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从错误召唤开始的拯救人理之旅 第48章 第四十四节

圣杯的光芒被兽化黑影笼罩。

骤然切断魔力，原本因玛娜发光的矿石受到共鸣猝灭，地下空洞一时陷入黑暗。

杰基尔已经成功夺取圣杯，按照原定计划，与他汇合后启动返回迦勒底的转移程序，这次行动就算是成功了。

但事情的发展从来不会按部就班。

“矿石的光芒很快就会恢复，不要分散行动——”人王的话未说完，远处轰隆隆隆的不祥声响伴随灰尘袭来。

盖提亚撑住立香向他倒来的身体，另只手点燃悬浮于空气中的玛娜粒子，照亮以玛修为圆心，半径大约十米的空间。

“崇尚节俭的贤明人王哟，”莫德雷德笑道，“既然有办法照明，不如把整个空间都点亮嘛。”

盖提亚本想装作没听见那个带着讥讽意味的称呼，故意忽视掉saber的发言，可立香满脸疑惑的看过来，他不得不忍耐不满阐明缘由。

“无知无畏的蛮荒剑士，若你想要被点燃玛娜引发的爆炸波及，大可这么做试试。”盖提亚曲起手指，朝光圈外弹射出火苗，没有被刻意引导动向的玛娜粒子瞬间爆炸，众人嗅到怪异的糊味儿。

眼前浮现出自己头发燃烧着的幻象，saber向光圈内部缩了缩身体，小声咕哝，“这么危险的事情早点说。”

盖提亚很满意这场临时表演带来的观众反应，继续解说道，“点燃这里的玛娜，地表的那个国家大概会瞬间覆灭吧。若是将流淌在这个星球的大源和分布在人体内的小源汇集在一处，再加以引燃的话——算了，这不是该在此时谈论的话题。”

令人恐惧的发言戛然而止，盖提亚目视前方，将注意力集中在现下。

在场的人里唯独藤丸立香清楚的知道，盖提亚关于玛娜的理论并非空穴来风，实际上他已经这么做了（人理烧却）。

比起无所顾忌的释放，谨慎操控、将危险的力量控制在安全范围中使用更为难得。

立香想，他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等一切告一段落，要找个机会好好夸赞他一番、对这位曾经的敌人表达感谢才行。

借着玛娜的火光继续前进，不久矿石的光辉便重新回到这片空间，巴巴托斯的足下近在咫尺，但看清眼前的状况，众人不寒而栗。

虽然发展有些偏差，立香对于局势的判断并没有错——魔神柱的白色外甲向内坍缩，红色的复眼溶解，化作血液顺着柱身向下流淌。

巴巴托斯遵守承诺，并没有对取走圣杯的杰基尔或立香他们发动攻击，而是直接放弃了这具躯壳。

换句话说，魔神柱巴巴托斯启动了自毁程序。

随着魔神柱的崩溃、其扎根的这片地下区域也再无法承受压力，呈现塌陷态势，黑暗中听见的轰隆声便来源于此。

安徒生苦笑道，“原来如此，从一开始那柱魔神就打算这么做，无论是谁拿到圣杯，无论御主是否会因为接触圣杯丧命，他都打算用这种方式结束闹剧。”

莎士比亚摊开双臂，慨叹，“‘因为写不出完美结局，就干脆砸掉舞台’，末流的剧作家、就不能考虑一下观众的感受吗！”

“显而易见，他把观众也算进谢幕名单中了。”

蓝发从者低头躲开碎石，用笔杆敲敲莫德雷德的后背，“saber，集中注意力。”

“可恶，我当然知道！”莫德雷德偏过头，啐出口中砂石与血沫的混合物，横放大剑，以剑身抵挡如弹丸般被风夹带来的石块儿，漏网之鱼则被弗兰用战锤碾碎。

这风来得奇怪，剑士眉头拧成一团，她突然发现异常，指向岩壁，“看那边。”

由于巴巴托斯撤出原本用于固定柱身的触角，岩壁表面大小不一的裂缝正发出呼啸。

空气不断从身边抽走，藤丸立香睁不开眼，喉咙被灌进风，玛修见状，用盾护送着将御主渡到旁边的巨石下，立香捶着胸口，吐出吞进胃里的气团。

“是因为气压。”

“什么？”

莫德雷德劈开向立香袭来的石头，“气压？”

立香艰难的点点头，“空气会从气压高处流向低处、从而形成风，地下的大气压力比地表更高，恐怕巴巴托斯的触角打通了地层，造成气体乱流。”

“放着不管会怎么样？”莫德雷德擦去额角的汗水，追问，“风会停下来吗？”

“如果地下空间足够结实的话，内外压强一致时，风也会停止....”立香将手掌合拢，“但无法承受压力变化的空洞会像这样，啪。”

“真是讽刺，这里原是阿尔比恩的墓穴，看来我们运气不佳，要成为龙的陪葬品了。”

盖提亚转向玛修，“那个废柴医生的联络呢？”

玛修紧咬着下唇，摇头。

盖提亚了然，朝不远处的巴巴托斯望了一眼。

“继续等待迦勒底的灵子转移，或者找寻其他出路，master，你的决策是什么？”

选择再次摆在面前，或许是距离成功只剩下一步之遥，立香此时承担着比之前更大的精神压力。

不允许失误，已经没有退路了。

所有人类的未来，还有在场所有人的努力，如果止步于此的话，即使想要被斥责也根本没有机会。

罗曼医生他们一直是背负着这样的压力在前行，必须回应他们的良苦用心。

藤丸站起身来，拍去身上沾着的沙砾。

“计划变更，巴巴托斯的外甲不足以支撑到迦勒底的救援，我们往缝隙那边去，顺着风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出口。”立香说，“不过需要一个人去接应杰基尔博士——唔！”

领口被攥紧，未尽之言被全数堵在口中。

不顾周围人的惊诧目光，盖提亚死死扣着立香的后背，将亲吻深入。

不知是因为人王不合时宜的举动，还是被汲取了过量的魔力，藤丸立香头晕目眩，喘着粗气倒在玛修怀抱中。

“前辈...还好吗？”

玛修的脸涨红，目光低垂，“这难道是告白之吻？”

盖提亚没有回答，只是握住立香的手，将自己的手心覆在她的令咒之上，“我来带回杰基尔和圣杯，分开的这段时间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去寻找生路。”

“立香，你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司令官，那个懦弱的家伙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人王转身朝巴巴托斯的残骸走去，他的背影看上去与所罗门如出一辙，可如今在立香脑海中浮现出的，确确实实是人王盖提亚的脸。

少女擦擦嘴角，“如盖提亚所说，我们来开拓新的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