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牌传说]传说始末 第10章 010噩梦

赤木约好的麻将对决当日下午6点。

本应该出现在料亭附近店铺和南乡、安冈汇合的赤木，却出现在了离赤坂料亭相距甚远的港口码头。

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是之前向他发出Chicken Run邀请，现在好不容易摆脱麻烦的带头少爷和他的同伙。

三人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地等待着赤木，打算向他复仇。

结果……却被虚张声势的空响吓得屁滚尿流。

“很擅长给自己惹麻烦呢，赤木同学。”

下定决心再度穿越死线的赤木没走几步，便看到希子从阴影中走出。

“用枪射中人的善后可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敢放川田组的鸽子也是……”

“……”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吗？被满头血的你盯着怪可怕的。”

“……你是会对这种事感到害怕的人吗？”

“不是。”

这么回答完，雨宫希子愉快地笑起来。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她说，“因为不想有趣的同学死得太早，所以我来帮帮你。”

“不然，恐怕等你赶到的时候，对局已经结束了。”

此刻已是华灯初上。若是赤木现在赶往对决的料亭，只靠南乡或者安冈去和那位盲人抗衡，怕是胜负已定。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吗……？

本以为希子会直接将自己带往对决的料亭。没想到赤木再度来到那家名为麻雀的酒吧。

此时的酒吧还未营业，依然是那位漂亮的老板娘招待二人。

只是一个小型医疗箱代替了饮料。

“静姐，麻烦你了。”

赤木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娴熟地帮自己处理着伤口的女人，就是当时在花街，雨宫希子从不良少年手中救下的女人。

“啊啦~现在的孩子身体素质都这么好吗？被棍子敲中头后还能去参加那么重要的赌局？”

带着香水的成熟女人气息直直喷到脸上，赤木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但很快整个头又被两只手固定住。

静在仔细帮他清理伤口、擦去血污，赤木也不好挣扎。

“100减7等于多少？”

虽然不太明白希子问题的用意，但赤木还是老实回答：“93。”

这多少帮他把注意力从在自己头上摸来摸去的女人手上转移出来。

“再减7？”

“86。”

接下来两人不断重复着不断减7的问题。

“嗯……看来没被打傻。大概没问题吧。”

最后希子这么下了结论。

赤木突然觉得自己手有点痒，但总算是忍住了。

***

处理好伤口，希子用车把赤木送往对决的地点。开车的司机还是赤木见过两回的高见。

这样一来，只迟到个十来分钟，南乡大概还是能坚持住的……大概。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啊。”

“反正着急也不会改变什么。”

从决定去的时候，赤木已不再是抱着获胜的觉悟，而是必死的觉悟了。

“那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车子在料亭的路口前停下。希子在座位上没有动。

“今天的见证人是竹吉组的组长宫内和辉，我不太方便露面。”

“……你帮了我这么多，想要什么？”

赤木维持着推开车门的姿势，却没有迈出脚步。

想要什么？

久违的难题，希子微微一滞。

已经很久没去考虑这种问题了。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有趣而顺手为之、小小的「随心所欲」。

在这个世界上碰到的第一位异常之人，虽然算不上同类更谈不上同伴，但果然……

“……希望你能稍微活得久一点吧。”

希子上半身都隐藏在车内的阴影中，明明看不到表情，赤木却觉得她看起来有些许的寂寞。

“借你吉言。”

如同那次Chicken Run前的告别，赤木轻笑着离开。

***

注定成为传说的一夜开始了，结束了。

对于不属于里世界的绝大多数人而言，甚至都不会听到这个传说。

但那一夜却是真实的。

才接触麻将不久的少年迸发出耀眼的天资，击败了道上顶级的代打，为己方赢得了800万的巨款。

赢来的金钱也是真实的。

安冈还是守信地支付了25%的代打费，200万现金在当时已是一笔巨款。

尤其是对于一名13岁的初中生而言。

只不过待传说结束，回到真实的表世界……

这笔金钱变成了赤木的「噩梦」——

先是因为彻夜未归而被酒醒后想使唤赤木却找不到人的暴怒的父亲揍了个半死。

然后殴打赤木的过程中这笔巨款掉出，父亲为了盘问钱的来历又狠狠把他教训了一顿。

最后发现再怎么也问不出来，父亲索性抢走了钱，把出气多进气少的赤木独自丢在家中而跑出去花天酒地。

——没能死在牌桌上惊心动魄的对决，最后却要平庸地死在这里吗？

一切都开始模糊，手脚绵软无力，鲜血的温度逐渐消失。连苦笑的力气也失去。

意识彻底模糊前，赤木看见一个少女朝自己跑来。

在之前惊天动地的暴打时就开始关注这边动向的邻居兼同学春，等赤木父亲离开后第一时间奔向他家。

手忙脚乱的救助后，赤木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但紧接着又开始发起了高烧，陷入了漫长的昏迷。

春每天都会去探望他，尽心尽力地照顾。

赤木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回来。

等赤木终于恢复意识，得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

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因为那笔巨款而被小混混们盯上，抢劫和防卫的混战中被人刺死了。杀了人的小混混们带着钱四散逃走，因为都是居无定所的流动人口，警方也束手无策。

真是符合那个男人的死法……赤木心想。

100连续减7是简易智力筛查的一项，未来的神域在阿尔茨海默的检查中也许也会做吧……（抹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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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