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你我相距二十五个圣诞节 第4章 远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爱德反复试拉几次均无果。

“那怎么办？”贝茜问。

“先别急。”他摸摸她的头，“放心，你爱德叔叔不会让你困在车里的。”

“那万一出不去了呢？”她问。

“万一出不去？”爱德去检查车内装置，也没多想，随口开玩笑说，“那今天就睡这吧。”

“睡这儿！”贝茜惊叫出来，然后声音又降下来，诺诺问，“我们两个……睡……”

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我，我，我……”

爱德发现可能是门锁线拉线失灵，他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啊这样，我知道了。”

他偏过头去看她，却发现她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茜茜？”

“啊？”

未等她回神儿，他的手就伸了过来。宽大的手掌很温柔，就像他一样。

掌心覆在她的额头，肌肤相碰。

她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脸怎么这么红？”他问，“发烧了？”

“没，没。”她发现自己说起话来都开始结结巴巴。

她透过他的眼镜去看他的眼睛，一颗心怦怦要跳出嗓子眼。

于是她眼神选择逃避，往下乱瞟。

无意间扫到哪里，他的某个地方。电影片段和梦中的场景交织，贝茜浑身一颤，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应该是车里太热了。”他看着她，“车门好了，你试试。”

她凭借仅有的理智去拉车门，门子突然被打开，她差点一头栽下去。

“小心。”

匆匆下了车，什么都没说。

落荒而逃。

爱德觉得今天的贝茜好奇怪，打车要走，低头一看，大叫她。

“茜茜，你书忘拿了！”

＊

那天之后，贝茜对爱德的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种变化叫爱德有点说不清楚。

用绾绾的话来说，大概是长大懂事了吧。

“大姑娘了，自然而然就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哪有一直莽莽撞撞的。”绾绾说。

“他对我的态度可是数年如一日。”奥斯瓦尔德吐槽。

绾绾的中国朋友来到家里做客，带了一些礼物，其中有一袋大白兔奶糖。

她特别喜欢那个甜甜的奶香味道。

她带到学校里分给同学们吃，一人一颗，剩下最后几颗她偷偷藏进口袋里。

“贝茜，我还没分到呢。”

“没了没了，下次给你带别的！”

十四岁的贝茜还是喜欢爱德。这种喜欢叫她故作矜持，叫她羞涩难耐。

盼啊盼，终于等到放学。

“再见，安妮！”

“再见，约翰！”

“再见，玛丽！”

贝茜一口气打完招呼，就匆匆往外跑，一路跑到大门口，紧张的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抬头却发现，他似乎还没来。

一旁那辆黑色的汽车响起了喇叭。

“爸爸，怎么是你？”

“爱德有事。”奥斯瓦尔德回头，“怎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或者，就这么想见到爱德？”

“哪有？”贝茜解释，“我只是好奇嘛。”

她将头靠在车玻璃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兀自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子开了好久，父亲突然对她说:“茜茜，我知道你很喜欢你爱德叔叔，但你应该知道，没有人能陪一个一辈子。”

“很多事情，我不说，其实你比你妈妈更明白。”

“谜语人，企鹅人，小丑，毒藤女……”

方向盘打了个急转弯，他把后面几个名字隐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的话极为隐晦。

“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具。”他说。

贝茜当然知道，在某些看破黑暗的方面，她确实比妈妈好太多。

她很小的时候，奥斯瓦尔德就教过她怎么用刀，怎么自卫，怎么杀人。

当然是背着林绾绾。

“爸爸，我知道。”

奥斯瓦尔德常常告诉她，很多东西不用，但是不能不会。

你不知道人心究竟有多险恶。他给她灌输人性最坏的一面，最后却又感叹，但愿你一辈子都不会去做坏事。

一个矛盾体。

“所有的事情我都能理智的控制。”她说，“爸爸，你瞧我从没做过坏事。也没有人害我。”

……

一连几天，爱德都没有出现。

就连周末约定的出去玩也放了鸽子。

贝茜作业写了一半，钢琴的曲子也弹的乱糟糟，她发现她什么都做不下去。

控制不住的想他。

她想起爸爸的话，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谜语人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被抓进阿卡姆了？但是新闻好像也没有消息啊。

她思索许久，起身去换鞋子。

一路上都在叨叨着“愿他平安……”

他家门子大敞四开，进去的时候叫了他一声，客厅的餐桌上还摆着昨晚吃完饭未刷的餐盘，还有燃尽的蜡烛。

贝茜走进卧室，看见他在床上睡觉，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怕扰到他，轻手轻脚走进来。

窗帘还拉着，室内温度很热。他睡得很熟，上半身洁白的肌肤全然暴露在空气中，灰格子被子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贝茜不敢叫他，不知道昨天做了什么事，竟累成这样。

她蹲在他旁边，一脸享受的盯着他。

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开心。

然后贝茜就捂嘴笑，爱德睡着的样子还有点傻。

她摸摸口袋，把大白兔奶糖放到床头柜上，他黑框眼镜的旁边。

她本想离开的，但奈何看见他那诱人的身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个梦再一次浮现脑海。

她盯着他，内心涌起一种巨大的、

不可名状之感。那一刻，四周刹那凝固，模糊不清。

然后，她对着他的嘴，亲了上去。

“亲爱的，我刚刚忘记拿我的车钥匙了。”

哑然失声。

走进门的窈窕女人，在客厅茶几上拿了钥匙，往卧室一瞥，顿时惊呆在原地。

“哦，上帝！”

这一声尖叫把床上的男人直接喊醒。

爱德刚睁眼就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拽被子迅速裹紧身体，震惊道:“茜茜，你什么时候来的？！”

愣在原地的贝茜，没有羞愧的逃离，反而转头去看那个女人，然后眨眨眼，问:“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还只是炮.友？”

女人大脑一片空白，她还在刚才看到的一幕中没有脱离出来，颤抖着指着爱德说:“你，你，衣冠禽兽！”然后摔门而去。

“艾琳！你等等！”

他开始迅速穿衣服。

“贝茜，你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回头再说？”

“我没事啊。我就是给你送糖。”

听到回答，爱德懒得回应，穿好衣服直接追了出去，“艾琳，你听我解释！”

门子“咣当”被关上，屋里只剩下她一个 。

贝茜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像一幅静止的画卷，她低垂着头，头发散下来，遮住她半张脸。

很久很久，她开口自说自话。

“你不喜欢奶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