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我的一个外神朋友 第11章 第十一章

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门先生和科博特回到水仙花街六号，科博特先走入起居室暖黄的灯光，伯特利紧随其后，顺手带上了门。

皮质沙发上还有克莱恩留下的雨水痕迹，喝完的牛奶杯还在茶几上，旁边因为口感原因没有被选择的姜茶已经失去了温度。伯特利走过去一手拿起一个杯子，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科博特，要不要喝点什么？"

科博特正用另一条浴巾擦头发，闻言，思考了一下:"要甜的。"

门先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冲泡手磨咖啡的想法，转而去找储存在柜子里的糖，却没发现浴巾裹着头发的科博特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冲洗装过牛奶和姜茶的杯子。随后，伯特利一回头就看见了科博特，于是他甩了甩十指沾上的水，道:"刚才，有想起什么吗？"

"……不知道。"科博特摇了摇头:"似乎有，似乎没有，很模糊。"

"那你喜欢他吗？嗯……我指的是克莱恩。"门先生心不在焉地切着柠檬。

"怀念，不讨厌……而且，伯特利，你的问法有点奇怪。"科博特轻轻歪了歪头。

门先生笑了一声，然后道:"抱歉，我说了多余的话。那么换个问法吧，你会帮他吗？"

"奇怪的省略语句……克莱恩的什么需要我帮助？"科博特嘟囔了一句，然后反问:"你在担心什么？"

门先生暗叹一声不出所料，任何以语言或沟通形式表达的试探和陷阱，对祂而言都没有作用，于是门先生停下取用冰块的手，转身以一种郑重的姿态面对科博特，道:

"他的命运充满波澜，危险与未知遍布他前进道路的每一处拐角，他的敌人隐藏在暗处，他的盟友立场飘忽，他所背负的期待无比沉重，他被隐瞒的真相无比骇人。他的未来在不可见的权衡中被固化，他注定与平安喜乐无缘，他总是在流浪，他想要的抓不住，他留恋的早已逝去……"

门先生越说越唏嘘，但最终还是看着科博特剔透的蓝色眼眸:"你会帮他吗？"

"会。"科博特回答。

探知原因并不是必要，门先生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他只是又叹了一口气，转头敲起了冰块。

科博特把变得湿润的浴巾卷在手臂上:"你不开心。"

门先生随手掐了几片薄荷叶，心想，任谁看着认识这么多年的小傻子要去搅那一滩浑水都不会开心。位格压制绝对不是万能，更何况是那几个把狡诈和算计刻进了骨子里的真神……回想起第四纪的某些往事，门先生微不可查地垂了垂眼，看着淡褐色沸腾的茶水腾起的稀薄水气。

还有……如此高位格的非凡特性聚合，究竟是谁的有意为之呢？

…………

作为科博特神话生物形态的一部分，从祂袖子里钻出去的死寂之眼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祂的化身。不过现在死寂之眼粘在克莱恩燕尾服正装的后摆内测，比起神话生物，祂更像纪元以前用途广泛的窃听器和微型摄影机。门先生虽然不清楚这两样科技产品的存在，但他也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妥。

但他到底没有说。

死寂之眼就这样被克莱恩带回了家，挂在水仙花街二号的衣帽架上，伴着绯红的月光，伴着大雨后清新的夜风，伴着安心入睡的年轻人，守护般地凝固在层叠的衣物下，一夜静谧。

当绯红的色彩从窗外褪去，明亮的晨曦占据了窗台的领地，克莱恩从睡眠中苏醒，愉快地舒展了筋骨。

明明昨晚躺下的时候已经很晚，但克莱恩并没有感到睡眠不足的困乏，反而精神抖擞。他起身，穿上一身正装，站在没有裂缝的穿衣镜前，认真整理了衬衣的领子和袖口。

湿透的衣物没那么容易晾干，何况昨夜雨大风急，因此直到这时克莱恩身上的衣物都没有干透。但心疼归心疼，他并不后悔昨夜的郑重。

随后克莱恩收拾好东西下了楼，乘坐轨道公共马车抵达佐特兰街，足下生风地进入黑荆棘安保公司。

死寂之眼在这个过程中将自己变为透明，默默蠕动到了克莱恩的肩头。

进入安保公司的克莱恩，幽默且熟稔地与冲泡咖啡的罗珊打过招呼，然后就这么带着一位外神神话生物形态的一部分，敲响了值夜者小队队长邓恩·史密斯的办公室的门。克莱恩不知道的是，死寂之眼无神的眸子动了动，呆滞目光扫过这位序列七的梦魇，随后又安静下来，仿佛一个没有活性的隐形摆件。

"考虑好了吗？"队长先生的语气和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温和。

关心，询问意见，无指向性，没有恶意……

"是的，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郑重，选择，无指向性，表达，承诺……

"告诉我你的答案。"

严肃，郑重，关心，深层思考，祈使……

"占卜家！"

果断，指向性明确，真实叙述，发自内心……

…………

克莱恩转动着目光，仔细打量着老尼尔，可突然之间，却看见对方背后的虚空里有一双没有睫毛、冷漠无情、趋于透明的眼睛——这双虚幻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老尼尔，也注视着自己！

年轻的占卜家打了个寒颤，张开嘴，脱口而出:"你背后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双眼睛的虚幻和透明的质感迅速褪去，像是被不知名的存在填充了不属于自己的血肉，眼眸中的冷漠无情也逐渐变为呆滞无神，视线像是透过老尼尔和克莱恩投向无尽的虚空，又像是单纯无法聚焦的涣散茫然。彻底完成转换的下一秒，呆滞无神的眼骤然合上。

噗叽。

很轻微的、带着汁水感的碎裂声——两只眼睛的异变几乎同时，所以克莱恩只听见了一道声音。

克莱恩肩上的死寂之眼在一刹那恢复了些许神采，随后也紧紧闭合，转化为无形。

老尼尔暗红的眼眸渗出鲜血，他痛苦地捂住双眼哀嚎，随后倒在了地上。

克莱恩当机立断，一把拉起从指缝中渗出鲜血的老尼尔安置在一旁，随后迅速打开炼金室的暗门，直接跑到地下交接的十字路口，也不管还在地底，他自己甚至灵视都还没关闭，就敞开了嗓子大声呼救:"队长！队长！尼尔先生出事了！"

邓恩没有从地上下来，而是直接打开武器库的门，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跑了出来，看起来有些疑惑，但这份疑惑在进入炼金室老尼尔的现状之后转变为了凝重。

邓恩叫来了几名值夜者队员为老尼尔作紧急处理，他自己则转而面向克莱恩。后者此时正因为灵视开启时间过长，灵性耗尽而眉心抽痛、视线混乱，甚至耳边虚幻层叠的呓语也像是要卷土重来。此时队长邓恩温和低沉的声线响起:"克莱恩，听着，集中注意，闭眼冥想，控制灵性，反复下达终止命令。"

"好……"克莱恩忍着一阵大过一阵的脑中嗡鸣去控制自己的灵性。

邓恩引着他离开地底，递给头昏眼花的他一杯咖啡，沉声道:"现在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

克莱恩离开黑荆棘安保公司时已经是中午，老尼尔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除了伤势之外的其他东西需要向上报告……邓恩向克莱恩透露，那双眼睛属于窥秘人途径的邪神"隐匿贤者"，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老尼尔在不久之后就可能失控，以及向贝克兰德教区报告的信息也包括他的一部分。

隐匿贤者……尼尔先生只是窥秘人的序列九，也有被邪神所注视的危险吗？唉，尼尔先生没事就好，不过……幸好我选择了占卜家。但是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既然涉及到邪神，那么晚上队长肯定会入我的梦，而且下午还有塔罗会……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打定了主意，克莱恩搭乘无轨公共马车回到水仙花街二号，清空纷乱杂绕的思绪，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摔进卧室的床榻被褥里，刚一沾上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克莱恩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刚醒来时被窗外的阳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睡得太沉而错过了塔罗会，但随后他摸出怀表确定了时间，便暗笑自己虚惊一场。笑过之后，午睡前被刻意忽略的思考重新占据了克莱恩的脑海，他拿了纸笔写写画画，试图推导出想要的结论，但那几张纸最后的结局却只有炉灶。

三点之前的十分钟，克莱恩提前做好准备，逆行四步，念诵咒文，来到灰雾之上。

坐上青铜长桌上首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脑海中似乎多了一段记忆——不、不是多出来，是本来就有的部分摒除了干扰，正常地浮出了水面。

克莱恩闭上眼。

他看见自己颜值巅峰的老乡向自己伸出手，按照角度那个时候自己正躺在地上，冰凉的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分开，轻轻按住自己的颧骨，食指则轻轻点着他的眉心。

那双漂亮的眼睛呆滞无神，近乎呢喃的低语却有着极为悦耳的音色。

"不要注视我，不要聆听我，不要感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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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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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