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狂笑面具 第16章 16 黑门

海面远处雷光闪烁，不一会儿，轰隆声在天幕下炸响。

湍急的海潮里，一艘小船载着几个人，向着某个地方驶去。

没过多久，大雨倾盆而至，像针扎在脸上一样痛。

警卫打扮的人纷纷披上雨衣，在这海浪中前行的他们暗暗咒骂着，“这见鬼的天气……”

风雨中的雨点越来越大，气温也逐渐降低，靠着前方的灯盏，警卫们辨认着前行的路线。

为首的亨利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默默地说：“要不是这个人，我们才不想出来。”

旁边的人接过亨利的话头，看着坐在后方的那个人，“这就是哥谭最近那个声名狼藉的人渣吗？”

话音刚落，雷光猛烈闪烁，映照着坐在他们身后的那个男人。

苍白的脸上裂着巨大的诡异笑容，他双手扣着手铐，一言不发地坐着，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接着，几乎整条船上的人都对小丑发出了嘲笑声。

似乎在笑他的呆滞，也似乎在笑他的软弱，或者在嘲笑他的罪恶。

暴风雨里，小船上的笑声顿时显得几分诡异。

“真是个软蛋，我看报道应该有偏差。”

一个同船的警卫大大咧咧地指着小丑，“就这样的一个人，能杀了100多人？”

亨利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敢打赌，他肯定是怕了。你想想，知道余生都要烂在那个地方……而且还是200年，哈哈哈。”

风雨声在海面上越发狂乱，小船此时的目的地，也逐渐在海平线上显现。

一座距离哥谭市区大约5公里、建造在海中小岛的堡垒，如今落在所有人眼前。

——黑门监狱，被冰冷的海水和礁石所环绕，独特的地理位置让这里变为关押犯人的场所。

小船不断接近，亨利凝视着这座高大的监狱，四面环海，五十米高的墙壁让人叹为观止，简直就像是中世纪古气森森的城堡一样。

这里是哥谭以外的噩梦，关押着最穷凶极恶的囚犯。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那么几条人命。

50米高的墙壁，以及遍布小岛各个角落的哨塔，杜绝了越狱事件的发生。

也正因如此，绝望和恐惧都聚集于这座巨大的监狱里，暴力和仇恨也在监狱内部发生，名副其实的人渣垃圾场。

这也是小丑接下来的目的地，在这座黑色堡垒中度过他的余生。

***

有关“黑门”这一称呼的来源，可以追溯到哥谭开发之前。

有人觉得在空中俯瞰下来的话，这座岛看上去就像通向深海的洞口，或者通向地狱的大门。

渐渐地，“黑门”的称呼开始普及，再加上岛上死气沉沉、寸草不生，枯树上还落满了乌鸦，种种阴森恐怖的气息，让这个称呼流传得更快。

随后监狱被设立在这座岛屿上，自然也沿用了“黑门”这个民众称呼。

对于大部分哥谭市民而言，这里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是黑暗滋生的场所。

不知不觉间，船只已经接近了岛屿，在码头边停靠下来。

与此同时，附近一座哨塔打下了灯光，一瞬间，强烈的光芒异常刺眼，几乎每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亨利眯着眼，对岸边的人展示了自己的证件，同时指了指坐在船上的人。

没有过多的对话，接着，船上的几个人揪住了小丑，把他拉起来，他们一同走下了船。

风雨依旧没有停歇，在这黑漆漆的环境里，只有路旁几盏灯发出暖黄的光芒。

几个人一同走近这座城堡一样的监狱门前，亨利回头看了一眼小丑。

这家伙，自从他们坐上船之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还有，在这之前，亨利当时等待哥谭警局的押送车队时，来的只有一个年轻警官。

那个警官对自己说，“路上有突发事件，布雷克局长暂时不能脱身，所以押送工作转交给我执行。”

亨利那会儿觉得哥谭警局的人在怠慢自己，但什么也没说。

他看了一下相关的押送文件，暂时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而且不远处垂头站着、戴着手铐的人，也的确是小丑。

亨利认得那夸张的笑容，所以就将小丑给带到小船上。

……只是，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怪异？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亨利说不出这种别扭的感觉，他叮嘱安检时仔细检查小丑，但什么也没有从他身上查出来。

安检、脱掉衣物、穿上囚服、拍照……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亨利心中的不安却是有增无减。

最后穿着橙色囚服的小丑，被一左一右两个狱警给带走了。

亨利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小丑的身影，一步步走进那条阴暗走廊。

然后，他看到了小丑转回头，亨利愣了一下。

那个笑容更加夸张了，小丑笑嘻嘻地看着亨利，巨大的笑容甚至让嘴角也撕裂出血迹。

***

城堡一样的黑门监狱一共有五层，越是处于最上层的地方，越是关押着可怕的犯人。

毫无疑问，小丑此行将要前往最高层。

两位狱警带着小丑穿行过一条条牢狱走廊，每间囚室布置基本都一模一样，只有10平米左右的大小，关押着一个人。

这些牢房大概是半个世纪之前建造的，如今已经显得无比陈旧。

在这些单独牢房里，犯人们拥有独立的洗手盆和马桶。

似乎早有人知道小丑要“入住”黑门，因此他们路过时，都有大多数人发出刺耳的欢呼和尖叫。

狱警不满这样的“欢迎仪式”，警棍敲打着牢房的铁栏，“都给我安静点，渣滓们！”

唯独小丑安静地跟在狱警身后，他双眼只是紧紧盯着前面的地面，看也不看旁边的人。

有人讨厌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不断叫嚣：“叫你看看老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更多人都在牢笼里叫喊着：“这么怂的吗，哈哈哈哈哈！”

往高处走去，这样带有恶意的声音也逐渐减少。终于，狱警将小丑带到了他的牢房前。

“嘀——”

狱警将工作证在门前扫了一下，随后将钥匙塞进打开的锁孔里。

这也是黑门最自豪的双重安全系统，根本没人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逃掉。

“好好待着。”

打开牢门后，狱警推了小丑一把，他踉踉跄跄地进入了这间囚室里。

***

男人缓慢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似乎觉得依旧难以置信。

这个房间里，只有马桶和洗手盆，根本没有镜子。

他打开水龙头，等到洗手盆积满了水后，借着灯光，才从水面反射里，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脸。

——安迪·霍普，他看着自己那副样子，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他脸上又是惧怕，但又充满了疯狂。

摸到了嘴边的血迹，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很快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开始从他的囚室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