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重生]踏歌行 > 第1章 序:江郎才尽太子死,满朝文武皆下品。

太子逝世后,民间戏曲楼台总流传着这样一段戏曲“天子报国身无葬,小人当道覆王朝”。

有人说,太子为神明庇佑,定会化作人间风雨护百姓富足,国泰民安。

也有人说,太子生前做善事,死后都遭恶待,此等不公,定会惹太子仇恨,降祸于人间。

太子之死,是好是坏,是福是祸,终没有定论。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太子的生平事迹确为说书人侃侃而谈的话题,名气不亚于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也气啊,气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生时争不过人家就算了,死了还比不过人家。

众人都盼着太子回魂,就这么日日夜夜盼着,春去秋来,四季更替。

第一年,风平浪静。

第二年,还是风平浪静。

第三年,依旧风平浪静。

第四年,静得不能再静。

……

……

第十年,太子回魂了!

斗转星移,卦象奇变。

十年来,南宋偏安,江南富哲,人才辈出,名胜古迹更是数不胜数。但要数最响誉中原的还是江南传唱不绝的笑话。众所周知,江南柳家隶属宋朝四大家族之一,柳氏家财万贯,书香门第。但就在不久前,柳家四公子又发了疯,一把火将房子烧了,大火连着数日才将其熄灭,至此京城又多了场笑话。

这柳四公子也是一个奇男子。上到爬树捉鱼,下到淌河捞月,所做稀奇古怪之事皆前所未闻,只因他生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现在疯疯癫癫的,如同一个废柴。

一场意外,柳四郎失足坠河。

原本死一个疯子不足为奇,但柳家重情重义,为柳四郎办了一场隆重的丧礼,客席摆满十条街,前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

林中穿梭着数个人影,一个红衣少年正被十几个黑衣人追逐。一把长箭朝红衣少年射来,少年迅速侧身惊险避开。又有数把箭从天而降,少年来不及躲,唤出金光屏障抵挡。

眼看距离就要拉近,少年一边往前跑,一边踢倒两边的树干,但这并不能阻碍黑衣人追逐的脚步。

“少爷!快随我们回去吧,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后面的黑衣人对少年说。这位少年是楚家之子楚天阔,而黑衣人是奉命前来捉他回去的。楚天阔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怀着满腔热血,扬言要在江湖里扬名立身,可家里人不同意,说他要敢出去就打断他的狗腿。他不管,偏要出去闯一闯。

但出门后遭遇的最大问题就是来抓他回去的黑衣人。

特么的他也才离家七天!黑衣人就追了他七天!有必要这么尽职尽业吗!

楚天调怒吼道:“你们现在也没容气啊!一直穷追不舍有意思吗?”

黑衣人说:“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少爷请见谅。”

语气是这般礼貌,但行动可一点都不礼貌。黑衣人说罢就列了一个阵,将楚天阔围在一个金光圈内。楚天阔着着四面八方金光向自己通近,这是要逼他束手就擒啊。

楚天阔额头直冒汗,在这个圈内他无法运用内力,前后左右都没法逃,那么,只好用那招了一—

他神情一变。

突然指着天,大喊道:快看!天上有条鱼在飞!”

幼维!以为这些人没长脑子吗?!

“哪儿啊?”还真有一个大脑没发育全的,正四处张望呢。

“笨蛋!他在骗我们!哪有鱼在天上飞的?“另一个黑衣人重重敲了那人的头,道。

说是现在!楚天阔找到突破口,拔腿就跑,一溜烟人就没了。

老大赏了这两人一人一脚,怒道:“还不快给我追!”

楚天阔跑得都快累扒下了,他扶着一棵树想歇一歇,可回来一看,黑衣人又要追上来了。他不能停歇,边跑边骂:“特么的回去要不要让我给你们颁一个死缠烂打最佳奖啊!跑得我脚都要着火了……”

黑衣人还接话了:“只要少爷随我们回去,颁什么奖都行。”

“滚呐!”楚天阔明白斗不过这些人,这么跑肯定不行的,迟早会被追上,要找一个时机甩掉他们才行。

这里是小山丘,往前走有一个山坡。楚天阔计上心头,跑到坡前,纵身一跃,顺着草坪滑了下去,他一边哈哈大笑,道:“拜拜了您勒!”

一个黑人还想追上去,老大却拦住了他,指向前方一座村庄,说:“那是柳家的地盘。”

“那又如何?”

“柳家最近在办丧事,凭柳家隶属四大家族的名号,前去吊唁的人定是来自五湖六海的客宾,鱼龙混杂。你觉得楚老爷不会到场吗?”

“你是说…”

“嗯,不用我们出手,少爷就已羊入虎口了。”

……

袅袅炊烟,纸钱满天飞。送葬队伍从村头排到村尾,这阵势算得上很大了。锁呐声起,鼓点奏响,呜咽不绝。

为了不穿帮,楚天阔偷偷系上麻布,混在送葬人队伍中。

看棺材用料竟是油多松木这般上乘木材,柳家人可真舍得手笔。

话说,棺材里躺着的是哪位?

楚天阔斗胆问了身旁人一句:“请问一下兄台,你可知这棺中人是哪位?”

那人疑惑道:“你既不知棺中人是谁,那还来参加柳四郎的葬礼作甚?”

哦,柳四郎的葬礼啊。柳家四公子,那个疯子。

即使像楚天阔这么对江湖事鲜知的人,也多少听过柳四郎的名号。

楚天阔又问:“那我还想问一下,柳四公子是怎么死的啊?”

“溺死的。”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刚刚就看小兄弟面生啊,你是哪位?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楚天阔有些心虚,对附笑了两声,现编了个理由:“我是柳四郎的朋友,叫我小李就好。”

“奇怪,柳回郎生前朋友少得很,也从来听过他有个姓李的朋友。”

见那人还在思索看,楚天调趁机溜走,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再说下去就圆不了谎了。

他哪里认得柳四郎?面都没见过,谈何知晓?

看马上要日落,时候不早了,不如就在此歇脚。况且现在这里人多混杂,黑衣人追上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填饱肚子,天大地大干饭最重要。楚天阔找了个空位,询问周围人:“请问我可以坐这吗?”

“请随意。”这儿的人大多较温文儒雅。

楚天阔上桌后拿起食物就往嘴里塞, 狼吞虎咽的, 与桌前这些公子格格不入。

而且边吃还能边听八卦。一个拿着折扇的公子道:“告诉你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听小道消息说的哈。”他将声音压低,用折扇挡住半张脸,故作神秘道:“那柳四郎的死亡不是意外!”

“啊?!!!”几个听故事的大老爷们显得着被惊到了。

一个老人问:“你可莫要乱说!这要被柳家人听去可不得了。”

公子道:“我没有乱说,有人证的。柳四郎失足坠河那晚,有人恰巧从河边路过,就看到柳四郎身边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将他推入水中。”

老人问了:“你怎可确定是男子将他推下水的?黑夜风高,就算是经过的路人也会看茬吧也?不可妄加揣测。”

有人取笑道:“高老头,我看只有您老上了岁教眼力才不好使吧。谁都知晓,柳四公子出事的那晚上正值月圆之夜,月光高照,若是柳四公子身边有个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老人一时答不上来。

公子扇着扇子,道:“好了。暂且不论柳四都身边有没有人,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们肯定更不信了,你们猜,在事故现场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众人一声好奇,就连在一边干饭的楚天阔也来了兴趣。

“和鸾玉佩!”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露出一致的吃惊,就楚天阔还不明所以,拜托你倒是说完整来啊。

公子继续扇风道:“众所周知,和鸾玉佩是柳氏的镇馆之宝,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世上也仅有四个,分别送结了柳家四个公子。说到这就很清楚了吧,和鸾玉佩是四个公子其中一人落下的。而柳四郎的玉佩早已被自己烧掉了,剩下的只有他三个哥哥有。也就是说…”

众人期待着:“也就是说……”

公子合上扇子,指向正在跪拜灵牌的三个柳家公子,道:“杀人犯就是他们三人之一!”

众人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置信。楚天阔也惊得手中的皮蛋滑落掉到了桌上。

有人质疑:“断不可胡言!柳家四个公子和睦得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怎么可能比做出嗜兄之事?”

“就是,你看他们在那哭得多伤心,梨花带雨的,怎么也不能是杀人犯。”

“也有可能是有人偷了他们的玉佩,想栽赃三位么子呢?这么早下结论不好吧。”

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慌不忙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件鲜有人知的事,听小道消息说,这三个公子啊,和柳四郎的关系并非表面那么好呢,背地里经常欺负柳四郎。想必你们都知道柳回郎生前是个疯子,可知他为何而疯?”

有人弱弱地说了句:“不是因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吗?”

“对,也不对。“公子微笑道:“原本只是寻常的风寒,可因照顾不当,反而加重了病情。负责照顾他的三个哥哥们不可能不知知道柳四即病情加重,但却选择了袖手旁观,任他自生自灭。原本柳四郎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温玉公子,但这场病却差点要了他的命。上天没有负他,是他的三个哥哥欠了他。”

听了这话,有人暴跳如雷,跳起来指着他骂:“你放屁!莫要信口雌黄!那柳家三个公子待柳四郎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他们?”

“要是被柳老爷听了去,估计会被气得当场吐血。”

“这人说话怎么一点分才都没有?什么活该说,什么活不该说不知道吗?真是的!”

……

这席活显然搞坏了气氛,桌前的人着这位公子的眼中了多了许多鄙夷与嘲讽。

楚天阔倒觉得公子的话也没毛病啊,他小心地举起手,问了一句:“请问,所以柳四郎是被谁推下水的啊?”

么子欲说:“这还用说吗?肯定就是……”

老人终于忍不下去了,重重拍了下桌子。果子落下桌,楚天阔想接都来不及接住。

老人怒不可遏道:“住嘴!你个毛头小子真不知分寸!这是什么场合?!你要是再这般无礼,休叫老夫不客气了!”

楚天阔在桌下捡果子,擦了擦表皮,吹了吹灰,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果子。”又咬了一口果子,回到座位上,继续看这出好戏。

公子自知不能顶撞长辈,放下身段,离开座位,谦卑地鞠躬低头,用十二分的礼貌道:“小生失礼了,请夫子匆怪。只是小生刚刚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小生也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夫子听不得大实话,大可把耳捂起来,落个耳根清净岂不更好?”

老人气得捂住胸口,半夫缓不过气来:“你……你……”

你这像恭敬谦卑的态度吗?还让人家捂起耳朵。

楚天阔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话。

这时有人指着公子,问:“你是何门派?这么没规矩。家是哪里的?姓甚名谁?”

么子——作答:“小生不从属任何门派。家住金陵,金氏之子,金欢赐。”

“他是金欢赐!”众人皆惊。

“金欢赐怎么也来这了?他不是被逐出家门了吗?现在是个游子吧。”

“他来这做什么?又没什么熟人,不会是来讨酒喝的吧?”

金欢赐一笑,又一次合上折扇,道:“对啊!我就是来讨酒喝的啊。”

“有免费的酒肉吃,干嘛不要?”

有此觉悟的楚天阔表示认同,他也是来白嫖的。

金欢赐故作熟思:“话说如果柳老爷子知道这个爆炸性消息会作的感想呢?唉,说来也怪,今日明明是柳四郎的白事,柳老爷子那么疼爱柳四郎,今儿望了许久也没看到他人呢,不会没来吧?”

众人议论纷纷。

“对啊,今天一天都没见着柳老爷子,他自己儿子的白事也不参加吗?”

“不可能啊,按理说不可能,难不成柳老爷子他伤心过度,不忍看到这般悲痛之景,所以避而远之?”

楚天调看金欢赐一身轻松的模样,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吗?”

金欢赐道:“我不知道啊。”

楚天阔:“那你……”那么轻松,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似的。

金欢赐笑道:“我也只是猜疑,至于为什么没来,这我可不敢揣测啊。”

没过多久,柳家一个小厮从柴房连滚带爬出来了,像受了惊吓恐地哭喊:“老……老爷他自缢了!”

什么?!

众人一诵而去,慌忙前去察看情况。

太巧了吧,怎么会?

楚天阔看了眼金欢赐,神情有些复杂,不作言语,转身也要去查看。

可是金欢赐伸手拦住了他,说道:“楚天阔?”

楚天阔颦眉:“你知道我?”

金欢赐道:“看你这打扮就知道了,楚门,武将之门,一身烈火之气无掩啊,这身红衣绸缎布料价值不斐,应是楚家哪个大少爷吧。能出现在这的,也只有最近几日离家出走的楚天阔了。”

楚天阔道:“你知道我又如何?为何要拦我去路?”

金欢赐指着前方拥挤的人群,道:“你觉得你应该过去吗?你我只是毛头小子,对这种事懂个毛?莫要去凑热闹被人骂了不知礼数。而且,你爹现在在抓你回去呢,你觉得在柳四郎的葬礼上,你爹不会出现?你要现在冲了过去,准会被抓个正着。”

也对我。分析得还挺有道理的。

楚天阔问:“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金欢赐像个饱经沧桑的过来人,拍了拍他的肩,道:“听我的,拿上几个果子,跑路。”

说实话,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无语的建议了。

楚天阔忧心道:“可是,毕竟闹出了人命,如果现在跑路,岂不被当成怀疑对象?”

也是,虽说小厮看到老爷自缢死了,但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若是他杀,现在走了反而更麻烦,被当成山杀对象还好说,若是柳家派几个杀手将逃跑的人杀绝该怎么办?

楚天调初入江湖,已经惹上老爹派来的黑衣人了,要是有更多杀手追着他跑,可就有得头疼了。

金欢赐沉思了几秒,默默拿出一个大袋子,将果子都装了进去,扛上肩,笑道:“那你在这吧,我走了。”

楚天阔见状,问:“你不怕吗?”

有可能被当成怀疑对象遭杀手暗杀啊,难道他不怕吗?

金欢赐凌空飞步,跃上屋顶,笑道:“怕?我金欢赐从未有害怕之物,当然,除了怕饿。嘿嘿,朋友,江湖之大,若你能逃过你爹的捉捕,有缘我们自会再见!”说罢转身一跃,再一看就不见人影了。

溜得真快……

没等楚天阔回过神来,一声狮子吼传来:“小兔崽子!好啊!看你往哪跑!”

楚天阔一激灵,爹!这是他多!

他吓得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立即蹲下,躲在桌子底下。距离近在咫尺,楚天阔屏气凝神。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楚天阔心里暗自祈祷。

可老爹却离他越来越近。

别弯腰,千万别弯腰!

楚天阔心里忐忑万分,冷汗直流。

下一刻老爹竟躬身弯腰!

“你个小兔崽子……”

桌下空无一物。人呢?

老爹立即起身。楚天阔迅速从桌上爬下来,又钻回桌底下去了。

这时一位老者与老爹搭讪,“哎这不是楚老爷吗?好久不见啊,最近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你呢?这么久不见,一点没变啊。”

他们聊起来了,太好了。楚天阔松了一口气。

“话说,你在这做什么呢?刚刚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在找人。”

“哎呀,我家那个小兔崽子真不好管教,才刚及冠,就说着要去闯荡江湖。他才多大呀,毛都没长齐呢,等出去被人教训了哭着鼻子回来喊爹娘。”

在他们聊天的间隙中,楚天阔赶紧溜,偷偷摸摸来到灵堂前。大家都因柳老爷的死讯闻声赶了过去,现在这里空无一人。楚天阔仔细打量了一圈,摆在桌前的黑白画像应是柳四郎的,看模样长得还挺俊俏的。可惜了,年纪轻轻就走了。

出于敬畏,楚天阔给逝者点了几根香,拜了拜,正准备离开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老爹居然往走这来了!

不好!楚天阔赶紧回头,这也没有什么好躲藏的地方,空间狭小。物品摆饰还多,藏一个大活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老爹的脚步越来越近。“楚老爷我跟你说,我刚刚就看到楚天阔这小子往里面跑了,绝对没有看错。”

老爹嘶吼着嗓子:“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得赶快藏起来。楚天阔看到堂中摆放着的棺材,紧闭双眼,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爹推门而入,环视了一圈,没有人。

“你不是说他往这走了吗?他人呢?”老爹发问。

“呵呵,我也不知道啊,兴许是他躲起来了?”那人说。

“给我找!楚天阔!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个家你就别想回了!”老爹怒吼。

“三。”

无人回应。

“二。”

还是无人回应。

老爹忍耐到了极限,却还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一点九,一点八,一点七……”

这还带小数点数的吗?!

数都数完了,楚天阔还没出来。老爹忍无可忍,爆发性的怒吼道:“小兔崽子!你有种就别给我出来!你敢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这样更不敢出来了好吗?楚天阔心里慌得一批。

老爹最后敲了敲棺材,说:“把这打开。”

旁边那人急忙道:“不可啊,这是柳四郎的棺材,万不可随便打开。”

老爹眉头一紧,大声道:“我说打开就打开!”

楚天阔心砰砰直跳,就老爹那个性子,谁人能拗得过?

就在以为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意外出现了,门外有人叫楚老爷出去一趟,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老爹赶紧赶了过去,不甘心地挥了挥袖子,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楚天阔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长舒了一口气,他正准备从棺材里出来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脖间。

楚天阔浑身哆嗦,鸡皮疙瘩全出来了,他脸色煞白。这特么什么东西?!手!我操!手!

他心跳加速,慌乱地想逃离,那只冰凉的手却勾住了他的整个脖子,压在身下的人突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先别出去,他还没走。”

我操!什么东西?!诈尸了!妈妈呀诈尸了!楚天阔青筋暴起,满脸涨红,冷汗直流,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怎么遇到个这么个事儿?他想动又不敢动,整个身子都僵硬在那。

果真,没过一会儿,老爹又折返回来了,他在堂内绕了两圈,发现真没有人,才走了。

老爹果然是老爹,疑心不是一般的重!

那只冰凉的手放开了他,楚天阔猛地掀开棺材盖,呼吸了好大一口空气,连忙从棺材里出来,后退三尺,随手拿起扫帚,对着棺材里的人喊道:“我告诉你啊,我不怕你……你……”骨头是硬气的,腿却软得发抖。

一只洁白修长的玉手先出框,一张毫无气色的脸映入眼帘,虽脸色苍白,但眉目请秀俊朗,有如病美人的姿态。

楚天阔眼睛都瞪圆了,这特么和画像的人一模一样啊!

柳四郎刚醒,还不知周遭情况,神情有些懵。记得他不是太子吗?不是在战场上打仗牺牲了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而且他还没有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棺材里,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他正想询问什么情况,刚开口:“请问,本王这是……”在哪儿?

没等人家话说完,楚天阔一记扫帚就将人家砸晕了过去,柳四郎又躺回棺材里去了。

楚天阔还贴心地将棺材盖盖上,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的。活人怎么可能诈尸?他对着画像拜了又拜,胡乱说了几句,赶忙逃离了这里。

躺回棺材里的柳四郎:“……”我真谢谢你哈。

……

楚天阔出了灵堂,发现这果真发生了大事。众人都围在一起,中间围着的是躺在地上的柳老爷,脸用一块白布遮盖住,明显可以看出脖子处有一条长长的勒痕。不知何时从来了几位道士在一边做法,原本这些道士应该是为柳四郎做法的,但如今多了条人命,不介意随便多做一场法事。刚开始挺正常的,但后来那些道士神径兮兮地说了什么话,众人神情大变。

道士有二,其中有位长得人畜无害的少年,名为谢不慕。他站了出来,蹲在柳老爷身边,将白布掀起,仅是看了两眼,便摇头叹了口气。

楚老爷急切地问:“道士,你这是为何?”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谢不慕起身问发现柳老爷的小厮:“你家老爷什么时候死的?”

小厮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一进柴房……就看到老爷自缢了。什么时候死的……我也不知道啊。”

谢不慕语气温和:“你别紧张,我且问你,昨日你可见到你家老爷了?”

小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激动道:“见到了!昨天我看到老爷还进房间了呢。”

谢不慕追问:“进谁的房间?”

小厮说:“好像是姥爷自己的房间,昨日老爷进房间后就没有出来过,但是那日三个少爷多前去拜访过老爷。”

谢不慕问:“柳家三个公子?”

楚老爷问:“你个道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做什么?”

谢不慕轻轻一笑,道:“这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哦,我怀疑柳老爷是被谋杀的。”

“什么?”众人惊惶。

“你可莫要空口无凭,你就是个做法的道士,你怎么知道柳老爷是被谋杀的?”有人问了。

谢不慕说:“很简单,首先柳老爷不是自缢而死的,正常自缢的人然后脸都会发青发肿,眼睛翻白,拳头紧握,舌头微吐,脚尖朝地,大家仔细看看柳老爷现在的样子,身子僵硬,嘴唇发黑,指甲里还有污垢,这个像是木屑之类的东西,看老爷的症状,倒真像是中了毒一样。可我刚刚用银针测过了,并没有查出毒性。这就怪了,难道没有被下毒吗?不应该啊,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柳老爷被下了毒,但是毒素被某种东西消除了呢。”

楚老爷一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东西?”

谢不慕道:“还真有可能。我们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至少凶手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回归正题,看却老爷的死状并不像是上吊而死的,这条勒痕反而像死去之后被人用绳子向后勒上去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了老爷自缢的假象。那么现在还有一个疑问点,柳老爷是什么时候死的?刚才我问了一下这位小厮,说是昨天看到柳老爷还活着。这就怪了,明明柳老爷身体已经僵硬成这样,死期应该在三天前。”

众人纷纷议论。“那昨日的柳老爷是谁?会不会是小厮看错了?”

小厮慌了:“不可能!昨天我亲眼看见柳老爷进房间了!”

谢不慕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确定你看到了?你是在外面看的吧,你只看到柳老爷在房内的影子,并没有亲眼看到他从房外走进去。”

小厮闭而不答了,不知该如何反驳,好像的确是这样。

楚老爷说:“那照你这么说,柳老爷昨日就死了?”

谢不慕点了点头。

众人将目光都放到了柳家三个公子身上,他们感到目光灼灼,柳家大公子失了神,问道:“你们都看我们干什么?老爷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楚老爷问:“可昨日你们还去拜访过老爷啊,你们如实回答,昨日你们看到的人到底是谁?”

三个公子神色出奇的一致,焦急的想摆脱嫌疑,异口同声道:“就是柳老爷啊!没骗你们!”

柳大公子道:“他可是我们的爹,我们怎么可能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柳二公子道:“我们没有必要欺骗你们,没必要把嫌疑都推到自己身上吧?”

柳三公子道:“在这种事上,我们是不会撒谎的。”

看他们的态度好像都没有在撒谎。那就见鬼了!明明柳老爷三天前就死了,昨日他们还看见了,那总不可能有两个柳老爷吧?总有人在撒谎,不是这个道士就是三个公子。

谢不慕舒了口气,笑道:“不如这样吧,活人的话难信,那就听听死人怎么说的。”

死人怎么说话?这小子不会在开玩笑吧?

谢不慕拿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滴上自己的几滴血,顿时金光显现,他念了几句咒语,便将符纸贴在柳老爷额头上。他拎起桃木剑,对准符纸,喝道:“起!”

桃木剑缓缓抬起,柳老爷的身体竟然自己立起来了!

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法术?”楚老爷问,他还是第一次见有这种东西,能控制死者尸体。

谢不慕并未作答,只是绕道柳老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去吧。”

下一刻,柳老爷竟真径直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三个公子面前。柳家三个公子都大惊失色,吓得都不敢动弹。

柳大公子率先道:“那个臭道士!耍这些旁门左道做什么?老爷的死跟我们无关,莫要冤枉好人!”

柳二公子道:“就是,死者为大,怎可随意驱动死者的尸体,此乃不敬!”

谢不慕微笑道:“别急嘛,好戏登场了!”

话音刚落,柳老爷缓缓抬起手指向了三个公子所在的地方。三个公子脸色煞白,柳大公子怒道:“莫要血口喷人!”

众人询问:“老爷这是指着谁呀?”

谢不慕顺着柳老爷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是灵堂。他请三个公子让一让,大步走向那个摆在灵堂中的棺材。

1.主视角为男主角,必要时会展示其他视角。另一个主角花赤大概在五章后登场。

2.主角无cp,配角cp是纯爱。因为作者以前是写纯爱的,可能有些配角不受控制就嗝上cp了。(~> 。<~)

3.小说中诗词大多为原创,引用诗词会作注释。故事中的人物名字等都很有意思,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像"张九机"此名来自宋诗《九张机》,"白玉婴"一名摘自 陆游的《苦笋》"答藜藿盘中忽眼明,骈头脱襁白玉婴。"

5.以宋朝为背景。因为作者喜欢江湖之事,又爱看朝廷那些事,犹豫了一秒,决定两个都写啦!(TAT 好苍白的犹豫啊)不过,光想想就好激动呢!>v<迫不及待动笔啦!!!

4.个人十分尊重喜爱中华文化,一直在努力学习中。文中如果有历史知识表述不正确,欢迎大家直接指出,我一定虚心改正。

5.习惯良好,绝不弃坑。宜收藏,宜评论,感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卷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