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狂笑面具 第39章 38 阵痛

小丑之所以有足够的底气，让那位哥谭义警救下自己，是因为那个失踪的女孩——夏洛特·韦斯特，已经死了。

夏洛特·韦斯特之前发出的呼救声，都是从塞在嘴里的录音设备发出来的。

或许这个录音器早已准备好，当一看到蝙蝠出现，小丑就在暗中启动。

为了让这个早已死去的人看上去自然一点，所以让她发出了口齿不清的呼救，好让大家都觉得，“她还活着”。

至于选在天台这个位置，也是为了让周围的风声降低女孩呼救声里的不自然感，同时小丑还给她的眼睛嘴巴都裹上黑胶带，这样对于夏洛特是否还活着的辨认，就更加难以看清了。

这也是小丑的可怕之处，这场戏需要一个死人的配合，要演给所有的活人来看，因此不能让别人过来打扰。

小丑先前也命令过，警车和直升机不能接近这片范围，否则这个女孩也要死——大概，他是怕如果有人过于接近，就会看清这件事情了吧。

就好像魔术一样，必须待在一段距离之外观看，太过于接近的话，总能看穿魔术师的一些手法。

——小丑也希望这个魔术，即使被发现，也只能是蝙蝠一人发现。

而且，小丑用绳索把女孩包裹为一个茧，是为了让她看起来“无法挣扎”。

小丑误导着围观的民众们接受一件事：这个“正在呼救”、“还活着”的女孩夏洛特，之所以看起来一动也不动，是因为全身上下都被绳索绑住了，所以挣扎不了。

而且他们所在的挂钩上，稍微一用力大概绳索就会断裂，所以女孩就会尽量保持着安静，只能从口中发出沉闷的呼救声……

这是小丑施展给所有人看的魔术，在楼下的民众们只要一看到这个场景，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女孩还活着。

至于那些活着的“佐证”，围观时他们都会不断自己添加上去的，根本不用小丑来说明……

之后发生的事情如小丑所想，蝙蝠义警很快就出现在眼前。

在小丑割断了绳索之后，蝙蝠近身试图挽救他们时，蝙蝠就发现那个女孩身体有种可怕的僵硬。

可怕的念头萦绕在脑海里，因此，蝙蝠侠当时只有一个选择——救下小丑。

***

如今夏洛特·韦斯特躺在地上，她的妹妹围着她的尸体哭泣时，布鲁斯才明白过来小丑的诡计。

从姐姐的口中取出的那个小巧的录音设备，上面还沾上了一点血迹，艾瑞斯的手颤抖着。

她捧着那个录音器，里面还继续传来低低的呼救声，艾瑞斯低头看着那件东西，缓缓合上手。

“是你害死了她！！”

艾瑞斯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几乎可以喷出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蝙蝠装的男人。

听罢艾瑞斯的质问，布鲁斯微微低下头，他已经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我的姐姐……”

艾瑞斯还在嚎哭，她蹲坐在地上，守着姐姐的身体，在他们两边，逐渐围聚起更多的市民。

“当时你为什么救那个人渣？”

艾瑞斯继续发问，“如果你可以专心地救下我姐姐一个人，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不是这样的！你姐姐她……早就已经死了。

然而在心中这样的辩解，布鲁斯却无法说出口。

他只是选择紧紧咬着牙齿，像赎罪一样地闭上眼。

“你害死了一个人，还放走了小丑，你是他的同伙吗？”隔着一段距离，此时有市民向蝙蝠问道。

接着更多的诘问追了上来。

“为什么要救小丑？”

“你不会不知道之前小丑杀了一百多个人吧？还嫌害得我们不够吗？”

“你跟那个小丑是合谋演了一场戏给我们看的吗？”

“是打算扮演英雄吗？连一个女孩也救不了，算是什么狗屁英雄？”

“为什么当时不杀了小丑？”

愤怒的声浪一波接一波，而艾瑞斯还在暗自垂泪，难过得浑身颤抖。

她满眼泪光，将最后那个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语气咄咄逼人。

“为什么当时不杀了小丑？！”

围观的民众，情绪已经被剧烈的讨伐声所点燃，他们开始喊起了像口号一样的语句。

“杀死小丑！杀死小丑！杀死小丑……（Kill the Joker）”

这句带着血腥味的口号，迅速蔓延了整片广场和道路，在这些剧烈的声浪下，人们逐渐围聚起来，包围着蝙蝠，一点点地拉近着距离。

从一开始的畏惧和不解，如今他们的眼神已经被疯狂和愤怒所支配。

他们眼中看见的不是蝙蝠，而是类似小丑的男人。

眼前的这个人，救出了恶贯满盈的小丑，但却害死了一个可怜的女孩。

这样的人……也是小丑的同谋！

在这圆阵中的蝙蝠却不为所动，他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尽管他也多少感觉到，民众们的眼神逐渐被疯狂所取缔。

人群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就在几米之外。仿佛只要用力一伸手，就可以将蝙蝠整个人给撕碎……

“砰！！”

空中突然传来的鸣枪声，让人群停止了前行，惧怕地望着身后。

一个30多岁的男人举着枪，随后缓缓放下手臂，他望着四处的人，“都冷静下来了吗？”

詹姆斯·戈登从纷纷让开的人群里走过来，靠近那对姐妹身边，皱眉看着那具尸体，问艾瑞斯，“小丑干的？”

艾瑞斯含着泪光，点点头。

接着戈登起身，望向蝙蝠，“至于你……”

话还没说完，人群里突然传来一把尖利的笑声。

这一天，哥谭的市民已经无比熟悉那把声音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离戈登的距离有点远，他还是穿着惹眼的紫色西装。

“我总会回来的，这只是一场复出的预告而已！”

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小丑做出了如绅士般的弯腰致谢动作。

“到时，哥谭又会有新的牺牲品……”

“该死的！”戈登最先反应过来，他冲着周围的人大喊，“让开让开！”

试图挤出一条通向小丑那边的路，然而四周根本水泄不通。

“小丑！！”

正在这时，一把充斥着无限愤怒的吼叫，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

一团黑影从众人头顶掠过，那个蝙蝠装的男人，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索命吼叫，几乎是想要飞向那个紫色身影身边，然后把小丑千刀万剐。

飞扑过来的恐怖男人，此刻像是一只黑色的大蝙蝠张着双翅，小丑连忙躲进了旁边的一辆车子里，“啊哦，现在还为时尚早呢。”

车子带着小丑绝尘而去，此时哥谭的市民才反应过来。他们催促着戈登，“快去追啊！”

“用不着你们来说。”

戈登气呼呼地回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着前方某个位置说，“那只蝙蝠……”

然而当戈登看向那个地方时，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见鬼……跑哪儿去了？”

***

“干得好，安迪。”

躺在车后座上，小丑懒洋洋地对安迪·霍普说。

安迪驾着车，在哥谭里七拐八绕，确保车后没有跟着可疑的车辆，或者奇怪的蝙蝠装男人。

兜兜转转了好几回，这辆搭载着小丑的车已经开到了市郊外。

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

郊外的某座山上，安迪的车停在了一处伸出来的岩石旁边。

这个位置视野良好，站在那里，可以俯瞰一整个哥谭。

小丑爬上了车顶，伸展着四肢，任由暖烘烘的阳光晒在自己身上。

他对靠在车侧的安迪说，“等着吧，安迪。”

小丑笑着，仿佛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对身边的人说着话。

“这只是新世界诞生在哥谭前，所发出的阵痛而已。”

- 第三幕正式结束，明天更新第四幕的内容……或许也是最终幕的内容。（如果收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