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狂笑面具 第24章 24 答案

三个星期的时间，转瞬飞逝。

自从三个星期之前，娱乐室的命案发生之后，黑门里已经没有再发生别的事情。

然而，这座监狱内部已经开始出现了些新的变化……

除了罗曼代表的“黑面具”势力、以及奥斯瓦尔德代表的“企鹅势力”之外，第三股势力开始在这座黑色堡垒里涌现。

以“小丑”——安迪·霍普为代表的势力，在黑门里扎根起来。

三个星期的时间，安迪一直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藏得很好，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人对他的存在起疑。

毫无疑问，这个曾经的哥谭警官，如今的阶下囚，已经将“小丑”这张面具应用得无比得心应手。

在扮演小丑的这段时间里，安迪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他开始察觉到，小丑并非是陌生的存在，而是自己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的东西。

当他成为小丑时，他冷静又疯狂，细致又偏执，将生死玩弄于股掌中，视荣辱为无物，没有人能动摇他的信念，并且他好像有股神秘的魔力一样，能让所有人注意到自己，并且臣服于自己脚下。

这张面具，也许只是个开关罢了。

而安迪·霍普，也慢慢开始接受了这个存在。

小丑就是我，我即小丑……

面对“安迪·霍普”，他反而变得有些陌生了。

对于自己挚爱的女人——帕梅拉，安迪偶尔会想起她来。

他并不知道监狱外面的事情，也渐渐变得不愿想了解。

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外人探望过他。

安迪唯一所想的，也只是在黑门扮演小丑，并且生存下去。

这个目标牢牢地在脑子里扎根，然而这些天里，他已经将这场监狱生存异化成了一场游戏。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偏差的。

而安迪也并不想知道，大概如旁人所说，他已经早就发疯了吧。

20多天的时间里，安迪慢慢扩张着自己的势力。

爱德华·尼格玛，乔纳森·克莱恩，哈维·丹特……种种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被安迪散发的气息所吸引，不自觉地向他靠拢。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傻乎乎、刚进监狱时外表有点怂蛋的男人，其实是个城府颇为深厚，甚至可以说精神有点失常的人，会成为黑门第三股势力结成的核心人物。

就连企鹅、黑面具那边，也有部分人倒戈，投奔安迪；而企鹅人奥斯瓦尔德，他和安迪的关系也变得密切了起来，看上去，企鹅也认可了安迪·霍普……

……不错的局面。

安迪如此想道，他靠在牢房的墙角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这座黑色堡垒的国王。

不知不觉，“约定的日子”已经快要到来了。

——就在今夜。

小丑，将会如约而至。

不知道为什么，当安迪将自己看作为小丑时，之前自己对小丑的怀疑和憎恨已经烟散云散。

他感觉，自己好像可以“理解”这个男人了。

理解这个男人，以及他背后那些神经质的想法。

也当然，包括他三个星期前，留给自己的谜语。

——“人类是什么？”

这道谜题，连自诩“谜语人”的爱德也没能破解，但如今安迪已经隐隐想到了答案。

这个答案，必须切身成为小丑之后，才能掌握到。

虽然看上去如此简单，但要想真正知道，却是如此复杂。

得出答案的那一刻，安迪脸上浮现出一抹邪气的笑意，他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快了，快了。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只要到今晚……

一定会见到他的。

***

晚饭时，罗曼一直都在默默地吃着饭菜。

萦绕在心头的，是黑门最近名声大噪的疯子——“小丑”。

他并不知道，这个人耍了什么把戏，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加入到他的势力里。

——很危险。

这是直觉告诉自己的。

必须趁早解决他。

罗曼咀嚼着一块肉扒，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晚饭后，几个喽啰会将小丑强硬带走——这已经算是公开挑战了，但罗曼管不了这么多，他必须要趁早解决掉小丑，不能再让这么危险的人留在黑门。

将小丑带走后，藏在暗处的人会用狙击枪，命中小丑的脑门。

黑门的狱警，有好几个已经被自己收买了，枪杀一个疯子，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赚外快的机会罢了。

时间已然来到晚上，黑面具的那些小喽啰们，开始按照计划行动。

他们默不作声地接近小丑——这个男人，现在还大大咧咧地站在场地中央，真是不知死活。

这天是8月的最后一天，黑门通常会在月底增加晚饭后的放风时间，对于罗曼而言，这是一个置小丑于死地的好机会。

晚上7点，天色已近变暗，场地里的灯光亮起，不少人都在场地上聊天或者打篮球。

唯独小丑，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要制服他，似乎轻而易举。

一个小喽啰看准了机会，当小丑踱步到没被灯光照亮的地方时，他朝着小丑的身影猛地扑过去——

昏暗的场地，以及并没有多少人会留意的角落，变成了行动开始的触发器。

喽啰攀着小丑的身子，立马将小丑的嘴巴捂住，剩下的几个人，按住了小丑的手手脚脚，将他往黑暗处拖去——

***

三秒钟之前，安迪·霍普忽然感觉到，一只臭烘烘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紧接着，旁边跳出的几个人按住了自己。

——不好！

安迪想要挣扎，但那几个人都纹丝不动。

冷静，冷静！

安迪在内心催促着自己，拼命让自己回到了“安迪·霍普”的状态。

自己可是哥谭警校出身的啊，这种情况，不是早就演练了好几次了吗？

一瞬间，他变得沉着冷静了起来，一记利落的肘击，以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了旁边喽啰的要害，让后者吃痛发出大叫。

接着，压在身上的力度减轻了几分，安迪立刻抬腿发出踢击，另一个喽啰的右腿立马发出噼啪的响声，这个间隙，安迪再次翻身，借力使力，将最后一个喽啰压在地上……

接二连三的响动已经让众多人注意到这边，黑门的射灯也打在那几个人身上，瞭望台的狱警厉声责问：“怎么了这是！”

情况对自己很不利，看来有人要害自己。

安迪咬牙切齿，正准备回答时，他忽然听到，远处的海潮忽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种声音，仿佛是海面正在不断爆炸的声音……

但，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安迪听见了外围哨□□塌的响动，由远及近，造成这场爆炸的灾害，还在不停歇地接近黑门……

怪物？爆炸？恐怖组织？

还是……

小丑？

种种猜测在心头回转，随后安迪看到了黑门内墙里的一座哨塔，上面的警卫颤颤巍巍地喊着：“那些是什么东西！”

似乎目睹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警卫转身正准备从哨塔离开，可惜已经太迟了，巨量的白色冰锥冲击上哨塔，将他准备逃离的身影冰封了起来，他整个人都凝结在空中。

场地内所有的人看到这副不可思议的景象，都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紧接着，最可怕的景象还在自己眼前出现……

离海边还有几百米远的黑门，此刻所有人都看到了50米高墙上，居然出现了高高的浪尖……

这也意味着，外面已经发生了恐怖的海啸，席卷起来的海浪冲刷着整座岛屿……

海浪的恐怖程度，比黑门的“城墙”还要高，被这样的浪头打下来，毫无疑问，普通人会硬生生地被拍扁。

众人惊慌失措之际，只见下一刻，海浪一瞬间都被冻结起来。

每一朵浪花，每一处浪潮，都覆盖在冰晶之下，仿佛神明在那一刻，轻轻地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浪潮之巅，很快站着一个人影，他穿着剪裁得当的紫色西服，看着当下的场景，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无比耳熟，几乎有人怀疑，站在那上面的是安迪。

随后，那个发出笑声的人，开始在黑门内墙里搜索着某个身影。

他站得过高，以致于看着底下的人像看着群蚂蚁一样。

“啊哈！找到了！”

那个人惊喜地说着，朝着某个方向兴奋地挥手。

“安迪，我的老朋友！”

——小丑终于来了。

安迪看到了小丑在浪潮上的身影，依旧觉得有点虚幻。

小丑居然乘着浪尖出现在这儿了……

然而小丑并没有向安迪走下来，他还是站在浪尖上，问出了那道谜语。

“这三周时间，你已经知道了吧——人类，是什么？”

面对小丑的这句发问，安迪没有任何犹豫。

直视着小丑双眼，安迪·霍普带着笑意回答出他的答案：

“人类，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