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和炮灰小妖HE了 第2章 第二章 不平等契约

自从上次失忆醒来后，江照梦就没做过梦了，今晚却又陷入了诡谲奇幻的梦境之中。梦中的自己好像是灵魂状态，旁观着一只怪兽一步步杀掉了很多人。只是某次却有一股吸力从某个受害者的身上传来，她的灵魂被迫附在了一个人身上，与这个怪物再次玩起了大逃杀。在楼梯间快被追上，甚至她已经感受到怪物喷在她后颈炙热的气息时，突然惊醒坐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她头昏脑胀的，但脑海里那种异常恐惧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往外一瞟，屋外已有微光，天色已经快亮了。江照梦伸手揉了揉额角，瞥见男孩还是没醒，于是轻手轻脚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只是在卫生间水声响起的时候，男孩的右手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嗯......醒了？"江照梦刚走出来就看见男孩的身体在向沙发外翻滚，吓得她快步上前阻止了这个运动趋势。男孩缓慢睁眼，眼眸黑如点墨，只是这双眼的瞳孔却并不聚焦，只是左右转了转。

只是男孩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她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又询问了很多次，对面也没给出一点反应。甚至到后面，她用了一些“诈术”，也没一点反应。

三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围观，还用了搜索引擎给她“出谋划策”——要不要试试在他头上泼热水，戳他眼睛。最后慢悠悠吐出了句“为什么不看看系统自带的数据面板呢？”

差点没把江照梦给气死，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狗系统。但她也懒得跟这个人工智障计较，这种‘人’越搭理他，他越起劲。

“所以，最后失去的不是视觉，而是触觉？”江照梦看着面前的透明屏幕喃喃道，还好还好，如果能够最先恢复触觉的话事情就不会太麻烦了。想着，江照梦又在脑海中呼唤三一，“三一，你知道‘忘川’剥夺五感的顺序吗？”

“ ￣▽￣其实据三一所知，此毒摧毁五感的顺序完全是随机的呢。而且这个家伙......”三一恶狠狠地盯着小孩，“不仅在这个世界被人挖出了灵根，剑骨也被打碎，仅仅是一个连人类寿命也达不到的半妖罢了。不仅对你修正故事线毫无帮助，而且他的身份还可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三一突然停了下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江照梦听到前面还保持冷静，毕竟已经幻想过了最坏的情况，但是“什么叫‘对你修正故事线’？我不是来度假的吗？”虽然脸上还是在笑，但是内心已经在想要刀人了。

“而且，你知道吗，之前我碰到过很多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他们最后都死了”

面对杀气重重的主人，三一慌乱地笑笑，“没什么，是你听错啦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我们现在去堆雪人吧”

“不要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啊混蛋，你给我说清楚”，江照梦眯起眼睛，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眼见形势不妙，三一赶紧解释道：“其实是‘回溯’啦，之前说他要付出代价，并且......施术者自己其实也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既然干扰了世界线，救活了本该要死的人，就必须要对修改的世界线负责’之类的话也是公司规定之一。”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故意隐瞒然后让我继续给公司免费打工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不是被主人您无私奉献的精神给感动了吗？一时也没有想起来”三一讨好地笑笑，“而且昨天主人你能这么顺利地调动力量救人，甚至他现在能够恢复大部分的触觉，这种治愈效果也是有世界线修正者的身份buff。”

“那我还应该感谢你强买强卖喽？”江照梦皮笑肉不笑，这个系统说话不仅前后矛盾，而且分外圆滑，不知道之后还有多少坑在等着她呢。

在她和三一未曾注意的地方——沈宵现在虽然已经解了烈性毒药的毒，但是五感仍然大部分都未能恢复，唯独触觉有所好转。相较于之前身体感受到的寒冷与刺痛，如今的温暖、胀痛以及麻痒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是获救了，但应该也只是暂时的。

是想要借助自己的血脉和筋骨炼制什么丹药，还是将他的灵魂用以炼制法器？修仙界弱肉强食他一直是知道的，更何况他自己……

沈宵勾了勾嘴角，真是废物啊，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能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呢。

触觉的恢复让本就营养不良却饱受冻伤、沉疴的神经与身体更加不堪重负，沈宵只觉浑身酸痛难忍，腹中也甚为灼热，而这些感觉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离他远去了。但是对于失去过五感的他，却是难能可贵。由于尚不清楚那人的意图，他仍然一动不动，装成虚弱的样子躺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经过江照梦与系统的“友好协商”，两人达成了一份契约。也就是说，她需要帮助这个小世界纠正世界线——包括让男女主终成眷属、反派顺利被杀死等主线保持正常；而系统三一则给予她足够的力量来解这个小孩的毒，以及公司所承诺的一个愿望作为赔偿——终于不是那种一个亿和某某学历你会选哪个，给你五千万你会放弃哪几个东西的幻想活动了。

除此之外，为了表示诚意，系统向总部申请预先支付30%的任务订金给她。

最初江照梦她想的是—就算这个男孩，系统说的“半妖”以后会背叛自己，大不了就和三一解约，放他自生自灭。

借用古早文的一句话，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再怎么懊恼也无济于事，不如面对现实。而且，江照梦看向正在装“不存在”的男孩，暗暗叹气。自己捡的跪着也要捡完，而且这个时候放弃了可能就算是真正的谋杀了吧......

然而当看到某付宝上一连串的0之后，她觉得这个孩子简直是骨骼清奇，有大帝之资，必将把他培养成人中龙凤，就是他想要人皇旗都行。

不过，系统存了个心眼。公司一向是特别抠的，这次怎么这么大方？它也是深知公司的行事风格才答应提交的申请，这次效率也太高了吧。不对劲，很不对劲。

解决了和系统的争端，她终于有时间看看对面的小豆丁。

刚才男孩睁眼的时候她就感觉这孩子已经醒了，只是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反应，是在害怕吗？江照梦又走到男孩所躺的沙发旁，坐在昨天临时搬过来的凳子上。

沈宵一直注意着外界的一举一动，虽然如今只有触觉尚且可靠，但是根据江照梦行走时的微风，能够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蹲了下来。他的神经仍然高度紧张。刚才的试探他其实也有一些感觉，只是面上还是一副放松和疑惑的状态。

刻意恢复了他的一些触觉不就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他吗？沈宵内心冷笑道。不过，就算是这么一副残躯，他也不会让这些人得到想要的东西。

江照梦正在思考如何与仅剩触觉的男孩交流，就看见他的眉头蹙起，脸色变化了好几轮。嗯？难道丢失五感的人喜欢在内心排练什么大戏打发时间吗？话说，根据自己之前看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是可以在手心写字交流吧。

只是，“三一，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和我之前所待的华国是一致的吗？”江照梦在脑海中发问。

“是的，只是有些文字是简繁混用罢了。作者的文学素养还没有高到再自创一套文字体系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理亏，三一没有发出昨天那种十分夸张的声音，语气也略显疲惫。

傻瓜主人怎么可能知道，订金里面也有它辛辛苦苦存的小金库呜呜呜呜呜。

作为一只社恐，江照梦摸到男孩的手，中间男孩战栗了一下，眉宇间尽是抗拒，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江照梦也知道这一关是不可避免的，于是稍显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宵暗暗懊恼，这下可能有些打草惊蛇了。但下一刻，手心里轻柔的触感与滑动却让他的内心更为疑惑不解。

“饿吗？” 什么意思。能有实力救下中毒濒死的他的，至少是个已经辟谷的修仙者了吧。只是目前看来，难道救他的是凡人？

秉承着华国打招呼的传统文化，江照梦提出了这个经典的问题。眼见小孩并没有什么反应，江照梦又继续写下“如果回答是，就握住我的一根手指。不是，就摇一摇我的手”

一阵沉默之后，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比划有问题，正准备再来一遍。只见男孩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食指。看来他是懂了，江照梦松了一口气。之后她转身去冰箱里搜集了一些食材和米，在厨房里煮了一些米粥。

在此期间她又在男孩身边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包括男孩的名字、年龄和家庭状况之类的。沈宵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倒是诚实，毕竟名字也只不过是个代号。而且如果此人背后确实有人操纵，肯定已经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在这种问题上撒谎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由此江照梦也得知了男孩的一些基本信息——沈宵，人族，父母双亡，是孤儿。其中一些信息和系统提供的数据是一致的，但是也有一些隐瞒了。对于那些将他“抛尸”此处的人也只是说那些人觊觎父母留给自己的地阶法宝；关于他是怎么中毒的，却是三缄其口。

她对此也表示理解，同时也对小孩的谨慎表示赞赏——在不确定是否危险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不要透露太多信息，即使自己可能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就像英国的一部恐怖片，《伊甸园》。就她自己而言，也没必要和任务世界的人说太多。其实还蛮公平的。

同时，江照梦也告诉了沈宵一些自己的身份信息——一个系统在这个世界为她找的存在感比较小的配角，一介无门无派的散修。幼时在村中跟随父母、兄长做一些赤脚大夫的活，虽然生活清苦，但好歹一家人相互扶持。之后在行医途中不幸遇到魔教屠村，爹娘与兄长皆死于魔修手中，之后遇见一大能传承仙法，后灭魔教报仇雪恨。

虽然听起来像是某点男主的背景，但是这也只是系统设定的空壳子。她本身并没有相关的记忆和实战经验，事实上这个身份也是当事人与公司所做的交易——公司给予其复仇的实力，而他则将自己的□□和身份给予公司以便未来的工作人员纠正世界线。

事实上，只要江照梦作为工作人员未曾介入这个小世界的因果，这个身份与实力也只会是面板上的数值罢了。

沈宵在听完江照梦的话后，心中的警惕消除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备。这样也好，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面前的这个人，都不影响自己的目标。

他对于江照梦的身份倒是没有太多意见，毕竟在他看来两人不过萍水相逢，而且那人也给予了他足够的好处。即使对对方而言只是随手的施舍。

这个世界的一些大能在了结尘缘之后，确有一些寻找弟子继承自己的衣钵，或是建立宗门，亦有一些继续修炼、追求长生。而这修炼之法既有普渡众生也有夺人天赋、杀戮证道之法。既然此人目前对他尚无恶意——或者说尚未撕破脸面，不如在此暂且修养，同时积蓄实力谋定后动。

“你的身体亏空严重，目前只能进一些流食。"江照梦将盛好的粥端到桌子上，稍稍放冷之后递给沈宵。不过目前沈宵味觉丧失，食物咸淡早已无关紧要，他也没有推辞地喝掉了碗中的粥。

如今他的情况即使是故作恭敬，也不能增添一分利用价值，也不能离死亡再远一些。

早在他失去味觉前就只能吃一些冷掉的剩饭剩菜，啃一些馊馒头。现在的粥，至少还能沾一个暖字。未来要利用他也好、杀了他也好、献给谁也好，沈宵垂下眼睫，如今就让他暂时享受一段安宁吧。

江照梦见男孩乖巧地低着头吃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来对方是相信她了。他吃完之后敌不过身体上的困意，眼皮一眨一眨的，但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一直强撑着。直到她写下“想睡就睡吧”，沈宵才闭上了眼睛，陷入睡梦中。

本来是想要装睡来看看捡他的人要做什么的，但是一闭上眼，在难得如此安静温暖的环境中，还是失去了意识。

江照梦也不急着离开，静坐了半晌，待与系统确认他已经入睡之后，再次使用了“回溯”。这一次她身体里的能量相较于第一次有微妙的增长，甚至可以感受到沈宵体内经脉与微妙灵力的走向。她的力量能否修补这些被撕裂的、参差不齐的经脉呢？

她决定试它一试，借着她将分出一部分力量潜入沈宵的经脉与干涸的丹田。她能够感受到这些力量起到了一些效果，但正如萤火之光无法照亮黑夜，这些能量一进入就被其迅速吸收，甚至还牵扯着她引入更多。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的力量与沈宵相融合的越来越快。而在此关头，幸好三一给力，江照梦得以在接近极限之际将自己的力量从中抽出。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起了一层冷汗，浑身接近虚脱。看来还是不能急于求成啊，不过这遭也让她多了一丝底气——即使未来实力未恢复，也可以用这种能力求一方庇护。

她戳了戳男孩消瘦的脸颊，这小子体内是存在一个黑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