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天行九歌）故国旧梦 第21章 秦使遇刺案02

韩非一脸严肃地说：“纵使蜜蜂悉数被除，八玲珑找到紫兰轩，也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处境依然凶险。”

紫女一边为众人倒酒，一边问：“九公子想到了什么？”

韩非眼光掠过众人，将在座的人看了个遍，说：“我在想，我们的计划，究竟在哪一环露出了破绽。”

韩非的话令气氛越加凝重。

“什么计划？”清脆的女声接着想起，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桃夭见自己的问话，引来众人的关注，瑟缩了一下脖子，说：“我这几天黑白颠倒，许多消息都是紫女姑娘告诉我的，公子说的计划，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是什么。”

韩非扶额叹息：“桃夭，你可以之后再问啊，现在要紧的是找出究竟哪里露馅了。”

桃夭反驳：“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想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你再说一遍，说的过程也可以回忆哪里不对嘛！”

韩非叹了口气，接过了以往由张良负责的重任，一一为桃夭解说，解释后韩非望着皱眉思索的桃夭，站了起来，说：“我们一定忽视了什么，一个转瞬即逝，却被敌人牢牢抓住的破绽。”

韩非的话令众人陷入了沉思。

桃夭突然站起来，走到了嬴政的身后，绕着嬴政转了一圈。

桃夭的动作引来韩非的注意：“桃夭，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桃夭用手摩挲着七秀剑：“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我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地方让我觉得不对。”

桃夭的话引来嬴政的关注，嬴政侧身望着仔细看着自己的桃夭说：“寡人，以我所见，一切都合乎计划，并无破绽。”

就在嬴政侧身的一瞬间，身旁的剑引起了桃夭的注意，桃夭指了指嬴政身旁的佩剑问：

“尚公子一向是这么按着剑吗？”

桃夭的问题把众人的注意转向了嬴政的佩剑，以及按着剑鞘的手势。

韩非仿佛想到了什么，说：“尚公子的握剑姿势，似乎与常人略有差别。”

常人——桃夭默默地伸出了自己右手，把自己握剑的方式展现出来，与嬴政形成了鲜明对比。

盖聂在一旁凝视着说：“尚公子，似乎忘了，您现在所握着的，并不是日常佩戴的长剑。”

“长剑不易把持，是故您持剑时，有用拇指压住剑鞘、维持平衡的习惯。”

人们常以青铜铸件，青铜过长易折，所以工匠们通常不会去打造一柄长剑。寻常的青铜剑，主需要动用手腕的力量，就可以将剑平稳地拿在手中。而长剑锻造过程中，为了使剑身更加坚韧、轻薄，工匠们会以合金铸造长剑，剑不仅长而且较寻常的剑更轻，仅靠手腕的力量，并不足以维持平衡，所以用长剑的人会用拇指压住剑鞘。

尚公子日常所带的是天子礼剑，一柄长剑，日积月累地嬴政就有了这个习惯。

韩非缓缓走向座位，说：“微小的细节，在狩猎者眼中会放大千万倍。细微的习惯，也足以暴露行踪。

韩非坐下，朗声问道：“敢问尚公子，除了盖先生外，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嬴政回道：“据我所知，绝无他人。”

韩非：“尚公子既然冒险入韩，还请不要对韩非有所隐瞒。”

嬴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握着佩剑的右手瞬间捏紧，斩钉截铁道：“但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

韩非说：“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有合理的原因。”

桃夭不像听别人掰扯来掰扯去的，这让她听得头疼，她悄声地回到座位，默默地趴在桌上，望着韩非不说话。

韩非看着桃夭又趴下，知道她听得无聊，朝她安抚得笑了一下，便继续和嬴政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桃夭也不清楚，她现在是听得昏昏欲睡，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血衣侯来了，桃夭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知道被韩非定为凶手的焰灵姬被血衣侯带来了。

桃夭看着盖聂离去的背影，将渴望的眼神投向韩非，表达自己的诉求。

韩非与桃夭对视了片刻，最终无奈败下阵，朝着桃夭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桃夭一声欢呼地溜了出去。徒留韩非在房间内面对紫女揶揄的微笑，为肃穆的气氛带来些许活泼。

由于桃夭晚了一步，所以等桃夭赶上去的时候，血衣侯已经离开，此时新任秦使李斯、首席剑术教师盖聂、天泽手下焰灵姬正呈现三足鼎立的局势，桃夭的到来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李斯向着盖聂先生示意便离开了，而焰灵姬则绕着桃夭看了一圈，颇有兴味地跟着盖聂走了进去。

这是桃夭第一次见到天泽的这位手下，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美艳不可方物，神情不见疲惫，完全不像被血衣侯囚禁多日的囚犯。

血衣侯对俘虏这么友好吗？桃夭愣愣地看着焰灵姬，这样想道。

桃夭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枯燥无聊的房间中离开，怎么都不想再进去了，找到之前紫女为她留下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休息休息。至于焰灵姬来到紫兰轩会引起什么波浪，桃夭不想知道，左右紫女、卫庄等人都在，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力，对付一个焰灵姬绰绰有余了。

也许我需要把时间倒回来。桃夭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 ，不过片刻便入睡了。

第二天，桃夭醒来后还是凌晨，天刚刚露出鱼肚白，街上除了巡逻戒严的士兵，还没有什么人。不过紫兰轩中的姐妹们倒是已经起身活动了，桃夭有些无聊，便出门溜溜，打算套点消息什么的。

桃夭再次回到紫兰轩的时候，谦和儒雅、温润如玉的张良已经来了。看样子似乎和嬴政已经认识了，桃夭看着谈笑风生的韩非、张良和嬴政这样想道。

此时韩非正和嬴政在下棋，紫女从旁守着，张良坐在一边观棋，卫庄抱着鲨齿守在窗边，气氛倒是有些安逸宁静，桃夭也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默默地走到张良旁边静悄悄的看棋，虽然自己不太会下围棋，但是黑白双方谁被吃的棋子多桃夭还是数得出来的。

细微地数数声让嬴政落子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顿，韩非扶额，张良和紫女在一旁捂着嘴笑看桃夭嘴唇微动，一枚一枚地数着双方被吃掉的棋子。

桃夭数了又数，发现韩非这边吃的棋子更多，心中暗赞：不愧是韩非，厉害，连秦王都赢不过他。

一枚白子在嬴政指尖，迟迟不落，片刻后，嬴政缓缓放回棋子，说：“先生棋艺高超，寡人输了。”

韩非问：“大王可知因何而败？”

嬴政说：“还请先生赐教。”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有些磁性，桃夭动了动耳朵，声音怪好听的。

韩非解释：“参疑之势，乱之所有生也。乱而不慎，必败之。”韩非左手抚袖，右手成掌指向棋盘中的某一处。

嬴政看着棋盘中的战局，说：“白子早已四面受敌，无计可施了。”

嬴政的话引来了韩非的依一句淡淡的反问：“真的么？”

桃夭就看着韩非身体微微前倾，从嬴政身侧拾起白子，放在了边上的一处，同时说道：“参疑之势，绝之于内而施之于外。资其轻者，辅其弱者。此谓：庙攻。”

韩非的话使得嬴政若有所思：“庙攻，这就是先生的术吗？只是谈何容易。”

紫女观棋片刻，缓缓出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进可攻退可守，只是恐怕还不足以制胜吧。”

“这只是改变棋局的第一步，白子并非死局，”韩非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紫女身后，走到嬴政身侧，“要想困龙升天，就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办法。”说罢，韩非将手中的另一枚白子徐徐落下，放在了一片黑子之中。

韩非继续说：“不仅如此，我们手中握有两把最强的剑。但我有一个问题......”

桃夭看着韩非渐渐严肃地表情，收起感染也不由地严肃起来，挺直背脊，侧耳倾听。

“......你们鬼谷传人，为什么都喜欢倚在窗户旁边？”

桃夭一个踉跄，差点向后仰倒，多亏张良及时伸出手扶住桃夭，桃夭气的握紧拳头朝韩非比了比，紫女在一旁微微笑出声。

而话题的中心人物，则相互对视，丝毫不理睬韩非的问题，依然一动不动的倚着窗户。

就在桃夭还在为自己上当受骗而生气的时候，卫庄突然说了一句：“他们已经动手了。”

一句话让有些缓和的气氛瞬间凝重，韩非严肃道：“这么快。”

张良望着大家，说：“八玲珑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紫兰轩已经暴露，且已经无坚可守。我们必须尽快转移尚公子。”韩非环视了一圈，望着卫庄信步走向门口的背影，说：“多加小心。”

卫庄留下了一句“担心自己比较好”，而就在卫庄准备出去的一瞬间，弄玉从外匆忙进来，说：“九公子，宫内有人传召。”

弄玉的话让韩非感到有些不妙：“这个时候？”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一步，这显然在意料之外。

盖聂一语中的：“这是调虎离山。”

韩非转过身望着张良和桃夭：“父王降诏，我不得不去。子房，八玲珑和夜幕此次行动如此迅猛，恐怕势在必得。”

韩非用手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子房，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良颔首：“韩兄请宽心，良必然竭尽所能。”

韩非侧目，看向桃夭：“桃夭，你伤势未愈，留在紫兰轩，随时准备支援。”

桃夭凝眉想了一下，还是准备给韩非画一道符咒，以防他在遭遇不测。又觉得时间恐怕难以支撑太久，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在七秀剑上一划，借着自己的鲜血在韩非手臂内侧画下了符咒，认真地对韩非说：“我知道了，九公子，符咒混合了我的鲜血，也许能支撑到半个时辰，但这也是极限，请公子务必小心。”

韩非笑着答应了桃夭，走向张良，俯身在张良耳边说了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众人望着韩非离去的背影，神色担忧。

说好的加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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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秦使遇刺案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