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狂笑面具 第9章 09 审判

市郊边原本繁华的哥谭马戏团大帐篷，如今只剩下一个被烧得灰黑的巨型支架。走近这里的话，大概还能闻到那股混杂着鲜血和油脂的气味。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但有关“哥谭马戏团血腥夜”的话题，依旧像幽灵一样徘徊在市民心间。

有人在这里拍照留念，有人在这里放下白花。途经这里时，他们无一都驻足观望，似乎缅怀在这里消逝的120条鲜活生命。

制造这场事件的元凶——据称是在这里干活的小丑，自案发的一个月后，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制裁。

等待着小丑的，是一场来自哥谭高等法庭的判决。

这场有关小丑杀手的审判，在哥谭市内引起了空前关注。不少记者和媒体早早地在法庭内外播报着审判内容，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可怕凶手的下场。

为避免引起民众恐慌，小丑的样子和名字都没有透露，电视对他的头部进行了马赛克处理。

即便如此，小丑还是和市民们对于凶手的想象大相径庭。

法庭里的那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悠然自得，姿态放松，简直就像正在参加着一场音乐剧。

他懒散地站立着，偶尔对身边的警卫嬉皮笑脸，惹得法官连连对那个男人警告。但这个男人一直都置若罔闻，似乎希望这样无聊的审判尽快结束。

偶尔镜头转到他身上时，这个被马赛克的男人还会对屏幕前的观众们挥手示意，仿佛在跟他们说：“我很好，别担心我。”

最后法官不得不妥协，放弃了对小丑的行为管束，于是在审判临近结尾时，念出了对他的最终审理。

判决的结果是，小丑被关押于黑门监狱。刑期200年，当晚7点开始执行。

法官话音刚落时，席位上的小丑吹出了哨声，“不过如此。”

这个结果有人欢呼，认为小丑是罪有应得，但也有表示惊讶，认为这蔑视人权。

早前有神通广大的媒体深挖，将这场马戏团里的恶性报复挖得七七八八，有关诺森·艾斯利和小丑之间的渊源也被披露了出来。

一时间，部分媒体扭转了风向，将调性引导到校园欺凌里，直言小丑是个“未能从欺凌中走出来的可怜人”，矛头更直指哥谭的教育。

更有甚者，将内容抬高到社会资源的分配不平等——站在高位的富家子弟肆意凌虐贫苦人家，对于这些富人的声讨浪潮，也在网络中渐渐出现。

小丑事件像个巨大的旋涡，旷日持久地影响着哥谭市的每个人。

旋涡将人群分为了两个派系。

声援小丑、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发泄内心的支持者；

以及谩骂小丑，认为他只是个恶魔的反对者。

自小丑事件发生以来，两个派系吵得不可开交，相互之间口诛笔伐。

随着审判日期的接近，不少反对者居然慢慢转向到支持者的阵营。

但现在这个审判结果一出，市民间的讨论又掀起了滔天巨浪。

迎接小丑的将会是200年的刑期——这个男人，必须待在黑门监狱200年。

换句话说，至死他都要待在那个地方，直到化为腐骨为止。

黑门监狱，每一个哥谭人都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座堆满了人渣和穷凶极恶罪犯的监狱，将犯人扔到这里，无异于将一群羔羊送入狼窟。

得知这个审判结果后，支持者的反对呼声尤为激烈，直叱哥谭高等法庭尸位素餐，全然惘顾小丑的精神状态。

饶是支持者的发言轰轰烈烈，但这场审判已经是一锤定音了。

由于马戏团事件的性质恶劣，哥谭高等法院拒绝了二审的请求，所以如无意外，小丑将会在今晚7点，被转送到黑门监狱，度过余生。

***

审判结束后，小丑被两侧的警卫钳住了胳膊，缓步退庭。

瞬间，坐席上的人们开始大声争辩起来，有人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小丑，而有的则是维护着小丑，伸开双臂将小丑挡在身后，和反对派据理力争起来。

这场景，让小丑也有些许惊讶，但随即，他在这乱哄哄的法庭里跻身前行，他向着人群走去，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两边的警卫没反应过来，随后小丑靠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镜头前。

“嗨，哥谭的市民们。”

镜头前的小丑舔着嘴唇，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只是幕间休息。”

额头顶着镜头，充斥着笑意的双眼，仿佛直视着屏幕另一端的人。

“我们广告之后见。”

最后那个镜头让人印象深刻。

面色苍白的男人咧着嘴角，像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接着凶残的视线在屏幕里出现，光是匆匆看一眼，就足以让人心神狂乱。

让人不快和讨厌的视线，看了之后只想尽快忘掉。

布雷克局长关掉了车载电视的画面，抱着双臂，有些生气。

“哼，广告之后见？”

模仿着那种让人作呕的腔调，布雷克扫向了坐在车后座的人。

“呵呵呵。”

车后面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他回道：“又见面了，局长。”

***

又是这个疯子……

布雷克心中长叹一口气，距离他们的上次见面，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月了。

今天这场万众瞩目的审判结束后不久，布雷克已经接到了通知，将小丑押解到黑门监狱的工作，将会由自己亲自执行。

没办法，谁叫自己是哥谭警局的局长呢？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布雷克望着远处的街景。

晚上6点50分，夜幕已经降临，哥谭远处的高楼像是中世纪的古堡一样，无声地伫立着，偶尔天空中还刮起阵阵阴冷的夜风。

时近盛夏，但布雷克觉得身体无比的寒冷。

他不知道这股寒冷是源于这该死的天气，还是来自于坐在车后面的人。

通过车内后视镜，布雷克迅速瞟了一眼。

哥谭马戏团事件的元凶已然落网，但这家伙，比起一个月之前，似乎还狂妄了不少。

布雷克怎么也想不明白，小丑这股气定神闲，到底是来自哪里的。

为了完成这场押送，将会有三台警车，合计11人参加这场任务。

局长的车上，一共有3名警员。而车前车后，都分别由一辆车来开路以及殿后。

这个疯子，就这样被安安分分地送到黑门监狱吧，然后在那里腐烂……

布雷克局长在心中咒骂着，按照约定的时间，在七点准时启动了警车。

押送着臭名昭著的小丑杀手的车队，就这样无声地在道路上行驶着，但周边的人群可不会轻易地放他们离开。

傍晚时分，大批大批的人已经蹲守在黑门监狱的必经之路上，有人在路边拉开横幅大声抗议着，有的直接冒险走过来，狠狠地拍打着车窗，不断地数落着小丑。

“滚……”

“去死！”

只能依稀听见这样的词语，更多难听的话都被淹没在吵吵闹闹的话语里。

“都让开！让开！”

布雷克不得已隔着窗对外边的人吼道，同时不停鸣笛。

车队就这样走走停停，时不时还有人冲到警车前，这让布雷克越发烦躁。

短短几百米的路口，硬生生地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完。

车队行驶过大桥后，人潮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此时坐在后座的小丑靠在椅背上，开玩笑的腔调说着：“我的粉丝还真是热情啊。”

车内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回答他。

然而这并没有让小丑的热情消退，“嗯？不好笑吗？”

说完后，他一个人忽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在车内高声响彻。

这异常的举动让跟在后面的警车望而生畏，队内无线电在之后响起，“局长，刚才……”

“我们没事。”

布雷克冷冷地说着，按下无线电。

混蛋，这个人，还在不停地笑着。果然是个疯子。

小丑的笑声像嗡嗡作响的苍蝇一样，终于让开车的布雷克按捺不住。

“……你笑够了吗？”

车队正通过一条隧道，明明灭灭的光影在车上闪过。

那个让布雷克心烦意乱的男人，此时正捂着嘴。

“呼呼……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好笑了。”

布雷克瞄了一眼后视镜，虽然小丑只是作出捂着嘴的简单动作，但他身边的约翰依旧紧紧钳制着小丑的手臂。

为了防止这个疯子做出一些反常的行为，安排在小丑身边的，是警局的约翰。

这个年轻人大学期间曾经当过球队四分位，肌肉异常发达，想要控制小丑，简直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

而坐在小丑对面的，则是安迪·霍普。布雷克除了詹姆斯·戈登以外，信任的第二个人。

跟大多数美国电影描述的主角那样，安迪·霍普长着一张如同电影主人公的脸，年轻、优雅、绅士，举手投足间仿佛一个贵族。

这样的人在警队里似乎格格不入，但和周围的同龄人相比，安迪却有远胜于普通人的头脑，以及让人惊讶的冷静。这样的素质，使得安迪·霍普整个人在警局里大为耀眼。

在这场押送开始前，布雷克已经将情况交代给安迪以及约翰两人。不要放过小丑的任何动作，这个人很狡猾，要把他的所有举动都当作“异常”处理。

而这条策略被彻底贯彻到安迪和约翰的行动里，哪怕小丑被戴上手铐，哪怕只是做出捂嘴笑的简单动作，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毕竟坐在他们身边的，可是在一个晚上就杀害了120个人的穷凶极恶之徒啊。

良久，小丑扭曲的笑声终于停下来了，他揉着嘴角，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

安迪甚至有种错觉，在刚刚那荒唐的笑声后，这个男人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大了。

小丑终于恢复常态，一如在法庭时那样。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伸出两根手指，在胸前比划着。

“就在刚刚，我学会了两个魔法。”

……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安迪和约翰已经瞪大了眼睛，生怕小丑又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举动。

但他们似乎永远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小丑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弯回一根手指。

“第一个，是预言魔法。”

小丑直视着安迪·霍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明天有个人，会离开。”

新章开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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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