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是生命,它流逝;是江河,它干涸;是星月,它陨落;是血液,它凝固褪色。
别的嘛,他不在乎,不过要是有什么法子,能让那些绯色成为永恒就好了。
“求求您,饶过我吧!”“我的孩子还年幼,不能没有父亲!”“您是要钱吗?我有,我有很多,请您别对我做可怕的事情!”“……”
千篇一律的求饶,叫人乏味。恐怕这些无趣之人的红色,不足以取悦他这个挑剔的“艺术家”;即便勉强用来作画,也实在是达不到\"永恒\"的高度。
不过没关系,在这人间,多的是那些鲜妍的绯色,只要他……
对着鼓动的脉搏挥去名为杀戮的镰刀。
一个,两个,三个……
瞧呐,滚烫的血液在杀戮之中绽放,一如黎明的花朵,艳丽地泼洒着,烧灼滚烫。
汇聚的,若美人泣泪;零散的,似星光点缀。
他自如地挥舞着本应是左手的巨大铁爪,那闪着寒芒的利刃与其说是无情的凶器,倒更像是自诩“艺术家”的绅士的画笔。
终于,他脚下有着绚烂灯光的宴会大厅,变成了开满红色玫瑰的花园。
一种别样的……生机勃勃。
他身着笔挺的绅士服装,优雅从容地站在大厅二楼,微微垂眸俯视场中。
看着看着,那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扬起微妙的笑意。
啊,好像有灵感了呢。
“艺术家”扶了扶本就端正的礼帽。
要赶紧回家去呀,闪电一般的灵感总是来去匆匆,可务必要在黎明到来之前把灵感记录下来才好。
他哼着轻快的小调,踏上了黎明之前的归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