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妖瞳 第80章 拐弯抹角

穆七郎找到商陆时，他正坐在自己最常呆的凉亭里悠闲赏花喝茶，见到人来，举杯问道：“瞳大人可有兴致陪在下品茶。”

“你倒是好兴致，那几个孩子呢，风琊说他们撞见了你。”穆七郎起身把自己的轮椅推到凉亭里，在石凳上坐下，“他们没与你动手？”

商陆笑笑：“都是懂礼的好孩子，并未与在下动手。”

穆七郎：“说人话。”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瞳大人的眼睛。”商陆把茶水给穆七郎满上，说，“在下带他们去见了几个人，亲人久别重逢，自然顾不上动手。”

“自作主张，该罚。”

“哦，瞳大人想要罚在下什么？”

“有茶无乐，甚是无味，罚你抚琴奏乐。”

“自当从命。”商陆把茶具往圆桌中间推去，在自己面前留出足够的位置，袖摆在空白处拂过，一架七弦古琴出现，随手拨几个音，问，“瞳大人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穆七郎心想，我想听死亡重金属摇滚乐，听了想蹦迪那种。但是这话显然说不出口，他略一思索，回答：“今天和风艳阳，是城中难得的好天气，就以此景为题，随意奏些吧。”

商陆点点头：“在下也觉得今天天色极佳，值得一曲。”

咚~咚~咚~

品茶赏乐，真是难得的悠闲日子。

穆七郎听着上古乐神的曲子，心里有一搭没一搭想些事情，断断续续不成头绪，权当打发时间。

商陆观察片刻，问道：“瞳大人今日心情不错？”

“何以见得。”

“那几个小子如此失礼，瞳大人未做任何惩戒，就连风琊，他意外失手被擒，也只是罚苦酒一杯，足见大人心情之好。”

穆七郎：“哦。”过了一会，又觉得只说一个字太过敷衍，加道，“你想多了，本座行事一贯如此。”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流月城高阶祭司没有比我脾气更好的人了。

商陆听完连声轻笑，七杀祭司说自己行事一贯手下留情，蛊室那些人怕是要哭出来。不过这样说，恰好证明他今天心情不错，商陆想了想，觉得自己借这个机会问一些之前问过，却没有得到答案的作死问题。

“瞳大人。”他心中做好准备，开口。

“嗯，何事？”

“我记得大人曾说过，在下可称呼你七郎，现在可还当真。”

穆七郎回忆一番，说：“好像是有过此事，你随意，本座不在意称呼。”

商陆手中琴音不变，问：“既如此，七郎，在下有个疑惑。”

“你讲。”

“在下查过生灭厅的档案，族中并无穆姓一族，大人为何自称穆七郎？”

穆七郎听后笑了，目光盯向商陆，祭出一丝属于高位祭司的气势，说：“你想问的是在下父母并非穆性，我亦并非行七，为何会自称此名吧。”

“大人明鉴。”

穆七郎：“当初不过是随口取一假名方便在下界行事，你竟然能想这么多，心思实在缜密。”一个名字而已，记这么久，还潜进生灭厅看档案，有必要吗，是不是给这家伙的自由太多了，让他闲得慌。

“即使是假名，也会有理由，七郎。”商陆在七这个字上特意下重音，仿佛在暗示什么。

穆七郎：……

这家伙是不是脑补了很多奇怪的东西，现在问的话怎么怪怪的。

“你曲调乱了，陆。”

“是属下不对。”商陆立刻告罪，手中动作变换，将跑偏的曲调拉回来。一时间，气氛与之前一样，仿佛刚刚那场对话从未发生。

穆七郎是个不喜欢麻烦，不喜欢给自己埋地雷的人，商陆明显是想多了有话要问，他今天心情不错，打算给人家一个机会。

“你，不必拐弯抹角，想问何事直说。”

商陆听后，手中琴音发出一个高昂的长音，然后被他双手按住琴弦停住。

“当真？”

“当真。”

商陆将穆七郎杯中的冷茶倒掉，按照茶道礼仪给他倒上新茶，礼数做足仪式拉满后，才抛出自己的问题：“阁下并非渡魂之人，从何处得知渡魂一事？”

穆七郎：？？？

你刚刚还在问名字，怎么突然跳到这个问题，思维跳跃这么大的吗？

这一脸疑惑不似作假，商陆思索片刻，把问题说得更直白：“流月城中的典籍并无渡魂方面的记载，下界也不会有。阁下却一语道破，并自称另一个名字，是否自往生而来。”

穆七郎把这文绉绉七拐八拐的话在心里翻译一番，总算总结出商陆的问题。

“说，你是不是保有前世记忆。”

刚想反驳，转念一想，商陆这个总结没毛病。在这里待久之后他经常会忘记其实自己是在执行任务，这种情况下，他和保有记忆的重生之人确实没什么区别。

露出一丝笑意，答道：“族中典籍存量繁杂良多，就连我都不敢说全部读过，你竟为了一个词一一查阅，当真是用心。”

“七郎谬赞，在下自然有自己的查阅方法。”

“曲子不要停，刚刚那个挺好听的。”算是默认了商陆的猜测，他在成为流月城七杀祭司之前，曾经是另一个人，并记得一切。

商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重新起一曲，开头奏完，问道：“七郎见过的那位渡魂之人最后境况如何？”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穆七郎露出玩味的笑容看他，绕了这么远终于到正题。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心想，被他这么弄过一次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欧阳少恭，算算时间古一还有一百还是两百多年来着，时间过去太久，其他片场的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大概要让你失望了。”穆七郎停下手中杯子，将它轻轻放好，“魂魄不全，渡魂就如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稻草，再怎么挣扎终究是一场空。”

铮

商陆手中的琴弦突然断掉一根，断口划破他的指腹，一时间血染琴身。

他将手按在剩余琴弦上，任血流个不停，努力保持冷静，说道：“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看人家血流不止平静中透着绝望的样子，穆七郎忽然觉得有点不忍，说：“若是能找到你的命魂，还是有救的。”说着他敲敲手指，一只小小的蛊虫从袖中爬出，嗅着血腥味爬到商陆手指伤口处，一头扎进去，很快那道伤口止血愈合。

除了断弦和桌上残余的血迹，看不出一丝方才的变故。

商陆压琴的手一动不动，情绪比方才好了些：“谢瞳大人体恤，大人何处得知在下命魂之事。”

“猜的。”

商陆明显不信，但今天问题已经够多，再问下去，不一定能得到答案，遂不再追问。

穆七郎有些遗憾，你怎么不问了呢，再问一句，我心情好说不定就告诉你，你的命魂在哪了，心情再好一点，陪你一起去下界抢，呸，不是，找剑也不是不可能。这个时候韩云溪他母亲都还没出生，根本不会触发剧情，兴许就成了。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商陆，但是商陆大概是被那句终究一场空刺激到了，也不说话，正拿着一块布帛在仔细擦琴身和琴弦上的血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商陆前辈，之前是我等失礼了，多谢前辈这些日子来对晚辈母妃的照顾。”

“夷则，小心，是瞳那个妖人！”

“妖人，还我师父！”

“小叶子，你别冲动，闻人姐姐，夷则，你们快拦住小叶子。”

穆七郎看着这乱轰轰的四人，忍不住按按自己太阳穴：“安静，吵得本座头疼，再口出狂言小心本座不客气。”再一口一个妖人，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妖……”

穆七郎瞪过去，左眼红光闪过，闻人羽头上的羽毛饰品无声变成石头。

这一手实在是惊人，能把饰品变成石头，就能把人变成石头，四人都被唬得不清。

乐无异立刻把闻人羽护在身后，举剑做出警戒的姿态：“瞳，你对商陆前辈做了什么？！”他们离开时还好好的。

穆七郎听到这称呼笑出声来，看向商陆：“叫你前辈，叫本座妖人，这是什么道理。”这就是让主角见亲人的威力吗，好感度都高了，这些亲人都是我救下的诶。

说完变出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看乐无异四人：“本座的傀儡，做了什么何须向你们报备？”

“你！”

穆七郎看他们气在头上又没办法的样子，甚是开心，端起一只茶杯拍拍剩下的石凳，热情邀请:“喝茶吗？聊聊。”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已经在人家地盘里，掉头离开也没有，还不如赌一把。

遂往亭子里面走，只剩两个位置，闻人羽和阿阮落座，夏夷则和乐无异在她们身后警戒。

穆七郎面带笑意：“勇气可嘉。”

乐无异把晗光剑放在桌上，拿出自己全部演技表演稳重，说：“说吧，聊什么。”

今天的土撒完，下一把缘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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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