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龙历险记］相反相成 第2章 茱莉亚.怀特

“布莱克警长，你要的资料。”一个警员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哪个资料？”这段时间要处理的事太多，布莱克一时没反应过来。

“昨天你让我调查白蜘蛛新成员的身份来着，她叫什么来着？小疯子对吧？我看她是挺有病的。”那个警员哀怨地耸耸肩，将一个文件袋搁到了桌子上。布莱克意外地挑了挑眉毛：“这么快？库莫他们几个的身份可是我们经历了好几次交手和好久的调查后才搞明白的呢。”

“的确有点奇怪。”警员又将文件袋向前推了推。“警长，你先看看。”

布莱克拆开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倒出来，其中包括一个女人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就读与毕业证明，没有任何造假的痕迹。

“茱莉亚.怀特，出生于1972年1月25日，俄亥俄州立大学神经科学本科毕业，拥有本校解剖学硕士学位……这不是个很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吗？”布莱克难以置信地眯起眼仔细端详那张小小的毕业照，又与视频截图中的女枪手对照检查，虽然五官的确很相像，但他还是觉得调查结果出了问题。“哪里会有人一毕业就去犯罪？难道是小疯子盗用了这个与她很像的大学生的身份？”

“我们也调查了大学方面的人。”警员说着从那些资料中抽出几张递给布莱克：“怀特小姐自打毕业后就没了消息，校方也联系不上她的监护人。她在校期间与她关系较密切的只有她的导师与同租的三个女生，她们也都是没有前科、没有污点的良民。”

“关于怀特小姐……第一种可能是她被小疯子顶替、灭口了，第二种可能是她就是小疯子本人。”布莱克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声来，以便捋清思绪。“从她的熟人开始询问吧。”

“格林探员已经在去俄亥俄州拜访怀特小姐的导师和合租室友的路上了。”警员报告道。“她还有一位室友在内华达州生活，塔格探员今天下午可以过去一趟。”

“……不必麻烦他了。”布莱克说着闭上眼睛，暗红色的视野中浮现出小疯子的笑脸。

——塔格最近在跟踪调查卡德摩斯实验室其余的武器配备，还是不要打断他的任务比较好。

——但是调查小疯子也事不宜迟，既然上次任务的善后都做完了，总结报告也交了……很好，我下午有空。

想到这里，布莱克抬头示意警员可以走了：“你去忙吧，我再检查一下资料，一会儿就动身去拜访怀特小姐那位室友。”

警员略微一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

下午三点零五分，布莱克站在卡森市高速公路的指南标牌前，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那个警员欲言又止的原因。

大学方面配合警方给出了已知的茱莉亚.怀特室友的工作与居住地址，布莱克今天要拜访的这个是蒂亚小姐，她比茱莉亚大好几岁，复读了很多次，最终还是辍学了，而她现在的工作……对于布莱克来说有点尴尬。

“作为一名警官，居然得单独拜访妓院。”布莱克不由得叹了口气。“感觉真糟糕。”

抱怨归抱怨，布莱克还是乖乖地搭计程车抵达了店铺所在地附近，在计程车司机揶揄般的眼神中付钱，下车，进入妓院的大门。

虽说这里操从的是性行业，但从外观上来看基本上就是个风格浪漫的高消费酒吧，这让布莱克心里的别扭减轻了不少，他来到柜台前，轻轻嗓子，开口问一个熟练地露出妩媚微笑的女郎：“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蒂亚小姐？”

“蒂亚在忙。”女郎自然地瞟了一眼旁边的一本册子，昂起头突显出锁骨漂亮的弧线，反问道：“请问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是工作上的事。我必须找蒂亚谈，请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腾出时间？”

“蒂亚也在忙工作上的事。”女郎展现自己魅力的同时也不忘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你愿意等的话，明天中午她就可以见你。在那之前，还需要别的服务吗？”

——明天？那太晚了。

布莱克不禁又蹙起眉头。他本来想在任务中尽可能少地引人注意，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采取强硬措施的话肯定追求不到什么效率了。他一边思索着利弊，一边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件，打开来出示给女郎看。

“抱歉。”他说。“但请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女郎看到证件的时候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常态，仔细打量了证件一番，似乎是确认了它的真实性，才站直了身子，换上一副如同任何一家大公司前台礼仪小姐一般正式的微笑，点头致意：“布莱克先生是吧，请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叫蒂亚。”

女郎转身离开了前台，布莱克暗自惊叹于她的状态转变之迅速，不久后便听到有个大嗓门男声从楼上传来：“你又犯什么事了吗，蒂亚！”

紧接着是家具被碰撞的声音、开关门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裹着浴袍的金发女子从走廊另一头跑了过来，她直勾勾地盯了布莱克一会儿，尽可能礼貌却还是掩不住反感与急躁地开口问道：“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果然，表明身份会让她产生抵触感，看她这样子，应该是讨厌与警察打交道的那种类型。想让她毫无保留地说出我所需要的信息可能会有点困难。

布莱克意识到了这一点，暗暗叹了口气，示意蒂亚跟自己到室外去，直到来到一处远离建筑，附近也没什么人的草坪上，才坐到旁边的长椅上，让蒂亚坐在了他对面。

“我以为我的工作应该是合法的才对。”蒂亚一落座就开口了，语气明显有点尖锐。“而且我敢肯定我这几个月的房租都是按时交的。再说，上次你们不是已经拖走了我的车吗？我最近可没再驾驶超速。”

——抵触过头了！

布莱克因蒂亚连珠炮一般的发问而头疼不已，不禁很好奇当地的警察到底跟她有过什么过节，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和气地问道：“你大学的时候与人同租过对吧？”

“我大学上的可久了，你说的是哪一届？”蒂亚自嘲般地嗤笑一声。“难道我舍友有被查出艾滋病的，所以你来调查我？”

“不，你误会了，蒂亚小姐。”布莱克连忙赶在蒂亚唠叨出更多奇怪东西之前打断了她。“我是想问你，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一个室友名叫茱莉亚.怀特？我想问一下有关她的事情。”

“茱莉亚？”蒂亚的表情明显僵了一秒，虽然很快又换上一副努力回忆的神情，但她脸上掠过的那丝不自然还是没逃过布莱克的眼睛。她思考了很久，才顿悟似的“啊”了一声，反问道：“是有这么个人。她怎么了？”

“我们接到报案说她失踪了。”布莱克非常顺口地扯了个谎，毕竟大学方面也表示没有茱莉亚.怀特的消息，说她失踪也能说得过去。“所以我们想通过接触她的熟人，了解一下她可能会到什么地方去。”

“我们也不算很熟……一起住的时间不过一年而已。”蒂亚一边说着，眼睛开始到处乱瞟。“我们也就是在课余娱乐时一块儿出行过几次。”

“那你能说说你对她的印象吗？”布莱克掏出一个记录本，试探着将话题深入。

“她很……开朗。”蒂亚斟酌了好久才说出一个形容，却又皱了皱眉头：“开朗得要命。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对她的印象了。”

“毕业后你们还有联系过吗？”布莱克觉得过分开朗的人世上数不胜数，但这总比毫无线索好，便把这一点也记了下来。

“我没成功毕业，在那之前我就辍学了。”蒂亚又苦笑了一下，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布莱克注意到蒂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他觉得继续逼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效果，便试着换了一个切入点：“那她和家人关系如何？依你看，她失踪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与家人闹别扭离家出走？”

说到家人方面，茱莉亚的这部分资料也很奇怪，她似乎来自单亲家庭，学校相关档案里，她有明确资料的家人只有一个名为约翰.怀特的父亲，几乎完全没有母亲、其他长辈或兄弟姐妹的存在。即使对于单亲家庭来说，这样的家庭背景也实在太简陋了，而且有关这位约翰.怀特，警方也联系不上。但这份简陋的档案却也确确实实符合程序，客观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蒂亚又认真想了好一会儿，不太能确定地说：“不清楚。我没见过她的家人，只听她提过几次要回家陪父亲过圣诞节。”

“谢谢。此外，能不能谈谈她的成绩和表现——”

还没等布莱克说完，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阵玻璃破碎声就把他打断了，只见妓院二楼的一扇窗户被打碎了，一个人影从窗中跃出，砸中窗下的遮阳伞和凉椅，发出一阵轰鸣。布莱克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抽出配枪对准那个人影，下一秒他听到尖锐的高笑从桌椅残骸那边传来。

“——我最讨厌谈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