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魏婴和江澄不愧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三下五除二就帮着把水祟除了。
我们乘船回客栈,船只驶入河道,魏婴又开始皮起来了。
他冲岸边卖枇杷的女子问:“姐姐,枇杷多少钱一斤?”
见他神采飞扬、恣意风流的模样,那女子仰首笑道:“小郎君,勿用钱白送你一个好伐?”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传说中的吴侬软语,估计从小世家子弟都培养了普通话技能,我几乎没听谁说过方言呢。
魏婴拱拱手,一脸笑意:“姐姐送的,自然是要的!”
那女子听了更是欣喜,直接从竹筐中摸出一只圆溜溜很是可喜的金色枇杷,道:“勿要介客气,看你生得俊!”
魏婴顺手一接,把那枇杷正好握在手心,“姐姐生得更是美!”
他从那边溢美之词不绝于口,我瞥了瞥他的欢喜冤家蓝忘机,发现他目不斜视,然而,观察仔细的我细心一看,就察觉出他对魏婴的嫌弃,估计他在云深不知处生活的时光中,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和魏婴有点撞型,我们都开朗爱笑、外表神经大条、内心细腻、擅长唇枪舌战,只不过,还是有不同的,那就是,魏婴他有一种侠肝义胆在身上,而我是不具备的,我知道我可以肆意妄为,但一定要在不会伤害我关心的人和关心我的人基础上,所以我就不可能完全放开。而魏婴则会对自己坚定的东西一以贯之,不顾任何艰难险阻,这既是我向往拥有的又是我畏惧存在的东西。
他已经开始从赞美枇杷女发展到调戏蓝忘机了,成功让枇杷女们又送了几个枇杷过来。
“姐姐们人美心善,我送姐姐们些不如姐姐们娇艳的花儿吧,谢谢各位姐姐赠枇杷啦!”我装作拿储物袋,实则用了灵力幻化出适合那些女子的花瓣,让它们随风飘向那些女孩子。
“小郎君,下次你也一起来啊,我们给你们多些枇杷!”
魏无羡坏笑着和我对视一眼。
“没想到啊,我们小秦公子小小年纪,就挺会的啊!”
我和聂怀桑是一条船,没等我开口,他就替我说了。
“魏兄,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江澄在另一艘船点了点头,道:“魏无羡,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啊!能不能收敛点啊!”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对对地乘船,比如前面的蓝氏双璧、聂怀桑和我、还有后面的蓝氏弟子们。就他们两个搞特殊,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兴许是魏婴怕蓝忘机误会?
我正思索他们会不会有同话本上一样的发展,就看到眼前飞过一只枇杷。
“蓝湛,吃枇杷!”
蓝忘机一接一扔很是流畅自然,我看他是有舞蹈天赋的,只是他话总是那两个字“无聊”,我都要在脑中用他各种场合下的“无聊”谱成歌曲了。
魏婴倒是也不恼,直接把被蓝忘机拒绝的枇杷扔给江澄(这么说我默默觉得枇杷和江澄都有点可怜),江澄也一下子就接住了。
怎么回事?合着这些世家子弟都是有杂技舞蹈天赋的?幸好没给我扔,不然我就要丢人了。虽然我和他们相处这么久,但魏婴很可能对我的肢体平衡水平没有充分了解过,我可是在洛湘府赴宴的平坦道路上唯一平地摔过的小可怜啊。
俗话说,有的事不能念叨,念叨着念叨着,这事就容易成真(往往是坏事)。
“小秦,接着!”
我在被枇杷砸晕之前,听到了聂怀桑惨烈的一声“锦觅”。
(换蓝氏双璧视角)
蓝忘机和蓝曦臣并排而立,蓝曦臣笑道:“忘机,你若是担心她,就也过去看看吧。”
蓝忘机装作不经意地又瞥了瞥已经挤满人的那艘船,面不改色。
“不必。”
然后他就在自家兄长那仿佛透彻他心思的目光下,飞身前往了一艘空船,蓝曦臣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边嚷嚷着的魏无羡等人(主要是魏无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