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双生碧落 第20章 第二十落 晓翼卖惨

唐晓翼抱着靳千秋在校园里穿行。

千秋被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穴，说不了话亦做不出动作——若她可以，她定要破口大骂，定要好好同他打一架！——可是唐晓翼，他卑鄙，他无耻，他没下限！下三滥的招数他也愿意用，只要有效。

可恶！啊啊啊！

唐晓翼一路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偶尔掠过千秋，那眼神里积蓄了一潭春色。

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

十五年的等待，二十年的爱恋。

她以一己私欲抛却与他的任何牵绊，纵身投入时间洪流头也不回，是真的被他伤透了心。

他做过的错事太多了，过去再谈弥补不过是亡羊补牢，也许重来更好，至少给了他纠正错误的机会。

然而唐晓翼算错了，他算错了靳千秋——她是靳千秋，不是慕兰汐也不是慕烟雅，她并不拿生命来爱他。换言之，在有必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刺穿他的喉咙。

但在此时，她被他抱在怀里安静沉默。唐晓翼已不再心存奢望了，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唐晓翼踩过草坪，在一片栏杆后停了下来，将千秋放在地上后，他也坐了下来，不过好歹没有得寸进尺的挨着她。他转过头看着少女，夜色温柔却不及她一半迷人，长发散乱，雪白小脸上粉黛半褪，琥珀双眸盛满愤怒与厌恶。她很讨厌他。

的确，没人会喜欢一个强行掳走她的人。

唐晓翼也觉得自己像个剪径的强盗，他自嘲的笑了笑。幸好她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否则她肯定要打爆他。

她还是那个傲慢自负无所不能的少女，他却已是个垂垂老矣工于心计的大叔了。

他们现在坐在圣斯丁学园的人工湖旁。湖中心有庞大华丽的音乐喷泉此刻处于关闭状态，将会在之后的焰火大会上与烟花一齐开放，届时清澈喷泉与绚烂烟花交相辉映，那光景想来当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丽眩惑。

然在此时，人工湖笼罩在清凉夜色之中，静谧忧伤。

唐晓翼开口了，姿态闲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千秋不能动，于是翻白眼——我不要听！

“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我还是会说。”

千秋翻白眼翻得眼珠都要变形了：你是纯种傻.逼吧？

“故事开始了。”

千秋要背过气去了：我看你就是想气死你姑奶奶我。

＊＊＊

“很久很久以前——哎呀？也许不是很久以前呢，你姑且以为是我朋友的故事吧。我的朋友，是个长得相当漂亮的男孩子，不过很不幸的是，他患有渐冻症。

“你知道渐冻症是什么吗？喔，你没法点头摇头呢，那我就解释一下。霍金知道吧？当代最著名的物理学家，他患的便是渐冻症。

“回到正题，那个男孩子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之后，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而是要利用所剩无几的生命去游历世界，活成一个最精彩的自己。

“是不是很可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那么苦苦挣扎……”

唐晓翼承认他是在卖惨了。他想要，至少只勾起那么一点点，靳千秋的同情心。可惜靳千秋不是慕烟雅，后者虽狡诈善变，但本质里温柔善良，会为之动容，但靳千秋不。她见惯生死，手上冤魂无数，铁石心肠，何况她还讨厌唐晓翼。打动她？基本不可能。

她只是睁着一双朦胧氤氲的美眸，天真无辜地瞧着你，当你快要为她小鹿般纯洁的眼神而心软时，她瑰丽唇角逸出的一丝冷笑又将你自梦中唤醒，令你清楚的意识到她本性里凉薄。

从这方面来说，靳千秋是一位很容易让人失望的女孩子。

她对你给予的一切不接受、不回应，从不拿出明确态度，只用小表情露出她的情绪。然她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对谁都自有一套应对方案，你永远看不透她周身萦绕的重重迷雾。

唐晓翼好歹曾同慕烟雅朝夕相对过，对她的手段略知一二。人名变了，性格和灵魂却还是有相似之处，唐晓翼对自己操控人心的技术还是挺有自信的，棋逢对手。

于是唐晓翼继续说了下去：

“男孩子在医院里认识了其他三个与他一样身患绝症的孩子，四个人约定好一起逃出医院去游历世界。男孩子的奶奶是一位开明慈祥的长辈，得知男孩子的计划后也没有多加阻挠，反而送了一只藏僧饲养的白狼崽给男孩子，告诉他，有什么想做的，就放手去做吧，人生在世不称意，及时行乐，这只白狼会替奶奶陪伴在你身边，保佑你喜乐安康。”

说到最后，唐晓翼的声音低了下去，渐渐带了点儿哭腔。他想起二十八年前的那个出逃的夜晚，奶奶给他带来了洛基，也给他带来了那席话，那是一个长辈对于后辈最温柔的训诫。奶奶对他那么宽容那么放纵，可他为奶奶带来了什么？伤害、孤独、灾难。无数次唐晓翼想过，如果回到那个夜晚，他还会不会走？答案会是绝对的“会”吧。他的命运注定了坎坷不平。

“真的，男孩子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奶奶，另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