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初静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文馨和尚羽正在后院说笑着。
“天哪!不敢相信,那棵树竟然活了!”文馨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听见文馨的话,尚羽不由轻笑出声,“那当然啦!有什么事是咱们王爷办不成的?!”
林初静循着声音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见林初静大步走来,文馨脸上的笑如何也掩不住,她拉着林初静走向后院,她指着后院东边的角落,出声道:“小姐你看!”
这时,林初静才发现那边角落里多了一棵参天大树。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这棵树怎么那么像…灵愿树?
对!就是十里长街的那棵灵愿树!
倏然间,林初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小姐,你应该猜到了吧?”文馨朝林初静眨眨眼,一脸笑意。
林初静忍不住问,“这棵树是什么时候移过来的?”
文馨这才解释,“小姐你受伤以后,王爷就把那棵树买了下来,不日就移过来了。”
这话一落,林初静恍然大悟。
难怪昨晚去十里长街没看到那棵灵愿树,原来它早就在王府后院了,只是她一直没发现而已。
想起北堂墨染的温柔与贴心,林初静的心中好似有股暖流在潺潺涌动。她望着那棵参天大树,不禁抿唇轻笑。
“王爷已经在马场了。”尚羽跨入后院,朝林初静走来,“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等会就出发吧。”
*
昨晚北堂墨染就和林初静提过,今天郊外的马场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击鞠赛。而北堂墨染作为主裁判,必须提前到场,所以今早天刚亮,他便赶去了马场。
随后,林初静便带着文馨,坐上马车赶去了郊外。
日头的光,洒遍整片草地。
此刻的马场早已被慕名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马场周围,插满了颜色各异的彩旗。微风拂过,旗帜飞扬。人群的呐喊与尖叫,在这一刻,格外沸腾。
马场一侧,是一座搭起的小楼,小楼里坐着的都是场内比试者家中的女眷。
林初静从马车内跨下后,尚羽便领着她和文馨走上了小楼。
林初静一走上小楼,众多女眷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那位就是宸王妃吧?”
“是啊!”
“我还以为有多绝色呢?原来这么一般啊?”
“宸王看上她哪点了?”
“你说是不是床上功夫过人啊?”
众多议论声中,最后一道女音格外忍人注意。
文馨耳朵灵,一听便知那人是谁。
那位是兵部尚书赵任的嫡女—赵冉知。
上次夏晚儿在赏花宴认识谢嫣然的同时,还认识了赵冉知。
夏晚儿与谢嫣然虽然交好,但是与赵冉知却结下了梁子。
一走进小楼的包厢,文馨心底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禁骂道:“真的是欺人太甚?!”
对于文馨的反应,尚羽十分疑惑,“你怎么了?”
文馨把刚刚听到的话尽数道明。
其实刚刚当着众人的面她就想发作,但是林初静却用眼神制止了她。
相较于文馨的气急败坏,林初静倒是一脸镇定,“文馨,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喜欢说就说吧,这种事不必在意。”
文馨伸手,撸起林初静的袖子,这时,林初静手腕上的疤痕直接显露出来,“小姐,这处伤,就是上次赏花宴赵冉知她用茶烫的。这事你能忘,我真的不会忘!”
尚羽吃惊地看着文馨,“这事与方才说闲话的是同一个人?”
文馨气得咬牙切齿,“就是同一个人!”
尚羽暗暗记下“赵冉知”这个名字,不过一会儿便出了包厢。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隐隐传来阵阵嘈杂声。
文馨打开门后,一脸惊喜地看向林初静,“小姐,是王爷!”
闻声后,林初静这才走出包厢。
黑压压的一片人中,北堂墨染站在其间,却格外显眼。
他身上穿着墨色窄袖锦服,腰间束着朱纹玉带,换去平日里的蟒袍,此刻的他,身形挺拔颀长,宽肩窄腰,混身散发着干练清爽的气息。
“赵小姐怎么不继续说了?”北堂墨染负手而立,他站在厅中央,冷冷地瞪着赵冉知。
赵冉知自然是震惊无比,她刚与人议论完夏晚儿,哪知话音还是刚落,北堂墨染就大步走上了小楼。
赵冉知脸色惨白,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王爷,臣女错了…”
北堂墨染脸色微沉,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嬷嬷。
刘嬷嬷即刻便会意过来,她走到赵冉知面前,抬手在她面颊上狠狠扇下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宽阔的大厅回荡,那一声声脆响伴随着赵冉知的哭声,深刻烙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北堂墨染站在人群中央,郑重出声,“日后再让本王听见任何闲言碎语,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
北堂墨染语气中的不容质疑和强势威严,让厅内所有人不得不为之一震。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宸王妃,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