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315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 种子、萌芽

“你等我下。”路过罗德里赫的时候，怪力的青年还能一脸轻松地停住说话。

“啊？好的。”罗德里赫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事，嘴上乱七八糟地回应着。下意识地想上前帮忙，又被高高垒起摇摇欲坠的空木架劝退。

得到回应，青年又继续前进。

‘这是杂技吗？！’固然，罗德里赫是个一贯勤俭持家的人，但是对十几空木架和二十余个苹果重量，实在没有概念。

此刻，市场内先动作一步的摊主，有些已经回来了。看到这一幕，纷纷让路鼓起掌来，为这个年轻的大力士喝彩。

“太棒了！”“太厉害了。”“大力士，加油啊！”看起来，这位怪力的青年在这里还颇有人气。

在一群质朴而热烈的农夫中，罗德里赫有种格格不入的迷茫和局促。

“你是来干嘛的？”有个中年农夫注意到了罗德里赫。

喧闹的加油声中，罗德里赫往高高的木架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提诺？他也不需要帮手啊？”中年大叔边说边拿下帽子随意地掸了掸，一瞬间，细碎的灰尘和不明的碎屑在空中扬起。

飞灰扑面，让罗德里赫的表情凝固了一秒。

“哦，你一定是提前来抢东西的吧。”中年大叔弹完帽子又仔细看了一眼罗德里赫，对方一身齐整的衣服和拘谨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重活的人。那大概是来提前抢购提诺卖的东西的人。

“我不是……”对这里陌生的罗德里赫完全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解释了两句，发现根本解释不通，干脆闭上了嘴。

“就算是来提前抢货，也得买当场的入场票。”中年大叔毫不客气地拍了拍罗德里赫的肩膀，好心提醒着。“不然，你会被那边墙上的机器人给扔出去。”

闻言，罗德里赫抬头望去，这个交易市场，虽然只有一个大平层，但建筑等级却不低，是坚固的长期建筑。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个长方形的装置。这些东西，罗德里赫上一次来还没有。刚才看到，罗德里赫还以为这些是新安装的消防装置。听中年大叔这么一说，罗德里赫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些方方正正的家伙，很像是一个个机器人。

‘看来，这里局势的发展，比想象中的更迅速也更复杂。’罗德里赫正盯着这些机器人看。一个悬挂在墙上的机器人，指示灯亮了一瞬，随后白色的外壳上亮起两颗红色的圆形，毫无感情的目光转向了罗德里赫这边。

“这家伙，怎么看过来了。”大叔也注意到了机器人的眼睛看了过来，立马从罗德里赫身边走开。“我得先走了。”

罗德里赫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对视着，他连危险性不可预计的DRN机器人的注视，都能平静以对。更何况，是一个挂在墙上的“扫地机”。

但很快，罗德里赫就发现，机器目光锁定的区域，形成了清场。每个店家都不想被它所注视。

再这样下去，罗德里赫就得成为全场焦点了。想到这里，趁着欢呼声还在，罗德里赫快步朝着提诺离开的方向走去。

穿过垂挂着的帷幕，罗德里赫的眼前豁然开朗。眼前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货车，上面放着各色各样的货物，有随从模样的人站在车边，拿着平板跟摊主们交谈着，另一些随从正清点着刚被搬来的剩余货物，确认无误后搬运上车。

罗德里赫很快就在人群中找了要找的人。

而提诺也正好排到了自己。

“哎呀，是提诺啊，又来帮谁的忙了？”看到来人，那张被小摊贩们讨价还价折磨的麻木的脸，瞬间活了过来。

“是西格大叔的苹果。”提诺随手把手里苹果提了上来。

“那个老头啊。”对方点了点头，“大爷人是好人，就是口音实在太重了，岁数又大。买卖不成，还容易起误会。”

“想想他也好久没来了。啊不对，西格大爷还没退休啊。”其他相熟的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西格大叔现在只种些特殊品种的苹果了。”提诺说着，在自己的设备上翻出了西格大叔的授权语音。

隔着队伍，罗德里赫也能看到，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大爷，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一份文件，正对着镜头念着词。

罗德里赫觉得自己应该听得懂在说什么，再仔细一听，发现只是错觉，他根本听不懂这奇怪的口音。

看完了云里雾里的授权视频，收货的人也云里雾里地点着头。

“哦。”

“这些剩下的苹果，价格多少。”听不听得懂，流程还得继续下去。

提诺报了一个远低于刚才售价的价格。

“不对吧，西格大爷这种苹果卖的可贵了。”对方显然有正常的价格，“你知道规矩的，我们可不能这么低价收购。”

“这种苹果**的速度很快，正常这些应该报损的。”提诺说着大实话，当然不管这些昂贵又不好吃的苹果能卖出去多少，回头他都会把给西格大爷的钱补齐。

“那也不行。呃……”对方犯了难，多是想要把尾货按平常价甩给他们的，像提诺这样，自己压低价格的情况还真是稀有。

“这个价格吧。”对方老练地暗中出价。

提诺的眼睛登时瞪大了，“这可以吗？”然后，得到对方一个默默地点头。

很快，提诺就交割好了货物，收到了款。转身就朝罗德里赫的方向走来，动作间，提诺脖子上的十字项链滑了出来。十字项链上端还镶着一颗紫色的宝石。

那是很常见的饰品元素，上面的宝石也是提诺眼睛的颜色。但罗德里赫总觉得那个十字项链和上面的宝石很眼熟，好似自己在哪里看过。罗德里赫试图回忆，似乎这记忆很久远了，好像是在自己还没来当警察的年轻时候。

以罗德里赫原来不平凡的身份看过的还能留下映象的，提诺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罗德里赫正想着，提诺已经走了过来。

罗德里赫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等下你可以帮我摆下货物吗？我可以付给你酬劳。”提诺贴心地把金钱交易的话放在后头说。

“其实，我不是缺钱的。”第六感告诉罗德里赫，无需对眼前之人编织无谓的谎言。“不过，我很乐意帮忙，作为报酬，你能解答我，一些关于这里的疑问吗？”

“当然可以。”提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另一边，利高卡也开始收拾起要带进交易市场的示范样，基尔伯特想帮忙又无从下手，于是，自告奋勇去照顾阳台上的花花草草。

出于对高性能机器人，尤其是老熟人基尔伯特的信任，利高卡从恒温箱内取出了自己难以下手的种子和萌芽。

基尔伯特接过利高卡双手捧来的宝贝，开始研究分类起来。论说养花，他现在的经验可是不少，都不必去动用系统更新库存。

两位机器人边继续闲聊，边各自捣鼓着手头的事情。

“啊，你已经可以直接进那边的人类场吗？”基尔伯特仔细地分着混在一起但种类完全不同的花种，又看到利高卡正将一些代表性的零件，往小推车上放。

上次，利高卡只在临近午夜的机器人专场才敢直接露面。现在，不但能参加面向更大的世界的虚拟投影的交易市场，还能直接进到果蔬鲜花的集市里购物。要知道，每天都对着土地和牲畜的农夫总是最保守的那批人。

“因为，交易市场出了新规定，我们也可以随便逛。”要不是怕自己等待手术的半颗脑袋吓到老农们，利高卡其实可以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摆在明面上，去买那些鲜花和水果。

市场规定，店家不能拒绝将商品买给合法进入的顾客，不管顾客是什么物种。这是每个店家入场前，都要签订的新合约上的一条。当然，机器人们也要老老实实排队，花钱买东西。任何违规的行为，都会被挂在墙壁上，监视全场的机器人护卫们制止。

虽然很多人类对于合同上的条约都是一目十行，快速略过。机器人们反而每条都认真看了，并一一刻录进自己的存储内。一开始，当然矛盾不断，市场管理者组建了一个包含了管理者，人类代表和机器人代表，来维持市场稳定。

逐渐地，在市场周围的街巷内也有了不同身份聚集的划分。就如同利高卡说的那样，新的秩序还在建立的过程中，各个势力中的各种势力也都在拉锯斗争中。

听着利高卡的介绍，基尔伯特抬起头问道，“你不打算参与吗？”

相比那些“铁锈味”浓重的机器人同类，像利高卡这样，少女模样又有长期在人类群体中生活经验的机器人，更适合代表机器人去和人类打交道。

“我？”利高卡停下动作眨了眨眼睛，

“可我只想赚钱。”小奸商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