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破云 第7章 第七回

云千代红着眼坐在一旁，还用纸巾捂着鼻子，看到平子伸出两只手凝聚了一个光球，尔后把双手分开，瞬间把灵子分到了手的两边。

“你要感受到自己灵力的源头，梳理好脉络再操控这样的力量，先从这一步开始练吧。”平子难得正经一回，云千代第一次看到这样认真的平子，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把漂亮的金色头发扎成马尾，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你今天怎么扎头发了？”

“我刚洗的头！这地上多脏啊……喂喂？认真看我操控灵力啊，你不会是对我帅气的面庞有什么歹念吧？”

云千代立刻翻了个白眼。

“我试试……”云千代学着平子的样子开始凝聚光球，好不容易缓慢地将光球一分为二，还伴随着不稳的波动，举到平子的面前——

“是这样……”

“吗”字还没说出口，光球在左右移动的过程中就又突然炸裂，云千代攒起来的信心又碎了一地，泄愤似的甩了甩手，想着反正已经被看到了干脆直接哭出声：“我不要练了！大不了直接去考试！又不是不会用鬼道，为什么一定要先控制灵力才准我练习！！！”

平子真子被她自暴自弃式哭泣震惊了，看着她在一旁气得发抖开始用尽全力思考适合在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安慰鼓励的语句。

这个教练当得太憋屈了，在教学的同时还得兼顾抚慰心情的任务，着实不是他的强项。

“其实，这个这个……这样也是为你好啦，因为你灵压很强啊，不会控制的话很容易走火的。”

“别着急别着急，你只是还没有找到窍门，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怎么样？”

“我来帮你，嗯？”

云千代粗粗擦了把脸，气呼呼地盯着地面，她认识平子这么久，听到他好声好气说的话屈指可数，今天晚上他大概是把这辈子的好话都跟她说尽了，更何况大半夜不休息一个人跑上来帮她，这种恩情要是再拒绝练习，确实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她不得不平复心情，长吁一口气，伸出双手再次凝聚力量。

她蹙眉盯着掌心的光亮，小心翼翼地左右开始交换轨迹，大气不敢出。时间慢慢过去，她的额头也凝上细密的汗珠。

完成第一次灵子交换的时候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正准备换回来的时候又感觉到灵压开始乱窜，熟悉的即将要失败的感觉又要来临，一时间的焦虑冲上脑门，呼吸的节奏也被打乱，手开始微微发颤。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抓上了她的手腕。

“不要急。”

平子真子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语气，竟真的让云千代暴燥的情绪有所减缓。

他抓着云千代的手腕，用自己缓慢又温和的灵压引导着云千代，帮她一遍又一遍梳理她灵力的脉络。恍惚间，云千代也有点失神，偌大天地，她好像只能听见站在她身后的少年平缓的呼吸声。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行了？”在平子的引导下，云千代两手心的光球终于顺利移动起来，但她的脑子里现在一片浆糊。

啊，光球动起来了。

平子真子平时说话是这样的的调调？

为什么他的手这么凉？

……

等等他是不是有点靠得太近了？

后背有点热。

这样看平子的手好像有点好看啊？

……

“喂！你在听吗？”

平子突然音量拔高，云千代吓得一哆嗦，一惊之下回头看了看平子。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此时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平子，平子也愣了，拽着她手腕的手也忘了松开。

“你…你很热？”

愣愣看着脸红扑扑的云千代，平子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直接把云千代拽回了现实，她回过神后连忙把手抽出平子的管制，磕磕巴巴回答道：“可…可不是吗！这大夏天的……”

她装模做样地用手掌扇了扇风，平子察觉到刚刚好像差点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知怎么她红着眼可怜巴巴盯着自己的样子一直在脑海中浮现。

“要不你自己再练一会吧……”

“你要回去了？”云千代闻言莫名有些心焦。

平子指了指一旁空旷的石地：“没有，我在旁边也练练……”

按照平子并不用功的个性，云千代原本以为他当下就是要回去了，意外得到了他的否定答案，隐隐有些自己都没发觉的雀跃。

她拍拍自己的脸，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认真投入训练。

经过平子手把手的教学，她终于摸到了一些门路，梳理了几遍后竟然真的可以让光球顺利移动了。她成功后举着这个光球跑到平子身后，终于咧开一丝笑容。

正想唤平子转身看自己的特训成果，却不想平子回头，云千代看到他在一旁像玩一样，灵力光球在他的指尖快速地左右移动。

云千代的笑容又僵住了。

她隐约能感觉到平子的灵压很强，但她没想到和他之间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本来想给你看，我成功了。”她举着手，不太甘心地看着平子，“我今天才发现，平子……你真的，很强啊。”

看她泄气地垂下头，平子又突然有些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连忙抓抓头，恢复往日臭屁模样道：“哎呀，成功了就好了，这个又不是那么重要，以后能正常练习鬼道了不就行了？我是天纵奇才，你不能跟我比，而且曳舟队长之前教过我们啦，你提高一下灵力就没问题了。”

“灵力还可以提高的啊？”云千代愕然到都忘了吐槽他。

一直以来听到的说法都是“灵力与生俱来说”，第一次听说灵力还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得到提升。

“可以啊。”

可以吧……

平子决定不再深究，不负责任地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可不可以。

“要怎么做……”

不知为何，看着云千代讪讪的样子，平子眼前突然闪过了这段时间她在餐桌上没胃口戳着饭菜的样子，突然张口道：“吃饭。”

“吃饭？？”云千代眯起眼睛表示迷惑。

“对，吃饭。”平子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瞎话张口就来，“我就是吃了很多饭，灵力在提升之余还能得到巩固。”

云千代犹豫地看了平子瘦弱的身板一眼，被他瞪了回来，叹了口气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信他这么一回：“行，我暂且相信你，明天开始试试多吃点饭……”

说着说着，雾霭渐起。夏天的山上温差很大，云千代意识到今天晚上已经让平子陪了她太久，她心里很过意不去，赶忙打了个借口说困了便和平子一起下山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偷瞄了好几眼边上那张扁平的脸，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日世里对他们俩的评价。

她居然觉得扎起马尾的平子和她真的有点像。

“平子。”

“真的，谢谢你啊。”

云千代抿着嘴，如果说第一次道谢还有些傲娇的不好意思，那这一次她是真的从心里涌现出的感激。

“这么客气，都不像你了。”

平子勾唇笑，云千代也笑而不语，两人的气氛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并肩赶路下山，夜风送来的暑气吹起两人的马尾，云千代抬头望向夜空，今晚流萤漫天，月亮好大，好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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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假日，日世里和罗武也像往常一样去练习场找云千代，日世里是想等她结束以后一起外出觅食，而罗武纯粹就是觉得放假了想出门吃顿好的。

日世里天真地觉得云千代食欲不好是因为吃腻了食堂，却不想今天的云千代因为突破了灵力控制，训练又有了眉目，胃口大开，特意去叫了叫刚睡懒觉起来的平子，然后在食堂一屁股坐下就不走了。

训练后的云千代食量惊人，许是听从了平子的建议，想要多增长一些灵力。平子看着云千代大口吃饭的样子觉得心甚慰，这么久没见她吃得这么香，日世里也很开心，于是一桌子只剩下想出去开荤而未果的罗武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菜，感受到她脱胎换骨的胃口后罗武面无表情地开口询问道：“你这是几年没有吃过饭了？”

“窝在卤力一升利利！”（我在努力提升灵力！）

“哈？”

日世里听完摆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转头问罗武：“谁告诉她多吃饭可以提升灵力的？”

罗武摇头，表示不知。

“我啊！”

平子不想看到年度好戏就这样在日世里的质问下毁于一旦，生怕云千代起疑，只好自顾自又编了一段瞎话往下说：“云千代你别理她。灵体的灵力槽像胃一样，能撑多大就能盛放多少的灵力，你想啊，小时候都在逃难，应该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

平子一脸看透了的表情，云千代就这样傻傻地信了。

只有日世里在旁边接着质疑：“可是我听到的说法是，有多强的灵力，才要吃多少的饭。”

“你听到的就是对的吗？！我现在告诉你的不也是你听说的吗？云千代可是在跟着我做特训，比你那个叽哩哇啦教学法好得不知道多少倍，再加把劲就能把纲弥代家的老二赶下来了。”平子拍了拍云千代的后背，还不忘递上一碗汤，“相信我，来，再干了这碗味增汤。”

“啊！ 我真的吃不下了！”

日世里看着云千代坚毅又无知的面庞，再看看平子戏谑的笑容，摇摇头面无表情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用心良苦，为了让云秃子吃饭竟能编出这样的瞎话来。”

云千代正想勉强把最后一碗汤灌进肚子，余光却瞥见平子在看似正经地反驳日世里后“噗”地一声偷偷笑了出来，电光石火间，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于是直接怒了，一个空碗直接砸在桌子上：“好啊！平子真子，你骗我！？”

“……”

嘻嘻哈哈的笑声和闹声，破碎又完整的日光和斑影，穿着红蓝校服的少年和少女，记忆里的这些片段交织而成了美好的画面，当时说过的每一个字，做过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深深烙印在心里，跟他们共同度过的岁月，尽管经过百年，依然影响着云千代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