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黛]天鹅湖 第4章 教母

科克沃斯的伊万斯家一大早就陷入到热闹之中。伊万斯先生无奈地看着两个女儿在餐桌上争执。

“他就是一个怪胎！就是！”大女儿佩妮的一下重击，使得桌上的三明治都跳了几下，乳白色的牛奶更是惊骇地从杯子里逃出，匆匆离开桌子，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

伊万斯先生急忙拿起抹布：“噢，佩妮，安静些，瞧瞧你都做……”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小女儿莉莉也猛然起身：“佩妮，西弗勒斯是我的朋友，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你应该对他礼貌些……”

佩妮露出一个不屑尖刻的笑容：“怪胎朋友，你也是个怪胎。”

“闭嘴，佩妮。”伊万斯太太拿着果酱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严厉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妹妹。”

伊万斯先生也不赞同地看向她，然而父母的教导并没有让佩妮冷静下来，她更加怒气冲冲了，面部的肌肉因愤怒而颤抖，上面的雀斑仿佛都要掉落下来，不过先雀斑一步落地的是眼中的泪水，她大声地说：“你们都偏袒她，就因为她是个巫婆，而我不是！”

她起身跑了出去，就像没头的苍蝇似得乱撞。忽然之间，她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惊呼，紧接着，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拦下。她在惊慌中倒退了好几步，然后被一只手拉住，才站稳了身体。

“对不起。”佩妮低声嘟哝着说。过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刚刚拦住她的那股力量是什么，她有时在妹妹莉莉身上也能够感知。她惊恐地抬头，然后就呆立在当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人人都夸莉莉很漂亮，可是在这位小姐面前，任何人都会黯然失色。她身上仿佛蒙着一层月光。

“还好吗，小姑娘。”她说话有点慢，腔调温柔地像水，俯身下来看着佩妮。

佩妮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赶快摇了摇头。这位东方小姐又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

佩妮又看她拿出一张绣花的手绢递给她：“好姑娘，擦擦眼泪吧。你受了什么委屈吗？”

手绢上绣得是一只天鹅，它察觉到佩妮的视线，抖了抖它雪白的翅膀。佩妮脸色煞白，她被她的美貌蒙蔽了理智，这是个女巫！她几乎是转身就跑，黛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懊恼，她随手拿出会动的手绢，把孩子吓到了。

她摇摇头，转身朝蜘蛛尾巷走去，停留在一座普通的砖房前。黛震惊看着这座黑漆漆的屋子，敲了敲肮脏的门板，这里简直像炸尾螺的窝点。艾琳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没有人应答，她锲而不舍地再敲，屋内终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就像一只猛犸象正朝着门口奔来。砰地一声巨响，大门被甩开，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黛几乎是立刻屏住呼吸，拿出魔杖，眼前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即便有一脸的大胡子，也挡不住他因酗酒的酡红。他凶狠狂躁的眼神在看到黛之后变得色眯眯。他摇摇晃晃地上前，大着舌头说：“可爱的小姐，有、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地方？”

黛对此的回应是一个昏昏倒地，然后用漂浮咒将这个肥胖的男子丢在沙发上。她环顾四周糟糕的环境，轻声开口：“西弗勒斯，你在吗，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是、我是你的教母。”

她静静等待着，终于从房间的角落处，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很瘦，脸色因长期的饥饿而蜡黄，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赤着脚。就外貌来讲，黛从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一点艾琳的影子，可是那种孤僻防备的神态，简直是一模一样。她立刻哭出了声，然后就听到这个孩子问：“您是黛安娜吗？妈妈说，她已经拜托邓布利多教授找到您，妈妈说您会……”

黛快步上前抱住了他，她在他耳畔温柔地说：“我会像你妈妈一样照顾你。”

西弗勒斯僵硬地被她搂在怀里，她身上的香气和他身上的臭味混合成一种古怪的味道充斥着他的胸腔，他惊恐地看到她美丽的裙子上添了无数的污渍。他想要挣脱开来，却被她抱得更紧。她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淌进了他的心底。她终于松开了他，却又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她拉着他快步走了出去，一面走一面说：“你已经收到了霍格沃兹的信了对吗，我们先去对角巷，把所有需要的物品都买好，然后就去霍格沃兹。我已经接受了邓布利多教授的邀请，我将会是你的教授。我们可以一起住在那里。”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莉莉。佩妮回家后就迸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莉莉好不容易从她的喊叫中得知，有一个女巫到了附近。莉莉在这里认识的小巫师就只有西弗，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巫的到来八成与西弗有关系。于是她急忙跑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了这幅情景。

她看向黛的目光既惊艳又警惕：“日安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叫莉莉，莉莉.伊万斯。我是西弗的朋友，请问您是？”

黛看出了她对自己教子的关切，她温和地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伊万斯小姐，我叫黛.林，是西弗的教母。”

“教母！”莉莉瞪大她那双亮绿色的眼睛，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肯定地点点头：“黛安娜是我妈妈在霍格沃兹的好友。”

黛摸了摸西弗的头，对莉莉说：“艾琳将西弗托付给了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孩子自有一套识人的方法，莉莉看了看黛身上的污渍，认真地点点头：“我相信您，因为只有真正的亲人，才会愿意摸西弗油腻腻的头发。”

这个有趣的论证一下就让黛笑出声，特别是当她看到西弗勒斯窘迫又无奈的神情之后。她对莉莉说：“可爱的小姐，忘了告诉您，我也是霍格沃兹的教授，您刚刚收到了那里的信不是吗？”

莉莉又一次惊讶了：“教授！”

黛点点头：“请问，我是否有荣幸带您去那里采购开学所需物品呢？”

莉莉激动地点点头：“当然！我是说，我非常乐意。谢谢您，教授。”

黛眨眨眼：“叫我黛就好。好了，让我们出发吧，挽着我的胳膊，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松开。”

莉莉和西弗既紧张又兴奋，他们刚刚抓紧了她胳膊，就有了一种被卷入橡皮管子的感觉，幸好只过了几秒，管子就打开了。莉莉只觉天旋地转，西弗也是晕晕乎乎。黛拍拍他们的肩膀：“还好吗，距离太远了，我们不能靠走过来，而骑士公交车也是一样的糟糕，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选一个便捷的方式呢？”

西弗一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一面点头示意他没事。黛摸摸他的头：“或许你需要一杯热巧克力。走吧，孩子们，让我们一起进去。”

莉莉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一间破旧的酒吧前。这里又脏又黑，人人都穿着与他们不大一样的衣服，正在大声谈笑。可出乎莉莉意料的是，当他们走进去之后，整个酒吧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震惊，不敢置信地目光看向他们，或者说看向黛。几乎在黛一动作间，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莉莉从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Your Highness.”殿下！然后，这群人就围上前来和她说话。

莉莉惊讶万分地看向西弗勒斯：“你的教母是巫师的公主？！”

西弗摇摇头：“不，我妈妈说，她是一位东方公主。”

莉莉这时也有了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她喃喃地说：“东方的公主，在霍格沃兹担任教授，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说她是巫师的公主也没什么错。”他们头顶传来了一个男声，莉莉和西弗都吓了一跳，他们急忙回头，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浅金色头发，高大瘦削的男人，他的一双冰冷的蓝眼睛正看向他们。在察觉他们的害怕时，他露出一个微笑，继续说：“毕竟她是最伟大巫师的……”

“阿布拉克萨斯！”回过头的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她冷冷地开口，“你跟踪我？”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连连摆手：“连他都一直找不到您的踪迹，更何况是我，这一切纯属巧合。我只是偶然到这里办事而已。没想到……”

西弗勒斯看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显然是情绪高昂到了极致，他直勾勾地看向黛：“相信我，他一定会很高兴。您可真是狠心，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您……”

他？他是谁？西弗勒斯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黛和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来回打转。

黛怒极反笑：“够了。那你就再回去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相信他知道之后会更加惊喜。”

阿布拉克萨斯欣喜地看向黛：“是您打算同他重归于好了吗？”

黛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别痴心妄想了！我想说的是，我终于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了。”

她揽住两个孩子，浅棕色的眼睛里满是得意。这看着像是新入学的小巫师，阿布拉克萨斯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犹疑地说：“您该不会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黛大声地说，“我现在是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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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