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瑜出发去岐山的第三天,江澄和魏无羡回到了莲花坞,路上与聂怀瑜错过,并未碰面。
魏无羡伤重,回到莲花坞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江厌离正在照顾他,江澄也为他带来了江厌离做好的莲藕排骨汤。江枫眠前来看望,房间里一派温情脉脉。
江厌离离开后,听江枫眠夸赞自己,魏无羡为江澄表功,“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在玄武洞里待了几日。倒是江澄他辛苦,奔波了数日来找我。”
江枫眠只是淡淡的看了江澄一眼,夸了一句 “做的不错。”之后听到江澄数落魏无羡不该去救人,训诫江澄不明白江家的家训。
虞紫鸢进门时正好听到他的话,顿时爆发了出来,两人不欢而散。江澄心中郁郁,转身离开魏无羡的房间,魏无羡连忙追了出去。
“他不喜欢阿娘,连带着就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不是他喜欢的性格,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他觉得我不懂江家的家训,半点没有江家的风骨。”
“是,你和蓝忘机合力斩杀屠戮玄武,浴血奋战,了不起!可是我呢?我也是奔波数日精疲力竭,一刻也没有休息。”说到后来,江澄的声音低了下来,透着一股委屈。
不管魏无羡再怎么劝慰,说什么江枫眠是对继承人严厉,说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他和江枫眠毕竟是父子,自己的父亲是什么看法,江澄怎么会不清楚呢?
魏无羡无话可说,只好换一个方向劝慰。
“家训算什么?我跟你讲,谁说有家训就一定要遵守啊!姑苏蓝氏三千多条家训,如果每个人都遵守的话,那还活不活啦!再说了,谁说做家主就一定要受家风从家训的,那我就不信咱们云梦历代这么多位家主,每个人都一样。”
说着他还拿姑苏蓝氏的女家主蓝翼来举例。“这姑苏蓝氏不也出过蓝翼这样的异类吗?可谁敢否认她的实力和地位?论及蓝家的仙门名士,谁敢略过她?谁敢略过她的弦杀术啊!”
“所以你就别瞎想了。等你将来做了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就像你爹和我爹一样。姑苏有双璧算什么?咱们云梦就有双杰!所以谁都不能这么说你,你知道吗?哎,你自己也不行,谁敢说我就揍谁,知不知道?”
江澄听他维护自己,心情好了很多,“就你现在这样能揍谁啊!”说着他一肘子打在了魏无羡的胸膛上,魏无羡连忙抚胸喊疼。
“现在的疼的要死,当初为什么逞英雄?活该。给你长记性。”
“我是逞英雄吗?我那是迫不得已!”魏无羡不服气的反驳。
少年时总爱轻许诺言,却总有人当真,或许说的人也从未想过自己做不到。时移世易,至亲至疏,命运无常,两个曾经亲如兄弟的人,最终却走向了陌路。
那日过后,魏无羡养伤,江厌离便给他做各种滋补的美食,江澄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嘴上嘲讽,心中关心。只在阿姐递过聂怀瑜托她转交的玉坠时,微微红了脸。听到阿姐说阿娘准备在清河战斗结束后就为他提亲,江澄心如擂鼓,连魏无羡对他的打趣都没有心思反驳。
此时,聂怀瑜和聂怀桑在金陵台,与仙门百家共同商议伐温之事。然而温氏势大,百家相互推诿,商谈的并不顺利。聂怀瑜担心大哥,见百家许久商议不出结果,金氏宗主金光善也是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心中十分烦闷。
“二哥,再等两日,若是百家还未议出结果,我就带着人回清河去帮大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怀瑜,不要冲动,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反而要大哥担心?”
“可是你看今天金光善的样子,一点大世家宗主的魄力都没有,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分明就是不想出力。”
“毕竟是要上战场的事情,百家对温氏臣服已久,哪能这么轻易下定决心?”
“他们在这边犹豫不要紧,可大哥还在清河等着支援啊!”
“就算你独自带人回去帮忙,也是杯水车薪。你且耐心,温氏近来动作不小,步步紧逼,他们也没几日犹豫了。”
聂怀瑜知道聂怀桑说的有道理,勉强冷静下来。聂怀桑安抚住了妹妹,实则自己心里也十分焦虑。
大哥聂明玦虽然与自己和妹妹非同母所生,且脾气暴躁,但对自己和妹妹却是十分关心。父亲被温若寒害死之后,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是大哥聂明玦一边撑起聂家,一边把两个弟妹带大。虽然他总是严厉苛责自己,但聂怀桑知道大哥是一心为自己和妹妹好的,他只是担心有一天自己出了意外,弟妹就没了依靠。
“七天后若是百家还没有动静,你带一对人护送怀瑜藏起来,我带着剩下的人去接应大哥。此事不必让怀瑜知道,必要时也可使用特殊手段。”等聂怀瑜离去后,聂怀桑对自己的护卫统领说道。
自己虽战力不济,但可在后方谋划,与大哥互为补充,尚能一战。只是温氏势大,若无助力,聂家胜算不大。若是事有不成,最起码,也能护好怀瑜,聂怀桑默默下定决心。幸而,他的安排并没有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