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286章 第两百八十六章 重要的话要重复三遍

今夜，院区的灯光比起交接忙碌的昨夜，依然未曾暗淡半分。

罗德里赫坐在房间内，听着窗外传来的隐约声响。虽然已经往门外挂了个“休息中”的状态牌，但是罗德里赫也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身份，真有紧急事要通报，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去处理。

这样想着，罗德里赫往桌上摆了两个屏蔽器，左边模样奇形怪状的是塞穆尔给的自制手搓型，右边规整的是卡洛斯给的军用标准型。罗德里赫盯着这两个屏蔽器，叹了一口气，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左右为难。

‘先联系谁呢？’任务沉重，原本没有拖延症的罗德里赫，现在都不得不给自己先做些心理预备再动手。

一只黄色的小肥鸟，扑棱着两只小翅膀，一路蹦到罗德里赫面前，一屁股在两个屏蔽器中间坐下。肥啾看了看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小机器，转过黑豆眼对着罗德里赫“啾啾”叫了两声，似乎是在问罗德里赫为什么要用这两个丑八怪，不用自己。

“现在可不是你发挥的时候。”罗德里赫伸手拍了拍小肥鸟，没想到基尔伯特走之前，还把它给留下了。

“啾？”一层薄薄黄色人造绒下是坚硬的合成材料外壳，罗德里赫摸着就能清楚地知道它是人造的。肥啾的智能和材质其实并不先进，尤其是独立在外，不占用基尔伯特机能的情况下，它只会为自己没能派上用场而焦急，而不会思考这意味着什么。

至少塞穆尔拿基尔伯特剩下材料随手制造出肥啾的时候，只是想让它成为基尔伯特的延伸和启动器。看似随手而作，实则这是DRN机器人中的独一份，像没有基尔伯特这般好运的DRN-7赫尔曼，要紧关头，就只能掏出自己的眼球组件充当临时小分身。

只不过，塞穆尔也没想到罗德里赫从一开始给的权限就极为大方。既然能调用监控资源，基尔伯特自然不舍得让肥啾出去冒险。

对于基尔伯特来说，比起延伸的工具，连话都不能说清楚的肥啾更像是一个能随时陪伴在身边的朋友。埃科尔特和赫尔曼都不能理解基尔伯特这种行为，他们没法想象和自己手术刀和眼球聊天的场面，有一种不像硅基生命风格的发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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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塞穆尔下榻的住所那边报告，塞穆尔回了房间就几乎不会出门，没有任何异常。

当时一块听汇报的罗德里赫还没有正式走进卧底DRN组织的计划，和塞穆尔的交流，也不过两三面而已。

卡洛斯边听边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这个人一定是有什么查不到的手段，避开了监视。”

罗德里赫难得和卡洛斯意见相同，“塞穆尔总不能回了房间又不休息又不工作，坐那里对着电脑发一晚上呆。”为了试探，罗德里赫特地在不方便时间联系过塞穆尔，发现任何时间联系塞穆尔，都能收获一个清醒又温和的声音，绝不是刚清醒的样子。

“继续查，他接触过的，看过的每一个东西都不能放过。”卡洛斯的话，让下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不如，让智能软件帮忙排除排除。”塞穆尔的室内的监控不能用，罗德里赫没安排监控，卡洛斯不死心，但那点小东西在塞穆尔入住的第一天就被一支激光笔轻松全破坏掉了。害的他们这两天，蹲在隔壁房间三班倒肉身盯人，手下们一个个都累的眼冒金星了。

“你当算让儿子去查老子吗？！”卡洛斯一把将手里的资料甩在桌上，语气不善地说道。

“就稍微辅助一下。”顶着卡洛斯的怒火，下属还是不死心地试探。

罗德里赫在一边看着叹了口气，脱离计算机辅助，纯靠人力，不要说这一代的人，就是五十年前的人也搞不定。

“你打算以后再也不用计算机辅助了吗？”罗德里赫对着卡洛斯说道。

“我没有这样想。”卡洛斯泄了气，他也知道现在的人类已经离不开智能系统的帮助。

罗德里赫默了默，性格所致，他没有对着现在气馁的卡洛斯嘲讽，只是说了一句，“军/方内应该有完全隔离运行的程序。”

罗德里赫话已至此，但卡洛斯还是一副泄气的模样，“我本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大。”卡洛斯只想快速地处理掉DRN机器人和他背后的组织，让DRN机器人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他一开始调动的人和资源并不多，这才让为数不多盯梢的人累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卡洛斯抬头看了一眼罗德里赫，要不是罗德里赫坚持，这个事件早就轻松解决了。

先销毁掉目前还在的DRN机器人，卡洛斯知道一个DRN机器人的造价可不是小数目，缺了军方的资助，这世上有能力有意愿出手的势力就那么几个，DRN组织要么狗急跳墙暴露自己，要么捂着剩下的人和物质躲进更深的地下。

疯子是杀不完的，那就让他们发不出疯。

卡洛斯一开始的想法，简单地和罗德里赫那套“如何把大象装进冰箱”的卧底行动纲领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也不希望事情变得复杂。”罗德里赫也这么说着。罗德里赫不能接受DRN机器人因为莫须有的罪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罗德里赫也没有想着什么解救所有机器人之类宏图大愿，他只是认为起码现在的这几位DRN机器人不该被强行安排给本就恶意机器人的指挥官，既然他们已经存在那就应该继续存在下去。

卡洛斯和罗德里赫意见相左，但在DRN机器人事件上唯一的共识就是，不要把事件闹大。

卡洛斯觉得，DRN机器人本身已经不妙，暴露给大众，更是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那将是谁都无法控制的祸端。卡洛斯不相信机器人，更不相信盲目的普罗大众。冒出个罗德里赫已经很头大了，卡洛斯不希望事情进一步失控。

对于卡洛斯来说，幸运的是，罗穆路斯很信任自己，一说要动用机密的系统，罗穆路斯思考了几秒后就同意了。不幸的是，罗穆路斯同样信任罗德里赫，将军相信这个礼貌又认真的后辈能对DRN机器人事件做出理性的判断，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如罗德里赫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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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飞的思绪收回，罗德里赫发现自己的手正不由自主伸向了左边塞穆尔给的屏蔽器。

“啾啾。”罗德里赫的手还没放下去。肥啾急叫着冲了过来，拼命把小脑袋塞到了罗德里赫的手下。

罗德里赫再次点了点肥啾的小脑袋，重申道，“现在可不是你发挥的时候。”

在肥啾的小脑袋里，话重复了两遍，重要性和决定性指标就会飞速上升，趁着这话还没有被重复三遍，变成不可违背的命令前，肥啾铆足了劲左右横跳推销自己。

“哈。”罗德里赫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就麻烦你帮我守住那扇门。”罗德里赫摸着小黄鸟的塑料脑袋，指了指大门。想到肥啾可能分不清事件优先级，又担心有紧急任务，罗德里赫还仔细嘱咐，“如果有袭击，你就帮我拦下来，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叫两声让我知道。不不不，正常叫声就好。”罗德里赫果断阻止了肥啾变调的刺耳警报声。

就这样，放上了两层防护，罗德里赫终于可以开始和那两位对话了。先来的当然就是塞穆尔。

罗德里赫一用上塞穆尔的屏蔽器，塞穆尔这边就知道。等待通信接通的这一小段时间内，塞穆尔飞速地把手上的任务先放一边安排。DRN-31的指挥官，值得塞穆尔的认真对待。

和卡洛斯想的一样，回了酒店的塞穆尔一直都没有闲着，毕竟他上来地面前，可是收集了所有人的愿望。

刚来不久，塞穆尔就通过电脑病毒操控了一个路政机器人，代替自己去和伊万谈生意去了。而这一切留给卡洛斯那边能追踪的，就只是某段监控视频里塞穆尔拿着一包垃圾，丢进路边的智能垃圾桶的画面而已。

“塞穆尔，你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黑客。”今夜稍早之前，塞穆尔正和呆在地下实验室里那位女法医通信。今天的愿望清单轮到法医姐姐的了。

“我可不是什么厉害的黑客。”塞穆尔谦逊惯了，但这话还真不是谦虚，塞穆尔的黑客水平还是因为为了研究DRN机器人而顺带进修的，也就是能用的范围。

“真正的黑客，现在应该拿钱贿赂隔壁某个在喝营养液的人，让他替我走进军方那所机密的机房。”塞穆尔笑着说着世界上真正好用的黑客技术。

“你先等等，小31的指挥官来找我了。”塞穆尔细致地做着安排，“不用等我等的太久，晚了就先休息吧。我会替你把事情处理清楚的。”

说着塞穆尔按下“暂停键”，某个殡仪馆内帮忙抬尸体的机器人，眼睛亮了一瞬间，又马上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