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我的一个外神朋友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在贝克兰德，抱怨或者调侃糟糕的天气是绝对不会过时的话题——谁叫这座北大陆最繁华的城市总是阴云密布，一年里也见不了几天太阳，仿佛上个纪元那位红祭司的威能永远阴影一般笼罩着这里。

当然，知道这个事实的人们很少去在意天气，在意天气的人也许一生都无法探寻真正的原因。对某些人而言，那只是明明白白属于过去的人和事，对于另一群人而言，一千三百多年前发生的种种，自始至终都笼罩在难以探求的迷雾当中。

罗塞尔曾经属于后者，但现在他哪一种都不是。第四纪的历史对于他来说仅仅代表着过去的他不了解的神秘学知识，他关注着神灵们的战争和对决，分析着势力之间的倾轧和吞并，但对于严格意义上已经是历史人物的非凡者，他并没有探究更多深层次信息的想法。

或许在罗塞尔还是知识皇帝的时候他会去主动追寻，但在复活成为黑皇帝，只剩下律师途径非凡特性后，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忽略了这些。只是他在成为黑皇帝的时候，见到了一直没能真正意义上完全死去的所罗门的精神烙印，从祂那里得到了一些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第四纪历史。

于是因蒂斯的皇帝陛下叼着一根雪茄，吊儿郎当地躺在金斯特街24号的沙发上。

科博特坐在他对面，慢吞吞地拆解编得并不复杂的头发，门先生在祂旁边不远处，摊开了笔记本写着什么。

"都是看过亵渎石板的人，"罗塞尔望着天花板:"黑皇帝的特点是什么我们都知道吧。"

门先生的羽毛笔没有停:"你想起了什么当年离开陵寝后忘记说的事情吗？"

"复活之后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你也没有问，刚刚才想起来，"罗塞尔的口吻平和，像在说贝克兰德今天又是个阴天:"那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上一个黑皇帝，所罗门。"

"遗留的精神烙印，很正常，"门先生终于肯给罗塞尔一个眼神:"看见祂，说明你成功了。"

"祂往我脑子里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但祂笑得很痛快。"罗塞尔说。

"回归了真正的死亡，的确应该好好庆祝。"门先生拧开墨水瓶，捏着羽毛笔往里蘸了两下，将笔尖搁在瓶口边缘，耐心地等待多余的墨水滴回瓶内。

"啧……不愧是你。"罗塞尔感叹了一句。

"那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门先生抽了一张洁白的手纸，擦了擦墨水瓶的瓶口，动作流畅地拿起羽毛笔，随后盖回盖子，视线转向罗塞尔:"我是应该感春伤秋还是痛哭流涕，或者向曾经的黑皇帝表达惋惜或者怀念？罗塞尔，祂的精神烙印不会给你带来多么严重的影响，我看你就是太清闲。"

罗塞尔开始耍无赖:"我离开特里尔不就是为了清闲吗！"

门先生瞥他一眼:"最清闲的办法莫过于君主立宪，更进一步，共和会更清闲。"

黑皇帝扯着嘴角:"你明知道虚君会动摇我的锚。"

门先生不轻不重地回了他一句:"你明知道我对所罗门没有多余的感想。"

科博特梳着头发，看着隔着茶几互相挤兑的两人，忽然轻轻动了动面部肌肉，做出一个近似笑容的表情。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祂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和脸颊，引起了罗塞尔和门先生的注意。

罗塞尔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撑着茶几凑近了科博特，后者几乎被他迅速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下一秒，罗塞尔怼上来的大脸就被门先生一只手摁到了一边，伯特利随后安抚性地拍了拍科博特的肩膀，温和道:"科博特，你刚才笑了，对吗？"

科博特点点头，然后道:"我觉得很开心，就笑了。"

"那你还记得这种感觉吗？"罗塞尔从门先生的魔掌下逃出生天，干脆坐到了科博特另一边，问道。

"记得，"科博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它很自然，不需要控制。"

"以后也不要刻意去控制它，"门先生犹豫了一下，才慢慢道:"你想笑，想要用笑容表达什么的时候才去笑，除了你自己的意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物有资格让你‘应该’做某件事情——愿意比礼貌更重要。"

…………

这一天，和，乃至于所有覆盖整个鲁恩王国的大报，头版头条都被同一场音乐会所占据，似乎所有镜头的焦点都集中于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歌唱家——科博特·玛尔斯。

"女神啊，天使一定亲吻过他的喉咙！"

"他的歌喉和他的容貌一样美丽，所有光芒都应该洒落在他的身上，哪怕是星辰也要为之倾倒！"

"赞美女神，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共情的体验了！玛尔斯先生的曲目，悲伤的令我潸然泪下，欢快的让我眉开眼笑，我几乎和歌曲的情感同步，真是美妙的体验！"

"风暴在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我的故乡了，但我今天再一次体会到了离开间海郡的那个小村庄的头一晚上，我缩在旅馆简陋的小床上哭泣的感觉。我要回家了，我是那么的思念它，我已经订好了离开贝克兰德的车票，感谢你，玛尔斯先生。"

"宗师级的技巧，自然般的灵气，史无前例地结合在了一起，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听觉盛宴！"

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4号。

门先生合上报纸，满意地轻轻笑了笑。

罗塞尔连夜传授给了科博特"真名免打扰"的小技巧，现在一张报纸搭在脑门上，睡得正香。

科博特坐在对面，一无所觉地拿着门先生常用的羽毛笔，正在给克莱恩写信。

祂决定这封信寄出去之后不久，就去明斯克街看望祂的朋友克莱恩。

乔伍德区，明斯克街15号。

克莱恩一边给白面包涂上黄油，一边翻开了今天早上刚到的报纸，然后他就看见老乡那张好看的脸出现在了报纸的首页。角度恰到好处的照片拍到了科博特束发头饰的全貌，半透明的叶片和脉络重叠，枝蔓蜿蜒蜷曲着点缀一颗颗宝石，垂下精致的流苏，在舞台灯光效果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不愧是坐拥贝克兰德地产无数的老乡，这个头饰和配套的胸针看起来就很贵。

接着克莱恩看到了报道中好几条不重样的彩虹屁，他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自己和人美声甜的老乡的初见，想起那一曲，他又下意识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有些浮夸的笑容。

不过科博特上一封信里说祂邀请我去听祂下一次音乐会，祂应该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吧，不然也不会给我两张门票。说起来上次塔罗会祂告诉我罗塞尔也在贝克兰德，不知道因蒂斯皇帝管不管他家大使出来作妖……不过说不定就是他的安排，这些年鲁恩和因蒂斯关系虽然看起来不错，但谁知道双方各自到底怎么想，唉……

因蒂斯那边既没有立宪也没有共和，一国皇帝悄悄离开首都，感觉怎么这么像翘班呢……

按照罗塞尔大帝的作风，做出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皇后区，一栋豪华别墅内。

奥黛丽死死盯着报纸上的青年瑰丽的眉眼，赌上了观众的所有尊严，才做出了合理的反应，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在共进早餐的父母和侍候早餐的女仆们面前失态。

"只看照片，这位年轻的绅士已经足够让夫人小姐们动容。"霍尔伯爵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能得到如此多的赞誉，我相信他真正的歌喉也足够动人，容貌只是附加项。"奥黛丽略显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隐晦地维护了这位与她同为塔罗会成员的"高塔"先生。

以"高塔"先生的位格，去做歌唱家大概只是兴趣使然。愚者先生是一位公正而仁慈的存在，既然是祂承认的盟友，并在塔罗会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那么祂们的理念应当有相似之处，不会、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光明正大地举行什么邪恶的仪式……现场有那么多记者，说不定还有非凡者，和圣风大教堂就隔了一个街角……

奥黛丽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终于可以单纯抱着欣赏的目光看待报纸上科博特的照片。

不过，"高塔"先生下一次的音乐会，我一定要去现场……呃，就当支持塔罗会？

"被采访者的称赞如果都是真的，"奥黛丽翻动着报纸，略显期待地道:"我也想去听一听‘被天使吻过’的嗓音，过几天我们都有空，不是吗？"

"当然，"伯爵夫人了然地点头，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邀请他到你的舞会上做客。"

奥黛丽没有表现出自己瞬间的僵硬，而是欣喜道:"美丽的伯爵夫人是如此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