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喜欢冬天。
屋里的壁炉点起来了,她在制作药剂时常看到卡莱尔蜷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打盹。
她知道卡莱尔有时还是睡不好,但是窝在这里时常常像一只犯困的小猫。
或许是因为壁炉的火光,或许是因为药剂炖煮的咕嘟声过于催眠,又或许是因为他曾在这个地方获得过一个拥抱和一觉安眠。
总之她察觉到卡莱尔是放松的,这让她安心许多。
于是她新发现的乐趣之一,就是根据尾尖的动作判断卡莱尔是否睡着,偷偷帮他盖上毯子,再欣赏他醒来后羞赧的模样。
她也乐意在卡莱尔完成室外的工作时跟着出门。
戴着围巾和手套,她和卡莱尔的接触要比室内放肆许多,虽然多数时候是单方面的。
她拥抱卡莱尔,倚靠着他,缠着他的手臂,甚至挂在他身上。
卡莱尔从未有过意见,于是莉娜越发变本加厉。
直闹到卡莱尔抓住她的手臂欲言又止、耳朵红得要滴血,莉娜才心满意足地到一旁去乖乖看着他工作。
卡莱尔也喜欢冬天。
他的额角和尾尖好像不再那么脆弱,生出了一层光滑的色泽,不再那么痛了。
再被莉娜缓缓靠近时仍会下意识地微微躲开,但随后又会回到她的手里轻蹭,感受她的体温。
他也喜欢莉娜跟着他来室外,甚至喜欢莉娜的那些捣乱。
也有身上的敏感处被欺负得受不了的时候,但还是很喜欢。
偶尔,莉娜会恶作剧似的用戴着毛绒手套的双手拍住他的尾尖,只是偶尔。
并不痛,像护住一只蝴蝶。
但卡莱尔还是会浑身一颤,有时是忍不住的闷哼,平复后又无奈地抬眼望她。
莉娜会为自己的恶作剧负起责任,温柔地抱住他,轻抚他的脊背。
也有时更过分些,贴着他不愿松开,亲吻他的脸颊、嘴唇、脖子和耳垂,直到看到他浑身软了的模样。
如果在嘴唇或耳垂轻轻舔咬,他多半会承受不住地倒在雪地里,红着眼眶轻喘,却又不愿让莉娜离开。
但这也没关系,莉娜和卡莱尔都不介意在雪地里多躺上一会儿。
那天结束后,他们有很多人要拜访和感谢,他们为此烤制了许多点心。
去见索菲娅和佐拉时,莉娜拉着卡莱尔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去见院长奶奶时,则是藏在卡莱尔身后只肯露出眼睛。
在此之前,卡莱尔的伤花了一些时间才完全恢复。
每次在莉娜面前解开上衣时,他都不好意思得脸颊发烫,好像要剖开最柔软的地方给莉娜看。
而真正脱下上衣时,好像又丢掉了什么僵硬而厚重的壳。
明明已经没那么疼了,但莉娜总是很轻很温柔地帮他上药。
卡莱尔知道,他可以安心地在莉娜面前疗伤。
他们也聊过彼此的关系。
细细地交换了彼此的看法和希望,约定要一起生活。
只是莉娜还是有些在意她和卡莱尔的契约,她担心会不会给卡莱尔带来束缚和痛苦。
但某天在沙发上休息时问起这个,她察觉到卡莱尔明显地一顿。
“卡莱尔?”
她也不继续问,只是贴近了卡莱尔,用被牛奶杯捂热的手缓缓摸上他的胸膛,在一些她喜欢的地方流连。
莉娜在室内通常不会这么做,这下卡莱尔简直是在颤抖了。
温柔的手只隔着一层衬衣传来阵阵暖意,游走过的每一处都让他渴望又让他承受不住。
卡莱尔很快被逼到沙发的角落,几乎要被莉娜压着躺倒下来。
手背挡着脸,眼角泛红,却用另一只手护着莉娜防止她跌落。
莉娜有点不忍心欺负他了。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卡莱尔?告诉我吧,我真的想听。”
卡莱尔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又看向莉娜,看向那双他喜欢的眼睛。
“莉娜……莉娜的契约里……什么也没写。”
莉娜呆住了。
什么也没写的契约。
这代表她没有对卡莱尔提出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惩罚可施行。
这代表这个契约的唯一作用是让两个人的灵魂相认,在茫茫宇宙中找到彼此的方向。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卡莱尔抱在怀里,很珍重的拥抱,让她回忆起相遇以来的一切。
多傻呀。
莉娜终于在卡莱尔怀里轻轻笑了起来,也回抱住他。
温暖的接触中好像感受到轻颤,她知道是卡莱尔也在笑。
思绪回到秋天刚开始的时候,莉娜为了描摹复杂的契约法阵而全神贯注。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雇佣怎样一只另类的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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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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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