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和炮灰小妖HE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两面包夹芝士

屋子里还算是比较安静，沈宵的笔尖在纸上轻轻勾勒，阵法的复杂线条逐渐成形，朱砂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光泽。

现在的他应当是什么心情？激动、恐惧还是内疚？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潮湿的檀木香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那是昨日剜取心头血时残留的气息。

随着笔下阵法成型，他的意识也变得越发模糊，眼前出现了朦胧的重影。

“还差最后一笔。”他咬破舌尖，剧痛让模糊的视野陡然清明。笔锋游走时，腕间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生辰那夜，父母亲手给他的“生辰礼”。

那人说，这只是能够使人护佑妖族的契约阵法，在妖族之中，类似的契约阵法也颇为常见。而在这本师父赠予他的空间之物里，恰巧藏有这阵法残卷，他也曾仔细查验过，确实与那人所言相符。

他自己并无灵石可供催动此阵，所以在那关键日子到来之前，这精心绘制的阵法，不过是一幅看似普通的图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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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照梦返回之后，并未急匆匆地去找沈宵对质。若贸然行事，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这绝非她所愿。可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沈宵为何要这么做。

论待遇，在她这儿，高级功法唾手可得，各类法宝应有尽有，还能助他恢复五感与肉身，她自认为还不至于沦为毫无利用价值之人吧，怎生就被他如此对待，搞得自己好似那挥金如土的狗大户一般。

要问感情，她也是温柔（？）、无私的代表吧，都快在异世界当虎妈了。

要不是现在还在玄幻世界里，她指定也要在网上发一篇小作文来狠狠谴责这小子。说好的听话乖巧呢？说好的天真无邪呢？

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弄清楚当前那些人到底谋划的是什么。

首先，肯定不能直接问三一，如果它和那些人沆瀣一气，那自己岂不是更加被动。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江照梦屏息凝神倚在廊柱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为了保险，在此之前她还施了个隐身诀。屋内烛火摇曳（烛火哪里来的？），将沈宵伏案勾勒阵法的影子拉得纤长而扭曲，宛如一幅诡异的画卷。

她凝视着少年单薄的脊背——他执笔的姿势依旧端正如松，可笔尖每落下一道朱砂纹路，指节便会不受控地轻颤。白日里温顺乖巧的徒弟，此刻连呼吸都压抑得近乎破碎。

“生辰为钥，血脉为祭......”她默念着白日里瞥见的残卷批注，掌心沁出冷汗，冰凉而黏湿。

突然，沈宵搁下笔，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珏。莹润的玉色映得他眉眼愈发苍白，他垂眸凝视许久，忽然将玉珏按在阵法中央。刹那间，符文中流转的血色骤然凝滞，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

江照梦瞳孔微缩。那是三日前她赠予沈宵的护身灵器，此刻却成了阵眼。

“师父......”沈宵忽然低唤一声，惊得她险些泄露气息。却见他只是对着虚空轻笑，指尖温柔地抚过玉珏上她亲手刻下的还有些粗糙的云纹，“等一切结束，您会明白的。”尾音消散时，一滴血珠坠入阵眼，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般的波动。

明白什么？明白你如何用我赠的护身灵器做阵眼？还是明白这场精心策划的背叛？

江照梦悄然后退三步，直到退回书房，她才放任自己靠在雕花门扉上重重喘息。袖中紧握的回影符符纸已被攥得发烫，却不及心头灼痛半分。

自从那次练剑遇惊雷之后，她也发现了家里没有监控的弊端，巧合的是某天正好看到了这个法术。

功能倒是和她那个世界的监控十分相似，甚至可以置身其中，只是只能观察到24小时内的东西，而且只能锚定一个人进行观测。

也难怪这世界人族的科技研究进程如此缓慢，修仙者们手中随意漏出的一点资源，便足以养活一大批人，又何必费尽心思去钻研那些复杂的科技呢。

对于此事，沈宵因无法修炼灵力，自然是毫不知情；而三一看书便会犯困，对此也是一无所知。每次江照梦询问三一有没有监控时，看着它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也就顺着它的意思演戏，借坡下驴，不再深究。

江照梦心中五味杂陈，昨天她出去只是为了放个“监控”在家里以防外人入侵，却未料到竟亲眼目睹了背叛的切实证据。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回影符的时效将尽，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沈宵的背叛虽痛，但她不能因此乱了阵脚。

女子紧握符纸，心中默念法咒，回影符的光芒逐渐黯淡，而手指轻轻摩挲着的一枚玉简，其上浮现的阵法纹路正与沈宵房中的血阵缓缓重叠。

这是用回影符拓印的残卷，此刻在月光下，那些朱砂勾勒的线条仿佛活过来一般，隐隐渗出暗红的光晕。

谎言。全是谎言。

“护佑妖族的契约阵？”她冷笑一声，玉简在掌心碎成齑粉。原主曾特意潜入这片大陆最大宗门——玄天宗禁地，偷走了三百年前三族大战的秘录——根据记录，这种需要献祭至亲血脉的阵法，分明是上古禁术“缚魂阵”。一旦结成，施术者的魂魄将永世沦为施术者的傀儡。

头上的白色灯管闪烁了几下，映得她眼底暗潮汹涌。沈宵苍白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少年指尖抚过玉珏时温柔的呢喃，与阵法中滴落的血珠交织成刺目的画面。她猛地攥紧袖口，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不能心软。她反复告诫自己，神识却不受控地扫向不远处少年的卧室——沈宵正蜷在小沙发上浅眠，蒙眼的白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宛如一只收起利爪的幼兽。

“装得可真像。”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过，她心中也明白，这应该并非事情的全部真相，沈宵的行为不过验证了她一部分的猜测罢了。

其实，早在她的灵魂初次适应这具秦九歌的躯体时，她便察觉到了异常。“那个人” 的灵魂，依旧在这具躯体之内徘徊。

她本想询问三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法则之力，在阻止她说出任何与此相关的话语。

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最好不要询问系统，在背后则是疯狂寻找能够唤醒灵魂或者是沟通原主的法术。——奇怪，她什么时候这么依赖直觉了？

眉头微蹙，她回想起初入秦九歌身体时的异样波动。或许，正是那股异动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她的判断。

不过，无论这是不是秦九歌遗留的意志，她只有将拿到能够唤醒原主灵魂的秘术，手中才能握有一些筹码与其他人对峙。

巧合的是，那本三一给她的法术大全上，有关灵魂的整个章节里被撕掉了几页。

根据空缺处残页上下记录的术法，很大概率，就是她要寻找的东西。可惜，像是有人提前做了准备一样，偏偏是这个地方.....

就像是侦探发现某个线索，急匆匆赶过去却只发现残缺的书页和刚刚死去的嫌疑人。只能预示身边的某个人就是幕后黑手。

可是那天......没有人知晓她的这一想法才对。

窗外忽起夜风，带着一丝水汽掠过她冰冷的指尖。她闭目凝神，白日里青玉那句“小心三一”的警告在脑中回响。

她突然灵光一闪，青玉既然能够通过那种传音的方式与她沟通，自认为能够避开三一的监控，或许也能找到一种不为人知的灵魂沟通之法。

看来，最近得再约他见一次面了。不过，这实在算得上是与虎谋皮。毕竟妖族看起来也觊觎这副躯壳已久。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权衡着利弊。

窗外风声骤紧，她心中一凛，仿佛感受到某种无形目光的窥视。江照梦迅速熄灭灯火，隐入黑暗，屏息装出一副打坐修炼的模样。片刻后，风声渐弱，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主人又在熬夜修炼了？”三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一团光球抱着一碟桂花糕凑过来，“这是沈宵特意给您留的，说是用学会的烤炉烤的......”

“放那儿吧。”她淡淡打断，沈宵的心思缜密，连这份心意都藏着试探。她接过桂花糕，吃了两口之后轻轻放下，“我不喜欢这么甜的，剩下的你吃了吧”

这句话正合三一的胃口，它本就对这桂花糕垂涎已久，虽然看不出它有什么 “眼睛一亮” 的表情，但从它迫不及待地接过桂花糕的动作来看，便能知晓它此刻的欣喜。它边吃边嘟囔着：“主人真是懂我。”

“你可别说是你吃了”她缓缓嘱咐了一句。江照梦心中暗笑，三一的单纯和吃货属性倒是意外的助力。

三一变化成一个OK的手势，含糊不清地说：“偶弄，偶弄，都素偶瓷德”

江照梦趁机深思，怎样才能从两方势力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桂花糕还剩半块呢，主人要尝尝吗？”三一突然转头。她压下翻涌的心绪，状若无意地拂去衣襟碎屑：“明日我要闭关半日，你......帮我盯着沈宵。”

“盯着，沈宵？！”三一的声音中充满了讶异，但转瞬就变成了一长串的杠铃般的笑声“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人你终于醒悟了！”

江照梦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记住，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监视。”三一一向对沈宵有意见，这种反应也是在她意料之中。

“不过，那你刚刚还吃那么多，不怕有毒？”她的话语中暗含深意。

三一剔了剔牙，“食物无罪！而且我看着他做的，根本也没有下毒的机会”

“你倒是够谨慎”，江照梦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切记不可妄动，我需要你暂时保证沈宵的安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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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江照梦已现身在城郊竹林。刚一望见古树，地面立即浮现传送阵纹。再睁眼时已置身潮湿洞窟，石壁上嵌着的萤石照亮对面男子妖异的竖瞳。

“比约定的早了三刻。”青玉把玩着一把白色的扇子，面上还是挂着一贯的微笑，“看来前辈终于想通要与我合作了？”

“我要能沟通万物的秘术。”她将随身的佩剑掷在石桌上，“你说得对，三一有问题”

“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青玉突然逼近，迫使她盯着自己的眼睛，竖瞳之中逐渐闪现出一些繁复的花纹，“姑娘觉得，自己的承诺真的重要吗？”

感觉到对方的接近，江照梦心中一凛，莫非这是什么幻术或者控制人心的把戏？她迅速屏息凝神，尽力保持心志清明，冷声道：“幻术对我无用，你若看不上，交易便算了。”

青玉眼中光芒微敛，退后半步，轻笑：“既然如此，秘术在此，请前辈收好。”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古朴竹简，缓缓展开。

看到这个东西，江照梦眼前一亮，但又假装不甚在意的接过。“不过，你怎么说‘姑娘’，吾堂堂九尺男儿”

青玉嘴角微扬，语气中透出一丝戏谑，“前辈说得对，是晚辈眼拙了，请您海涵”

话说，他怎么好像提前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一样，也没说找找什么的，不过正好，解了她燃眉之急。

“那，三一的事情想必......”

“三一之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江照梦淡然回应，“不过如果它之后有什么动向，记得通知我。”

青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来了来了，下章进入紧张刺激的逃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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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两面包夹芝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