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327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既不盲从，也不懈怠

比起下午时候，罗德里赫现在一点逛市场的心思都没有了，低头看了眼时间，离这场结束还有好一段时间。仔细思考过后，罗德里赫决定回到中年男人给他开放的贵宾室。

毕竟，给基尔伯特设立的实验场，能不能行，还得塞穆尔认定。罗德里赫现在不能在这段“交易”中再拉入其他人，所以结果如何只能由实验发起者塞穆尔说了算。

尽管，塞穆尔在极力掩饰，但罗德里赫能感觉出他也急于推动实验进展，既然这样，那塞穆尔应就不会故意为难自己。这对罗德里赫来说，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了。

再者，罗德里赫相信，自己丢出的诱饵，塞穆尔和基尔伯特都无法拒绝。

首先，罗德里赫将基尔伯特在车祸现场的表现，简单说了说，没说具体的情况。反正罗德里赫不相信，塞穆尔会不知道这事。

“这很好啊。说明基尔会对普通人伸出援手。”塞穆尔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

他一开始可没有预设基尔伯特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因为是和军方合作，所有的DRN机器人最终都会指派给某个警察搭档，在一线工作。塞穆尔才不情不愿地同意，让基尔伯特和其他DRN机器人一样，都被加上了“尽可能维护社会治安，保护普通市民”这道指令。

但是，连埋得更深的绝对指令都被罗德里赫和罗穆路斯整没了。那这道级别更低的指令，早就被覆盖丢弃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基尔伯特会愿意尽力救治一个陌生人，甚至把因工作而约定的时间都放到了第二位。这完全出自基尔伯特自己的思考和意志。

老实讲，塞穆尔看到基尔伯特这样的发展，心情不算太好。塞穆尔本质上是个从来不把路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的人，自然也不希望基尔伯特的决定会收到无关的路人的影响。塞穆尔愿意在实验中见到变量，但不想看到这种“无聊的烂好人”变量。

“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但罗德里赫很乐见这样的发展，这让他在赢得和卡洛斯的对赌，保全余下的DRN机器人这事上，又多了一个筹码。

塞穆尔不奇怪罗德里赫会说出这样的话，正确的话谁不会说呢，他也知道，很多的人在不涉及自身利益，也不用太费力的情况，愿意出手帮人一把的。这就是塞穆尔鄙夷的“无聊的烂好人”。

如果帮人一把的代价升级到了损害自身利益，还愿意付出。塞穆尔愿意称之为“一个好人”。

要是代价上升到生死存亡和根本利益，还能坚持己心，即使是塞穆尔也会尊他一声“圣人”。

‘不过，要是从这个角度，测试一下基尔面对熟悉程度不同的人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取舍。也不错。’这样一联想，塞穆尔很丝滑地就想到了电车难题，道德制约果然对塞穆尔毫无作用。

罗德里赫要乘胜追击，于是没等待塞穆尔的沉思结束，继续开口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让他去调查瓦西的遗物了。”塞穆尔反应比罗德里赫预想的还要好，他的大脑瞬间从电车扳手边拉回了现实，塞穆尔的思维果然被瓦西可能留下的遗物牵走了。

“是有类似的小道消息。”罗德里赫点着头煞有其事地说道。

塞穆尔也听说过类似的小道消息，但他没有太当回事。凭借自己对卡莉的了解和调查，瓦西就是卡莉留给世界最大的遗产，而且瓦西的部分遗骸也已经被DRN组织回收了。塞穆尔不觉得在这个充满了低端机器人的集合体内，还能保存下什么有价值的遗物。

可说不定罗德里赫有什么特殊的渠道呢。DRN组织对罗德里赫的调查结果显示，罗德里赫好像经常和一些不得了的高层人物有来往。虽然，从后续事态发展来看，实在推不出罗德里赫和这些大人物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换。

但心思复杂的堪比米诺斯的迷宫的塞穆尔，听罗德里赫这么一说，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有遗漏的地方。

再者，塞穆尔已经知道了瓦西最后是和基尔伯特独处的，说不定基尔伯特还真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不管瓦西的遗物是不是真的，让基尔伯特去查，再看看他的反应，确实是非常好的实验条件。

塞穆尔都没想到罗德里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样完美的方案。

‘果然是完美的实验对象呢。基尔伯特是，罗德里赫也是。’塞穆尔在心中这样想着。

明明罗德里赫一开始只是因为是基尔伯特的指挥官而不得不顺带的，但这不妨碍塞穆尔此刻的得意。

“这样说，你同意了。”罗德里赫紧跟着追问道。

“可以。这是最完美的方案了。老实讲，这比我计划的要好。”塞穆尔真诚地说道。至少，罗德里赫这个临时凑出来的方案，影响范围可是小多了。

“那就好。”进展顺利，罗德里赫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了。

“不过，基尔伯特不在你的附近，他是已经在行动了吗？”最近罗德里赫和塞穆尔线上会面的时候，九成就在讨论围绕基尔伯特展开的实验计划。所以，罗德里赫从未在会谈中带上过基尔伯特。离得最近的时候，也是分开坐在车的前后座。也不知，这次塞穆尔为什么会这么问。

“应该是的。”罗德里赫知道塞穆尔的耳目众多，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有众多场外人员能参与的公开交易市场，罗德里赫没有在这上多隐瞒情况，反而紧跟着追问塞穆尔。

“观察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塞穆尔一向在和人交锋的时候游刃有余，这次难得出现了一瞬的沉默。因为，他同时监控的多个窗口都没能在市场内找到基尔伯特的身影。

今天稍早时候，基尔伯特就因为不想对那里的机器人团体进行调查而失控过，那场景险些让体弱的塞穆尔提前下了地狱。站在塞穆尔的角度，很难保证现在的基尔伯特会不会因此而躲起来怠工。

“……”塞穆尔藏在桌下的双手握紧，咬了咬牙终于问了出来，“你确定？”作为DRN-31的创造者，此刻的塞穆尔却需要向后来者罗德里赫求问。这让自诩为DRN-31创造者的塞穆尔倍感羞辱。

罗德里赫自然是把塞穆尔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现在罗德里赫当然已经明白塞穆尔的城府之深，能让他连表情都失控的发展。罗德里赫一只手从身前缓缓收回，装作不经意地托住脸颊，看似在撑着脑袋，实则是在遮住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就算对任务有质疑，只要接下了，他就会一丝不苟地去执行。”一句话从罗德里赫半遮半掩的口中说出。

“这也是个好品德，对吗？”塞穆尔少见地侧着头说话，避开了对面人的眼睛。塞穆尔平心而论，对待谈判桌另一头的人，罗德里赫真是个体面人。换个不长眼的家伙，说不定已经抓着漏拍桌大肆嘲笑起来。

“是啊。就是在人类里能做到，既能提出质疑，又能认真执行的人也不多。”罗德里赫很认真地称赞了一番基尔伯特的品德。

从罗德里赫第一天认识基尔伯特起，在他的眼里，基尔伯特就是个既不盲从，也不懈怠性格。眼中看到的是这样的人，罗德里赫心中就没法不把基尔伯特当作一个真正独立思想的人。

“那等下的专场，需要我为你转播吗？”罗德里赫发誓自己不是有意挑衅，他是真心地希望今晚的专场就能让塞穆尔对实验结果满意，最好明天就同意他带着基尔伯特再去一趟地下实验室。

“你……”塞穆尔对罗德里赫的认知又刷新了。如果说对现在的基尔伯特了解的差距，还可以用自己中途丢掉过对基尔伯特的远程监控来辩解。那罗德里赫只用了不到半天，就能把眼睛留在原本坚决拒绝人类的机器人专场，甚至其中还不用上警察的身份。

塞穆尔自认为要是换自己，是做不到的。

当然以塞穆尔对罗德里赫的现有印象，让他想不到罗德里赫竟然也会干出用别人的功绩来换取利益这种事。

“大致会在这个高度。”罗德里赫也摸清了控制室在哪里。于是，拉开贵宾室的帘子，露出一条缝，拿着摄像头从缝里往下望去。

“当然如果你方便的话。”塞穆尔的话听起来十足的客气，他今天已经在罗德里赫身上受了不知道多少场气。眼下这话是他闭着眼憋着一口气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多一个视角没什么不好，对吧？”塞穆尔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道。这几乎是对罗德里赫明示，他也有自己观察机器人专场的手段。

“当然，只不过到时候我就不能跟你实时沟通了。”罗德里赫并不意外，只提前告知了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