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的蔚蓝下,似乎世间所有樱花都绽放了。
微风吹过,花瓣漫天飞舞,那微凉的触感,令人分不清是樱花还是雪花。
然而在这洋溢着温暖和花香的季节里,【鬼杀队】主宅却始终充满着悲伤和压抑的气氛...
徐风卷起了粉黛,轻拂过了那偌大的庭院...
“谢谢你们过来..”
主席位上,做着一位虽年轻却气度非凡的男孩,而他的身旁和身后、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家人们。
产屋敷辉利哉望着面前并没缺席任何一人的【九柱】,继续:“今天是最后一次【柱合会议】了。”
带着樱香的凉风、清澈的紫瞳缓缓注视着他们,轻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行冥..杏寿郎..天元..实弥..义勇..忍..小芭内..蜜璃..无一郎...【九柱】,全员安好..其他的孩子也大都还在静养之中。这次【终战】,死伤...”
脑海闪过那已经离开了他们三个月的银辉,男孩顿时抿嘴、压抑喉间的悲伤。
平复好心情后,继续:“..不多,但我们成功剿灭了【恶鬼】。【鬼杀队】,于今日解散。”
坐在自己席位上的【柱】们脸色都十分沉重,但依旧同声回应:“遵命..”
“长久以来..”
产屋敷家的双胞胎姐姐们向面前为【鬼杀队】付出了很多的【柱】们俯身、鞠躬,同声:“赌上身家、性命...”
产屋敷家的双胞胎妹妹们也俯身、诚恳地同声接话:“为人为世奋斗至今,倾尽一切。”
最后,产屋敷一家都俯伏、感谢着剑士们,同声:“产屋敷全家,由衷表示谢意。”
见此,【柱】们顿时慌张了起来,他们觉得自己不配他们的感谢。
不死川实弥连忙站起身:“不必行礼!”
富冈义勇也连忙:“请把头抬起来!!”
胡蝶忍也不知觉地倾前身子、失措:“【鬼杀队】之所以能够存续,都是多亏了产屋敷家的努力。所以..请您们都把头抬起来吧。”
悲鸣屿行冥望着面前自己服侍了许久的一家,紧张地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那朱红色的佛珠:“正是因为辉利哉大人出色地完成了使命,包括产屋敷家的先祖们..我们,都为辉利哉大人您感到骄傲啊。那人..”
男人顿时低下头,细细地望着手中的佛珠、轻声继续:“辉月..辉月她也定为您感到骄傲的,辉利哉大人。”
产屋敷辉利哉一愣,视线顿时模糊了起来、内心即悲伤即带着思念的温暖:“谢谢你们...我..唔呜呜..辉月姐姐她...她真的会为我..感、感到骄傲吗...呜呜呜呜”
一个温暖轻柔地抚上男孩的后背,产屋敷耀哉望着自家的儿子、轻笑:“辉利哉..不只是我,你母亲、你的姐姐们..还是辉月..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也欣慰。我的孩子,你做得很棒。”
此时的产屋敷耀哉身上不再留有触目惊心的暗紫毒痕,有的、是那健康且白皙的肤色,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澈的双眸。
那份【诅咒】,消除了。
抬起头,看向眼前都被伊藤辉月救赎过的剑士们、浅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们。”
悲鸣屿行冥朝男人微微鞠躬,眼角泛泪:“我们也很高兴..见到您如此健康,主公大人。”
注视对方那不再灰白的眼眸,产屋敷耀哉轻笑、回应:“我也是,行冥。你们都如此安好,我便安心了。今日..除了是向你们表达感谢之情外,还有另一件事...辉利哉?”
听见了父亲的指示,产屋敷辉利哉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继续主持着会议:“是..是有关辉月姐姐的...”
听见男孩的言语,众人顿时一愣。
心中的涟漪,更深了...
只见男孩朝一旁呼唤,那隔门缓缓被推开,门后站着的、是年迈的老婆婆,仔细一看、是那曾在紫藤家花纹宅邸里见过的阿寿婆婆。
老人身穿黑白的丧服,怀里抱着一小叠信件、缓步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心脏,不由得地带着刺痛、跳动了起来...
“拜见主公大人、辉利哉大人..以及【柱】大人们...”
阿寿婆朝他们微微鞠躬后,说明自己的来意:“老奴..是奉辉月大人的命,来祝贺您们都胜利,以及..祝贺已开了【斑纹】的大人们,你们不会因那【诅咒】而逝去,因为葵大人在战场为您们喂服的【药】...【青色彼岸花】,已经为您们【净化】了一切。再者..老奴在此为您们送来了【诀别书】。”
那饱经风霜的声音落下,深深刺入了他们的内心,也再次提醒了他们...
是啊..她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阿寿婆一封封地交到他们的手中。
望着手中的信封,他们顿时觉得那看似轻巧的纸张、都好重...
“这个..”
阿寿婆将属于甘露寺蜜璃的信件交给她后,还递给她件如夜幕般的羽织、轻声:“是辉月大人让我转交给您的。”
甘露寺蜜璃颤着双手,接下了那原本属于少女的羽织、想起那似梦非梦的樱花雨,顿时紧紧抱着羽织、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不收。”
胡蝶忍看向那拒绝接收信件的宇髓天元,皱眉、带着微微的哽咽道:“宇髓..那是辉月”
“我说我不收!!”
男人带着悲痛欲绝的怒声打断了胡蝶忍的声音,也将阿寿婆手中的信件打落在地。
泪水在红眸里打转、咬牙:“她没有..她并没有死...她只是消失了,总有一天..对、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所以、我是不会收下这【诀别书】!我们..我们可是有约定的!!她答应过我..答..唔呜..”
见此、产屋敷耀哉抿嘴:“天元..你要知道”
“主公大人!别..”
男人低下头,捂起了眼、拒绝了对方的言语:“请您别..别说...我不接受,绝对不接受..我...抱歉、在下身体有些不适,先离席了。”
产屋敷耀哉叹了口气,准许对方离开了:“去吧..好好休息...”
阿寿婆捡起榻榻米上的信件,待男人离开后、回头向产屋敷耀哉道:“老奴..会继续拜访【音柱】大人的。直到他收下【诀别书】。”
望着那老人,产屋敷耀哉望向男人离去的方向,歉意:“抱歉、阿寿婆..天元他...他亲眼目睹着辉月在他面前化成荧光、逝去..所以才会...希望你别介意。”
阿寿婆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收起,忆起了失去少女的那晚,低声:“是的..老奴明白..老奴..很明白...”
“那、那个!”
炼狱杏寿郎紧紧抓着手中的信,语气虽像往日那般朝气、可..嘴角的颤抖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请问..请问辉月..辉、辉月她有什么留给我的话吗?她、她还有说什么吗?我..我...”
阿寿婆带着安慰的嘴角,指向了他手中带着朵雏菊的信件、柔声:“大人您..不妨找个地方,看看。我想..辉月大人想说的、都在里头。”
“不、不是的..信..信我会看,但..辉月她一定还有说些什么的、对吧?呐、阿寿婆,辉月她..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只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不见了,她..她一定还有说什么...啊、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这好让我有个时间、烤红薯来迎接她。我..”
阿寿婆望着眼前的男人,内心深处不禁一疼、最终还是带着泪花向他鞠躬:“请您..您们带着辉月大人所祈愿的,活下去。”
最后阿寿婆也将信件各别交给了产屋敷一家,祝福也并感谢着:“谢谢您们..谢谢您们在这段时光里、给她拥有过美好,让我们都遇见了她。祝您们在来来世世都健康、幸福。”
这最后一次的会议,在收到残留着少女祝福的信件下、结束了。
结束会议后,他们也各自带着对伊藤辉月的思念、准备回到那拥有过自己和少女回忆的地方下,阅读...
“..父..师父、师父!!”
带着那空荡的内心,炼狱杏寿郎正准备拖着脚步回家时、身后传来了甘露寺蜜璃的声音。
回头,对上了那气喘吁吁的少女。
甘露寺蜜璃望着眼前仿佛失去了灵魂的男人,心疼得抿起了嘴,将那夜幕般的羽织递给了对方:“这个,请收下吧。我想..师父你比我更需要它...”
望着那少女曾欢喜在自己面前展示的羽织,炼狱杏寿郎顿时红了眼眶、哑声:“少女、我..”
“拿去吧!”
眼角的泪水簌簌流下、渗透了那灿烂却带着悲伤扬起的嘴角,继续:“辉月已经给我留下了最好的东西,这..就当作是辉月留给你的吧!”
炼狱杏寿郎颤着双手、小心翼翼伸出手...
当指尖碰上那柔软细腻的触感时,那曾与伊藤辉月同床互拥的记忆一闪而过...
双手紧紧地抱着那羽织,终于、悲恸的泪水溢出了那双金瞳,哑声:“谢谢..谢谢..真的..谢谢...”
另一边...
春风带着凉意吹起,将如雨点般的花瓣带进了病房内。
红眸有些无神地望着落在被子上的粉黛,手里紧紧抓着那刻有雀鸟的木簪,轻声:“樱花..已经满开了...”
灶门祢豆子望着那从【终战】后便沉默寡言的哥哥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不管思念少女的话语,顿时热泪盈眶、浅笑:“嗯..是啊、真漂亮啊。”
“如果..”
灶门炭治郎却认为这美丽的粉黛世界里,失去了个很重要的东西、不再艳丽,抿嘴:“如果她在的话,就好了...一定很高兴..会在院子里吃茶..可...”
想着那已经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灶门炭治郎顿时低下头、捂着那溢出的悲痛,哽咽:“可为什么她就...”
少年的悲伤传给了灶门祢豆子,顿时思念那少女的声音和温柔、抚上对方的手:“哥、哥哥..”
“抱歉啊、祢豆子..”
不想再让这几个月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静养的妹妹担心,灶门炭治郎连忙拭去泪水,逞强地扬起嘴角:“我已经没事了。比起我..祢豆子不要紧吧?被我弄伤的伤口..”
“我完全没事哦。”
身为妹妹的灶门祢豆子自然是看见了自家哥哥的那份逞强,安抚并关心着对方:“但哥哥你..真的没事了吗?”
灶门炭治郎带着歉意和自责:“嗯..你的伤、会留下伤痕吧...也很对不起大家...”
“哥哥、别再道歉了。”
灶门祢豆子抿起了嘴、不满于这些天来哥哥的自责和道歉,继续:“你觉得有谁会这么想?再道歉的话,我就要弹你额头了哦。我啊..认为哥哥能变回人类真是太好了。”
“嗯..”
凝望着手中的那木簪、指腹细细地抚摸着,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了起来...
注意到了妹妹担忧的视线,灶门炭治郎连忙轻笑、继续:“这多亏了辉月呢。是啊..多亏了辉月..她..唔呜..她总是那么地..那么地不顾一切...不只是救了我..还、还...”
记忆回到自己刚从战场上回来静养时的某个失眠之夜,愈史郎乘夜幕低垂的时候,来拜访了自己。
在谈话之间,得知了那神崎葵在战场上展现奇迹的【药】是从何而来,原来...
都是那少女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作为代价,带着信念和痛苦、炼制而成的【青色彼岸花】...
这就是为什么..产屋敷耀哉的【诅咒】消失了...早已在战场中失去了左眼和失聪的炼狱杏寿郎能恢复了视力和听力...从出生起就失明的悲鸣屿行冥能拥有了视力...失去了手臂的时透无一郎、痊愈并拥有回健全的手臂...胡蝶忍体内的毒素消失了...伊黑小芭内脸上的伤也痊愈了...内脏破碎的不死川玄弥还健健康康...几乎要失去右眼视力的栗花落香奈乎、并没失明...还有自己,那被鬼舞辻无惨刺穿的地方都完好无损、就像自己从来没参加过那场激战似的...
这全都是...
“多亏了她啊..”
回忆,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微的灯光、照亮了愈史郎的脸。
灶门炭治郎清晰地记得,柔光打在了那少年俊俏中却带着怀念和忧伤的脸上。
听着平淡的语气里,却带着对那逝去之人的怀念:“某次,我偷偷跟上她们、来到了那开满了彼岸花的山上...还以为是普通的炼制却没想到..辉月那家伙..竟然是用了那种方法来炼制...整座山上、很安静..辉月她那带着撕裂的痛鸣便格外的清晰,还有珠世大人带着哭泣的劝阻...呵、你也知道辉月那丫头的性子,倔得像头牛,怎么都不肯停下、休息,还死不活地拒绝饮血、恢复【力量】...辉月这丫头..”
少年那欲哭的笑脸倒映在灶门炭治郎的眼眸:“很傻、对吧?但..很了不起,她和珠世大人都很了不起...你..你也一样,炭治郎。在【无惨】的面前,你保住了自我意识、成功脱离了出来。”
“不..哪里..我、我只是...”
想起那似梦非梦的经历和少女的守护,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心、在悲痛着,哽咽:“只是因为辉月..因为辉月她..唔呜、才【回来】了...”
似乎是看见对方流泪了,愈史郎顿时换上了严肃、瞄了一眼对方手中那曾在伊藤辉月身上看过的发簪:“我说笑的、别当真听进去啊,笨蛋。了不起的只有珠世大人,辉月和你这家伙都是下中之下的笨蛋。看到你的脸、还有想起辉月那傻乎乎的脸就火大,我走了...回见。”
少年突然听着有几分真诚的言语顿时止住灶门炭治郎眼眶里的泪水。
望着那有些孤单的背影,连忙唤住对方:“愈史郎先生,请不要死。”
少年那带着请求的语气,顿时让他一愣、停下了脚步。
灶门炭治郎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木簪,看着那落寞的背影继续:“能永远记住珠世小姐的、只有愈史郎先生了,所以..”
抱着茶茶丸准备离开的愈史郎悄悄地抚上口袋,隔着那布料、感受到了那两位女性留给自己的遗物,悲泪盈眶,忍着泣声、点了点头,离开了...
自从那晚后,灶门炭治郎便再也没见过愈史郎了....
“..炭治郎!!”
嘴平伊之助那朝气蓬勃的声音顿时将陷入回忆的灶门炭治郎拉了回来,兴冲冲地向对方展示着手中的橡实:“给、本大爷今天给你找来了好多。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望着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果实,想起从自己来到这里后、对方和我妻善逸变一直来探望自己,灶门炭治郎轻笑、回应:“嗯、好多了..谢谢你,伊之助。”
得到了友人的认可,嘴平伊之助顿时欢喜地趴上对方的床、兴奋地向对方述说着自己的探险。
一旁的我妻善逸见着,无奈地为灶门炭治郎递去杯水,正想开口吐槽几句嘴平伊之助的‘探险’时,却看见了灶门炭治郎脸上似乎恢复了以前那份温柔的笑容,轻笑、低声:“算了..”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顿时打断了房间里的言语,随之、是那年迈的声音:“您好..请问炭治郎先生在吗?”
听见了呼唤,灶门祢豆子连忙前去开门、瞧见了那一身丧服的阿寿婆。
在压下嘴平伊之助那句惊叫‘妖怪婆婆’后,少年们望着来者,等待对方的发言。
“这个..”
阿寿婆从怀里拿出四封信件,各别递给他们、继续:“是辉月大人留给您们的【诀别书】。嘴平大人,这松果项链是辉月大人交还给您的...”
话完,她后退了一步、望着面前健康的孩子们,轻声:“很高兴见到您们如此健康。那么..就此别过。”
礼貌地朝他们鞠了个躬后,阿寿婆将空间交还给少年们,移步到下个地方...
屋外,阿寿婆在那充满着风铃声和粉色花瓣的树下找着了那酷似蝴蝶的少女,悄然靠近:“栗花落大人..”
少女讶异地回头,阿寿婆瞧见了那融入粉色花瓣的晶莹、内心再次为伊藤辉月在剑士们心里有着重大的位置、感动并欣慰。
“啊..抱、抱歉..”
栗花落香奈乎连忙拭去泪水,望着眼前来者:“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寿婆拿出一封带着蝴蝶胸针的信件,递向对方:“辉月大人留给您的【诀别书】..请您收下。”
柔光下的胸针,随着那淡淡的光芒而闪烁着、栗花落香奈乎不禁睁大了双眸,却迟迟没接下。
在阿寿婆再次轻声的呼唤下,栗花落香奈乎才回神,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信件。
像是找回了失去已久的重要之物,她紧紧地将它们抱着、哽咽:“呜唔..谢..谢谢...谢、呜哈...谢、谢谢你...”
阿寿婆带着浅笑和祝福,朝少女鞠躬、退下。
除了栗花落香奈乎之外,阿寿婆也将信件交给了同样在蝴蝶屋里的小小护理工和神崎葵的手中,正要离开蝴蝶屋时、偶遇了前来探望灶门炭治郎的不死川玄弥。
“这..”
不死川玄弥拿着手中的信件,心脏随着双手在颤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继续:“真的是辉月她...”
阿寿婆点头,回应了少年。
“啊..”
不知为何,拿着手中的信件、那份少女已经逝去的事更加真实了起来,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转、哑声:“是啊..【诀别书】...辉月她已经...”
对不死川玄弥而言,那看似永无止境的激战就像是一场可怕的梦、而自己..已从梦里醒了过来却..内心深处依旧不想正视伊藤辉月已死去的消息...这些个月来,他当少女只是外出、出行任务了,总有在某天..自己定会在这里遇见她,可现实却是.....
不想让老人感到困扰,不死川玄弥回神、连忙收下信件、嘴角微微勾起:“谢谢您..”
离开了蝴蝶屋,在鎹鸦、空海的带领下,阿寿婆来到了宇髓天元的住宅前、敲响了门。
前来开门的,是雏鹤。
“您好,请问【音柱】大人在吗?”
阿寿婆拿出那封信,继续:“这,必须交给大人。”
看着那封信,雏鹤猜测:“请问这封是..?”
“【诀别书】,来自辉月大人的。”
雏鹤讶异,顿时了解刚刚男人回来时的悲愤:“抱、抱歉,天元大人他现在不能见客...”
阿寿婆轻轻点了点头,拿出个绣有月见草的小囊、连同信封递给女人,继续:“能否请您,将这两件物、交给他?这..是辉月大人的遗愿。拜托您了。”
接过那物,想着那变得敏感和郁寡的男人,雏鹤抿嘴:“嗯,我会的..谢谢你。”
带着希望地托付后,阿寿婆缓步、在空海的带领下,敲响了炼狱家的门。
前来迎门的,是炼狱千寿郎。
“你、你好、婆婆,请问..”
“您就是千寿郎大人..对吧?”
“是、是的。”
“进来吧。”
听见了玄关处的声音,想起刚刚自家长子回来时的神色、炼狱槙寿郎顿时猜测出了来者的目的,对阿寿婆道:“进来吧..千寿郎、你也一起。”
居间里,阿寿婆将两封【诀别书】轻放在桌上,轻声:“这,是辉月大人给两位的【诀别书】。”
虽然已经知道那封书信是来自谁的、为何会给自己,但炼狱槙寿郎还是不免想起伊藤辉月的身影、眼眶里顿时闪过到水光,收下:“..谢谢。”
反观,炼狱千寿郎呆楞地看着那信、脑海里持续记忆着那伊藤辉月守在自己身边睡去的夜晚,抿嘴、不语。
“千寿郎大人,这..”
阿寿婆拿出一本册子,递向对方:“是辉月大人遗留给您的。信件和这册子,都请您收下。”
那干净的册子上,炼狱千寿郎看见了那熟悉的秀丽...
【致千寿郎】
简短的四字,让少年顿时失声痛哭了起来。
居间,顿时回荡着少年悲痛的泣声。
“请别哭,千寿郎大人..”
阿寿婆放下手中的册子,柔声安抚着悲伤的少年:“她虽不在了,但..她依旧在我们的回忆和心里。她留给我们的,是幸福且没有【恶鬼】的世界,所以..请收起您的眼泪,扬起嘴角吧。让在天之灵的辉月大人不会再担忧我们,她..定会幸福的,在天国。”
听此,炼狱千寿郎连忙收起了泣声,带着哽咽点了点头,珍惜地收下信件和册子:“谢、谢谢...”
走出了炼狱家,空海也守着阿寿婆、直到了村口...
“就送到这儿吧,空海大人。”
完成了使命的阿寿婆准备回到自己的家,望着那鎹鸦、鞠躬:“谢谢您。”
空海也回礼,准备离去时、身后的老人却唤住了自己。
回头,对上了阿寿婆拿带着歉意的笑容:“瞧我这老脑袋..空海大人,辉月大人也有留个信息给你...”
听此,空海顿时一愣、漆黑的眼眸里顿时渡上道水光:“你、你说..辉月大人她有..”
“是的。”
阿寿婆的手中只剩下一封信,翻后、空海看见了个字条。
拿下那足以系在鸟爪上的小字条,阿寿婆朝对方问道:“需要帮您念出吗?”
“麻、麻烦了..”
阿寿婆仔细地看着字条上的信息,缓缓念出:“空海..谢谢你,你是..我最棒的鎹鸦...比..斑还要棒...辛苦你了...请你..要快乐地活下去...自由地、翱翔在蔚蓝底下吧。”
徐风抚过,风的温柔、仿佛就像伊藤辉月抚摸自己时的感觉...
泪水,簌簌落下...
空海接过那字条,朝阿寿婆深深鞠躬、道谢,离去。
望着那红霞下离去的黑点,阿寿婆小心翼翼地将那最后的信件放入怀内,转身、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当世界完全被橘黄笼罩时,阿寿婆来到了那第一次与伊藤辉月相遇的地方,寻了块石头、坐下。
拿出那平整的信件,阿寿婆并没立马打开,反而细细地轻抚上那字...
当温柔的风轻轻卷起地面上的花瓣时,终于、阿寿婆打开了那封留给自己的信...
信里、字句并不很长,简短但...
却很让人越发思念着写下这封信的少女...
【致阿寿:如你打开这信了..相比他们都收下我的信了吧,希望他们都收下了...不管如何,谢谢你、阿寿。在这最后的最后,完成了我的嘱托...阿寿,你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挺胸抬头地活下去’..我想我做到了哦,苟活了那么多年..逃避了那么多年..我做到了、挺胸抬头地活了段时间。请别为我流泪,因为在那段日子里,是我最开心、幸福的日子。最后,你要健康、快乐..挺胸抬头地活下去哦、阿寿。】
泪水,一滴..一滴..一滴的,落在信上,渗透了纸张。
阿寿婆不禁揉皱了信件,哭泣着:“大人..辉月大人...我会的..会挺胸抬头地活下去...谢谢您..一直以来..都谢谢您的守护...请您定要无忧地在天国生活下去..请、请您..在天国等候我吧...”
上天似乎听见了阿寿婆的愿望,夕阳下的春风,轻轻吹过大地、带走了她的愿望...
应该...在某天,她们会在天国里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