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第13章 13.金色的梦（上）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那魔尊想要离去作甚、怀里的人儿却在一道金光中忽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那显示出来的属于佛印的梵文大字：卍。

“居然是‘卍’”黑色长发的魔尊皱眉：万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却不曾想她竟然会和佛门产生关联，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你带到那南侧边的佛陀罗门处…让你成为那人的婢女…修习灵法…

…遵循我佛语术……

…从今以后、一切靠你自己…

那金色光华中显露出来的是千万年属于佛门中才有的过往，而那被牵涉其中的女子，却正是自他们面前消失不见的人。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吗？”狐族族长-权痕，叹气：想不到这个女子的身份来历，如此的不平凡~

而他们只能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女子吗……

…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是神祇都无法探究的……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佛陀罗门的婢女，跟着那位清心寡欲的佛者修行，他是一个长得俊美、风姿卓越的佛者，座下一堆侍婢都爱慕他，却几乎没人知道：

每当夜深人静、他人都熟睡梦中时，我总能看到那被自身噩梦和莫名痛楚魔咒缠身的佛者，如同发狂的疯子一般，倒腾整个殿堂内外，寻找那可以寄托麻痹神经的药物。

是的、我只能默默看着，用我的感官和心感应…但是不能靠近…

那是佛者和侍从的分界线——可，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别人却睡得那么熟？

…我不懂……

白天，我焚香、擦洗、祭拜，做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

只是我不会去关注那个人，白日和夜晚的颠倒、没人知道眼前这个佛者，天壤之别、只在一线之隔…

直到——

“你为什么不看我？”

那突兀的一句疑问，是佛者的问题，我觉得奇怪：修佛的佛者、清心寡欲的他，为何会疑问。

修佛的人，也会有自身不能解决的疑问吗？

“佛者的意思是什么呢…婢从一直都敬仰您的”

“…别人都会看我、透过我的眼能看到内心，他们/她们的眼神含义一目了然”

“可是你不同——虽然你也在看我…但却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着连我也看不到的地方”

“你的双眼含冰、你的眼眸中是悲悯，一目了然下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佛者回答，并同时走上前几步、伸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直视对方“你在透过我——看什么…又或者，你是在可怜我？”

…可怜…？

不、那不是可怜，而是可惜。

白日斯文寡淡的君子之风，到了夜晚就是癫狂的疯子，是修佛到了极端吗，还是太过自我压抑……

“佛者看错了”

“婢从一直如此”被问的女子淡淡回答“佛者错了”

一身白袍如谪仙般俊美高雅的佛者，自问：是我看错了？

他下意识的松开手，对面的女子毫无迟疑的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让他不由自主的目光追逐——

是我看错了？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

…明明是…

“佛者之所以认为自己看错，是因为他的心已经动了——修佛之人，当心中产生质疑、当心不能平静时，就说明他的佛悟已经被影响了……”

透过水镜的景象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众人，其中的幽冥始祖-纹黯，第一个开口解说；

“可惜的是，看不透的人宛如陷入镜花水月般，毫无自知。。”

如果不能及时醒悟，那位佛者之后的下场、或者说所谓的因果结局，就会如他们这番，在不自觉中被吸引……

话说、呆在佛门修行，考核是必不可少的。

就算是婢女，也是需要经过层层选拔和考核的，而且是不定时的考核，并非固定的职位；

当我和别的侍从一起时，才知道这次的考核地点竟然是‘龙伽湖’。

说到‘龙伽湖’传闻只有心思纯净、真正具有佛性的人，才能一探湖底水族密道，寻到证明考核通过的宝珠，才有可能通关~

水族密道，据说是和佛陀罗门那位佛者同一个级别的武神将一族所建，非有缘人可觅，但是这所谓的有缘与否还要打一个问号…

什么叫缘？关系户、佛理、悟性、仙力还是，难以准确认知。

“你们有三炷香的时间，在香燃尽前必须浮出湖面，不然一旦结界起来——有去无回…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没有例外吗？”有人迟疑、犹豫“三炷香的时间太短了，根本不够”

“看到那边吗……”

教习佛人手指那殿前摆放的数支白烛“除非你们的佛力能产生共鸣，让这白烛燃烧来增加时间，不然毫无办法”

“但是古往今来这么多侍从试炼，几乎没人能做到——”

“您也说了几乎没人…那肯定有人做到了，是谁？”有人好奇不已“哪位大能？”

“其实那是。。”只是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却见那位殿中的佛者-佛陀罗门，一身素白衣袍如风而来，他的身侧、跟着的正是那位与之齐名的武神将：斗战尊者-湿婆伽。

一群人立刻起身迎接和行礼，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独自靠近了那试炼的湖边……

闻风而立，我感觉到了贴在脸边的湿度、以及冰凉的水意；

“你这是要先下去吗？”旁边，有犹豫惧怕的侍女紧张的询问“你都不害怕吗，靠这么近”

“怎么办啊，我不敢跳啊…我都不会游水啊”

…试炼这种…又不是一个怕字就能放下的……

…而且我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低声呢喃声，似乎那湖面下有什么在召唤我……

…早晚而已……既然如此的话……

“其实‘龙伽湖’还有另一个传闻”那站立原地沉默的女子，忽然开口道。

“什么？”

“当至诚至善的佛灵之力降落时，会让那沉睡湖底千年的龙魂一族苏醒哦”

“简而言之，就是唤龙的一种方式哦…也许有幸能一见龙神呢……”

“……”这句话正好被那武神将斗战尊者-湿婆伽听到，不由的寻音抬眼；

看到的却是那一身淡蓝裙装的一个婢女，迎风而立、整个人已经靠近了试炼的边缘。

“——”他想出声、或者说在他还没出声的那刻，身侧的好友佛陀罗门已经伸手几步上前想要阻止的举动，就见那仿佛能察觉到自己存在的那女子，迈步了：

众目睽睽下，那人带着让人心安的微笑、直接侧身向着湖面倒去，她用口语在为众人安抚‘放心’这是身影落入湖消失前，留下的只言片语。

湖水吞没身体，人影消失不见，那试炼用的三炷香、从第一根开始，已经自动燃烧起来，计时开始……

“好友，你想要做什么？”回过神来的湿婆伽，好奇询问身侧的佛者“你紧张什么”

“。。。”佛陀罗门的佛者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在看到那人自动落入湖面的那一刻、他有一种莫名心慌的感觉，明明这只是试炼而已，为什么他会紧张？

“那是一个勇敢的女子”湿婆伽示意对方看向那已经开始排队等待进入试炼湖的众侍从“她起了一个好的开头”

…但愿那个孩子一切顺遂，平安归来……

谁也看不到、或者说只有透过水镜可见的几位，清楚的看到在那人身影落入湖中被瞬间吞噬后，一个金色的‘卍’印就莫名出现在湖底，以一种花朵盛开并覆盖聚拢的方式，将那位整个包裹起来。

直到场景变换——

“被佛眷顾的有缘者”这次开口的是衍生魔尊，只见他皱眉“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凡人…或者说我从没在她身上发现佛力…”

…可为何她会被佛所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