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301章 第三百零一章 恐怖谷

虽然只是以“医疗援助工具人”的身份进到了康沃尔的病房，但一想到又是一个需要仰仗自己的时刻，基尔伯特更兴奋了。进门前，基尔伯特压住兴奋郑重地告知了王嘉龙。等入夜之后，自己还有任务要忙。

“无妨，我等下也要换班。”算了一把时间，王嘉龙边说边走到了外间，顺手按住了隔音按钮，“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王嘉龙面上没甚表情，说的话倒是礼貌又客气。

“说吧。要本大爷做什么？”基尔伯特双手抱胸，努力摆出一副稳重的模样，可那双红色机械眼睛却兴奋地快亮成了远光灯，用词更是带上了几分自得。

“我需要你监测病人的情绪指数。”王嘉龙没太细究基尔伯特“狂妄”的发言，自顾自地翻出了已有的监测数据。

“他的情绪很不错啊。”基尔伯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数据后，才说出了自己直接就能从康沃尔身上看到的事实。

“但他不能一直这么兴奋，病人的情绪不宜反复波动过大。”王嘉龙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这么明显的事。

但经过今天，王嘉龙已经明白让康沃尔面对母亲还保持情绪稳定，是不可能的。不过，情绪变化的太过于激烈，会打乱王嘉龙好不容易为康沃尔稳定下来的身体指数。可是过多的镇静剂，又会让康沃尔在应该开心的时候，却开心不起来。

这不符合他们现在对这些必死病人的服务理念。

王嘉龙刚才就是在边倾听康沃尔的碎碎念边在心底衡量药量。但他手边的设备最多只能反应记录病人情况，没法给出什么建议。那些曲线和数据王嘉龙还得一一总结分析。

现在院区和外界的通信，被窃听监控的乱七八糟的。那些王嘉龙原本认识的在灰色地带行医，经验丰富的前辈们，现在都没法联系。总不能为这事，再把这些无证行医老家伙们全给送进去吧，再怎么说这些人也算得上是王嘉龙半个师门了。

犯难的王嘉龙本打算今天换班后，回住所再好好考量一番，争取在明天探视时拿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没想到现在正好撞上了基尔伯特，听说这可是最先进的机器人试验机，全世界都没几台，难得遇上了对方还有空，当然是不用白不用。

“先说好，我可不是专业的。”基尔伯特挠了挠头发，说着事前告知，专业的医疗机器人埃科尔特现在应该正在帮赫尔曼照顾劳拉，而且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本就是军医出身埃科尔特的指挥官马克西姆，没有加入这次行动。埃科尔特当然也不在这次任务列表内，不约而同地基尔伯特也不打算把额外的人拉入这个任务之中。

“没关系，我只是需要多一种声音。”王嘉龙没有在意这些，似乎真的只把基尔伯特当成了“医疗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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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监控汇总的数据太多了，基尔伯特干脆从手掌里抽出几条数据线，连接上原本的设备，边拷贝数据总结边和康沃尔聊了起来。

躺在病床上的康沃尔扭过头也只能看到基尔伯特站在数个屏幕旁边，屏幕上跳动着各种各样的曲线，康沃尔连哪条是心跳都看不出来。再这之前，他宁愿转头去看虚假的窗外，视线也没有往这堆屏幕和不明曲线上多放几秒。

现在，还是康沃尔第一次认真看向这个角落。

背后有无数数据曲线跳动变化着，基尔伯特就站在它们旁边，几乎要完美地融入了其中。乍一看，康沃尔的视线差点没捕捉到基尔伯特的身影。康沃尔并不知道基尔伯特的身份，眼下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和错觉。

但走到病床另一侧的王嘉龙可不这样想。

屏幕映出的绿色的光笼罩在基尔伯特的脸上，无数屏幕浮在基尔伯特的背后，似乎和基尔伯特融为一体。基尔伯特身上本不容易察觉的“非人感”被拉扯到了极致。

抬眼看到的第一眼，王嘉龙的心底就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心慌，他下意识后撤了一步，后背撞在了墙壁之上。

“？”一直都挺淡定的王嘉龙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慌，只是站在那里的基尔伯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基尔伯特还快速地排查了手头上康沃尔的病历数据。

‘现在没有异常啊？’一无所获的基尔伯特这下是真的挠头了。

这抹不安没有来头，似是从人类心底里翻腾浮现的。

王嘉龙抬手按住的胸口，本能地咽了咽口水。按着胸口，手掌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吞咽起伏，王嘉龙才逐渐安下心来。

不明所以的康沃尔躺在病床上左看看右看看，闹不明白这诡异的沉默。

“基尔伯特，机器人。呃，现在算是一个警察吧。”全场身心都最稳定的基尔伯特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本能地不去打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王嘉龙，先开口和康沃尔做了自我介绍。

“喔！”康沃尔整张脸都朝基尔伯特转了过去，眼神都亮了起来。他还没见过这么逼真的机器人呢。至于基尔伯特那点微妙的“非人感”，立刻就被康沃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总之，很高兴见到您。”病床上的康沃尔没法行握手礼，只能朝着基尔伯特轻轻颔首。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现在也腾不出手来的基尔伯特轻轻握了握康沃尔的心跳。基尔伯特对康沃尔本就观感很好，现在更是把康沃尔直接拉入了好人阵营。

“咳。”本该给两位介绍互相身份的王嘉龙终于回过神来。“这位基尔伯特警官是下班正好路过。”王嘉龙没提自己让基尔伯特进来是来做什么的，只说了说基尔伯特突然冒出来的事由。

一开始就是基尔伯特正好听到他们对话，趴在观察窗，朝康沃尔说了那句话，才让康沃尔起了念头，想要亲眼见见这位点评自己“并非一事无成”的人。

“咦？咦！”康沃尔躺在病床上歪着头，感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信息冲击。‘所以这位警官是机器人，还对我说，我并非一事无成。’康沃尔心中越想越惊奇。

“为什么？”康沃尔看向基尔伯特，眼神中满是好奇。

“因为，你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基尔伯特认真地说道。

“你是说我吗？”康沃尔的脸上飘起了红晕，他有些受宠若惊。

“是的。”基尔伯特再一次郑重点头。“在我的统计里，你的人生胜过了百分之八十三在这里的人。”

“不包括这里的工作人员。”基尔伯特补充道。

“哈哈，你是在安慰我吗？我还没这么不知量力，敢和这里的军官和医生相比。”康沃尔都要被逗乐了，说笑间，眼神本能地往王嘉龙那边看去。似乎是担心这位医生会因为险些和自己这样人相提并论而生气。

“你是为了保护母亲才走上这条路，这就够分了。”纵观康沃尔的人生，得出这样的结果，并不困难。康沃尔长大成人这二十余年里，伊莲娜夫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心思单纯，不至于被不配得感压迫，没让这对艰苦的母子的人生，变得更加辛苦。

对此，基尔伯特没法感同身受，稍微身份代入一下，基尔伯特也没法对自己的创造者涌现出这般超越自身的勇气。但太多太多的人类故事，都告诉基尔伯特。

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世界上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而孩子对母亲，是世界上最不需要理由的渴望和维护。

“如果我能更聪明点，更强大一点，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在这样的情绪中，过了太久。康沃尔只会将矛向内对准自己。

“确实是这样。”基尔伯特诚实地说道。在康沃尔每个人生关键节点上，基尔伯特看到了更多更好的选择。

但在那种时候，康沃尔的性格和压力，最终还是把康沃尔推到了绝路上。

如果，基尔伯特早诞生半年，某天某个街道，遇到了康沃尔，为他预测未来。基尔伯特预言的康沃尔的未来，大概率和现在差不多。

但如果再早两年，基尔伯特的预测又会不同。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机器人果然不会撒谎。”听到基尔伯特毫不客气的话，康沃尔顿了顿，然后笑了出来。

“机器人不是不会撒谎。”基尔伯特说道。

“是你不需要这个谎言。”

康沃尔的笑容停滞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只是接受而已。”

接受了自己的出身，接受了爱着自己的软弱的母亲，接受了因为这一切而付出的代价，现在也准备接受了死亡。

“你刚才这句话，让你的人生胜过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基尔伯特突然说道。

因为wps总所周知的问题。

一直在找合适的码字工具，找了好久，目前终于找到一款。

不知道这章的格式会不会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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