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的飞船唤醒了摇摆对于星际的记忆。他在这颗由泥土构成的星球上太过于投入,几乎忘记了自己曾是完全生活在坚硬冰冷的金属之间的物种。禁闭不愧以赏金猎人的身份而扬名,他的飞船上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生物,有碳基也有硅基,体型有大有小,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点——看上去很危险。
“禁闭的船设了很多陷阱,都把眼睛睁大了。”探长叼着他不离嘴的雪茄状物呜哝着提醒。
“我们动作要快,杀他个措手不及。”已经把两把剑都持在手中备战的漂移将视线从队尾的摇摆身上收回,警惕地望向前方。“暴力是最后的手段——”
一旁的笼子里陡然窜出一条触手,嘶鸣着袭向漂移,漂移立马一剑砍掉它的头,往笼子缝里疯狂补刀,嘴里念叨着:“杀了你!杀了你!”
掉在地上的触手头还在蠕动,摇摆抬脚把它碾碎,好笑地咳了一声:“最后手段?”
“呃……暗物质驱动器就要启动了,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漂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现在响着的这个声音就是启动引擎的声音吗?”肖恩不安地追问。“你该不会是说这艘飞船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飞走了吧!”
“嗯哼。”漂移点点头。
“十分钟?!”
“可能只有九分钟,最坏的情况下七分钟,或许你们应该和那个姑娘一起留在下面。”
“我不会放弃泰莎的!”凯德强烈声明。
“没人叫你放弃,只是光由我们来搜索安全一点……”摇摆耸了耸肩,像漂移一样把自己的武器提前拿出来。“算了,你们个头小,搜索角落确实更方便。”
“不要浪费时间了。人类,你们去搜索这些牢笼,我们去找飞船核心,尽量让它停下来。”探长叫停了争执,将队伍分散成两批。凯德和肖恩沿着勉强算是条走廊的主干道路跑远了,汽车人们则决定先把锚抛下去。尽管禁闭的飞船一片混乱,但本着他们四人东拼西凑的对宇宙飞船的了解,他们磕磕绊绊地找到了抛锚装置,它被安装在狭窄的甬道里,被红外感应射线包围着。
“十字线擅长这个。但既然他不在,小个子们也不在……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探长看向另外三个明显比他苗条的人。
“上吧,‘Samurai’。”摇摆把手放到漂移肩上,把他往前一推。“我听说武士是很擅长飞檐走壁的。”
“那是忍者,你搞错了。”漂移推开摇摆的手,将剑插回剑鞘,攀到甬道之间,启动装置。飞船被拉停了,引擎也随之停转,众人均因惯性向前踉跄了几步。漂移从甬道中钻出半个身子,扶着墙壁问:“好了,现在让我们来商量一下,牢房应该在这艘飞船的什么部位?”
“我甚至搞不清我们现在在哪个部位。”摇摆把他从里面拉出来,烦躁地说。
一直沉默着的大黄蜂忽然发声了:“他们自己能做到吗?——滋呜——我必须做点什么!”
“你是在担心那些人类?”探长反问,得到大黄蜂肯定的回答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么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支援他们吧。”
大黄蜂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转身跑掉了。仅剩三人的“继续搜索擎天柱汽车人小组”边向飞船后身转移,边争论按照这艘飞船的设计风格,牢房理应怎么排列。
“我可能不懂设计,但我觉得那玩意很可疑。”走着走着,漂移指向了一个方向。那里矗立着银行保险库般的一座圆形大门,由几层不同形状的金属板覆着门口,像是被几只手紧握着。
“进去看看。”一路上一直在指挥的探长立刻把那列为了下一个目标。漂移将剑捅进门缝,摸索着寻找撬开它的机关。
“不需要这种笨方法,我用不了两秒就能断了它的电。”摇摆跃跃欲试地把手放到门框上。
“那样子可能会触发警报……嘿咻,开了。”
漂移撤回剑,金属板也向各个方向撤开,圆形大门缓缓敞开,露出里面更深的厅堂以及遍布全屋的笼子。探长首先走了进去:“这应该是超级牢房,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漂移和摇摆与探长分散开,分别检查左边和右边的笼子,他们都使用近战武器,自然而然地并行,注意着彼此的视野死角。
“嘿,摇摆。”漂移在他背后开口。“你说十字线不待见米卡沙,可我觉得事实上反而是你不待见我。”
“我不待见你?”摇摆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向漂移,回忆起这一天来自己与他的交流,才意识到,他对漂移的态度是有点尖锐了。
“是因为你的小朋友表现得比起你更喜欢我?”
“什么?你说话就像肖恩——”摇摆下意识地反驳,但这一点一旦被漂移点出来,就变得清晰明了了。他不得不承认,漂移说得对,自从看到米卡沙亲切地给了漂移“Samurai”这么个绰号,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到了一边。他本不该这么小题大做,但这几年来,米卡沙是唯一一个一直在他身边,和他保持着交流的同伴,或许他太过于依赖与米卡沙的这一丝联系了,以至于不想看到别人介入其中。
见摇摆停顿了这么久,漂移朝他挑起一侧眉毛:“我说对了吧?”
“……好吧。”摇摆泄气地塌下肩膀,服了软。“你看,我不是第一批来地球的,还没从新兵晋级就被迫退出了战场。我直到现在还是个新人,想证明自己是特别的。虽然不能在战场上做到这一点,但我在米卡沙那里找到了这种感觉,然而你们的交好——包括你,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主动提出载她的十字线——让我觉得,我在她——这个我许久以来唯一的朋友眼中变得不重要了。”
“瞎操心。”漂移忍俊不禁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就是看不出那姑娘有多在意你。”
“可米卡沙今天表现得很奇怪……她都敢与我同行横跨半个美国来找擎天柱,我觉得她不是因为害怕就会留在地上等的人。另外三个人类明明也都在飞船上啊?难道她不相信我们能保护好她吗?即使我被飞船带到宇宙里,再也无法与她见面,她也无所谓吗?她甚至宁愿和对她那么不友善的十字线待在一起!”
“回去以后,亲口问问她如何?昨晚我就注意到了,你在心情不好时,没有选择和她说明白,而是自己生闷气。”
“你到底在注意些什么有的没的啊!”摇摆恨不得把时间倒转回一分钟前,把漂移的嘴堵上不让他聊这个话题。“我才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呢——看你不顺眼也有我们撞色了的缘故!”
“我们审美相同,理应能好好相处的。”漂移调侃道。“不过我也考虑过红色,你觉得我涂成红色会怎么样?”
“会让你看上去像埃及法老……”
这时,探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缓解了摇摆的窘迫:“找到了!大哥在这儿!”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结束话题,一起跑向了探长。
刷电影时冒出了一个疑问,探长、漂移、十字线在给船抛锚和找擎天柱,凯德和肖恩在搞武器和找泰莎……这个过程中大黄蜂什么时候消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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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