误，该用户不存在。填写错误三次将锁定账号，详情请咨询——”

“咨询你个鬼啊！”

我冲半天狗的方向吼道。

那家伙不明白我为何突然爆发，行动停滞一瞬，我趁机咳出卡在喉咙里的淤血。

“龙游！用户名龙游。”

“登陆成功，自律保全系统龙游号，重启成功。”机械音说，“祝您生活愉快。”

哪里像是能生活愉快的样子啊，我哭笑不得。

“真狼狈。”熟悉的大叔音终于出现。

“你可算是——”

“嘘，”大叔打断我的话，“The world！停下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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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替身！系统他用了替身！

眼前的景象自脚下一点向外辐射褪去色彩。逼近的鬼停下脚步，风掠过林间的叶动声一并消失，整个空间冻结，唯一可动的是处于中心的我的身体。

呼出的白色雾气倒是没有影响呢。

“同样没有受到影响的还有你身上的伤口，”大叔系统说，“只是世界的暂时隔绝，这副躯体在时停前受到的伤害在时停结束前不会恶化，但也无法消除。”

“有这么一招杀手锏为什么不早点使用？”

若是赶在半天狗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一定能切断他的脖子。我想，若能将停止时间的能力在鬼灭之刃的世界运用得当，除去最终Boss鬼舞辻无惨易如反掌。

“因为一生只能用一次，笨蛋。”

不知为何，大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

“而且这并不是能力，而是选择。”

“什么意思，”我多少猜中他接下来要说的触及有关我穿越真相的关键，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你欠我的解释太多了。”

“你先闭上眼。”

又在故弄玄虚。

虽然气愤，还是听从系统的指示合上眼。很快“可以睁开了”的指示传来，我猛然发觉，这次大叔的声音并不是自脑海深处出现，而是——

“看着我吧，这就是我们的真相。”

凭空出现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放在人群中会迅速淹没的、毫无特色的脸，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不知是否是略高于我的原因，他颔首看向我时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悲伤。

“这是你？”我问道，“龙游？”

“为什么从我的身体中分离出去——”

“首先纠正一个错误，观世。”男人再次打断我的话，“不是从‘你’的身体里分离，还记得吗，最初相见时我对你说过的。”

“这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容器。”

“你是不是故意漏掉‘根据我的审美’几个字不说。”

“这并不是重点！”

男人恼羞成怒，握住我的肩膀摇晃。

“这副身体是你我共存的基础！”

“好了好了，是你我共用的身体，我承认。”我说，“那么这些与你要说的事情，以及刚刚提到的‘选择’到底有什么关系。”

男人松开手，退了半步。

“我要告诉你关于神造世界与自律系统的全部，之后的选择就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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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造世界——虽然名称中包含唯心主义要素，其实是指由人类创造的奇迹。

自人类产生自我意识起，那些镶嵌在概念、艺术作品甚至幻想中的高维能量就开始凝聚。哪怕人类自身并未察觉，在某个维度，区别于原世界的“别世界”已然形成。

“建立在原著世界的分支，同人作品世界也是其中之一。”

“对原著世界结局投射的遗憾情绪，逐渐对原著世界产生侵蚀。‘鳄鱼老师没有心’‘我要寄刀片’，这些话你都听过吧。”

“为了维持原生物质界的能量守恒，必须不断将这些情绪能量释放出去，因此，穿越者与自律系统两位一体的修改器就产生了。”

由人类穿越者代表的知性与系统代表的理性捏合形成的共生体，被送往神造世界，将扭曲修正成为稳定。

——拯救某人的不幸结（扭）局（曲），至少让他在同人作品的世界中获得幸福。

——梦想达成的话，也就不会再对原著结局产生怨念了吧。

这正是系统与穿越者们最终目标。

然而神造穿越者生命保全自律系统是自人类思念中诞生的精神体，本身并不能对物质产生影响。

“触摸、行走、呼吸，这些人类能轻松做到的事情，精神体是无法做到的。”男人在地面上画了个虚线构成的圈指代自己，“于是需要重塑躯体，这具名为龙游院观世的身躯正是如此，你可以将其想象成两位驾驶员共同操作的高达。”

“可每次碰上挨打的时候总是我诶，这不公平。”

“所以现在选择权交给你。”

“嗯？”

“目前这具躯体损坏程度超过百分之七十五，虽然很遗憾，”男人顿了顿，接着说，“用你听得懂的话来说，就是接下来只能由一位驾驶员操纵了。”

“那就由你来——”

反正我就算在这个世界死去也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童磨也顺利长大了，接下来只要系统带着他活到终老，一切就.....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能回到原本世界的错觉？”

男人生气了，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口怒吼。

“我从来没有说过吧！”

“你说过的，只要成功拯救一个人.....”

等一等。

“你不会是指一切终了结算任务时才会给我判定成功吧！”

“不然呢？我刚刚不是解释过了，能量这东西得保持守恒，不拿到由‘世界稳定’形成的‘满足情绪’，拿什么送你回去原世界！”

“X，你早说是圣杯战争的机制啊！”

被迫接受自己根本没有退路的现实，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混乱道。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失败了失败了失败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在这里死掉了，不就什么都没能做到吗。”

村里的锻刀人一族，还有童磨，大家都会陷入危险。说到底是因为我才把鬼引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如果那个时候被吃掉的话，如果在山间小屋一战没有轻敌。

——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都是我的错。

“观世！”

被打了。

脸颊刺痛，泪水崩溃。

出手的系统喘着粗气，强迫我抬头看着他。

“你要负起责任，善始善终，你必须背负起两人的未来！”他将自己的手放在我的掌心，自交叠之处溢散白色光芒，“我会尽量修复这句躯体的损伤，至少让你可以活动。”

“听着，除此之外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了。”

“你要去哪？”我突然产生不祥的预感，扣住他的手指，“你说谎，这根本不是让我选择，而是让我接受你的选择！”

“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男人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别担心，我看过你的资料面板，虽然各项数值都在平均，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唯独运气一栏是EX。”系统松开我的手，身体变得透明，“只是暂时的分别，等到积累了足够的能量，一定会再见面的。”

“祝你武运昌隆。”

一瞬。

世界恢复色彩，风声伴随呼吸回到身边。

半天狗裂开生满獠牙的巨口，朝我桀桀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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