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279章 第两百七十九章 不确定再试试

对于年轻医生而言，亲友在旁，压力更大。最后，在王嘉龙无言的眼神中，听得一头雾水的亚瑟只好先离开一会。

亚瑟一走，王嘉龙就和这位院长的儿子，就康沃尔的病情和后续的处置方案。爆发了激烈的讨论。两人的意见相左。

“不行，这救不过来啊。”王嘉龙看着面前坚持的青年，不想说话了。院长家的公子，医术尚可但资源雄厚。明知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但不甘心的青年，一个起身，打电话摇人去了。

王嘉龙的目光又转回了面前的医案上，老实说这不是王嘉龙第一次面对无法救治的死亡了。之前在地下诊所打下手的时候，每次帮派冲突过后，都会有几个伤重的人被抬来，王嘉龙和没执照的医生努力救了一天，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破碎的人在简陋的手术台上停止了心跳。等他出来告诉门外的人这个不幸的消息，又经常被对方威胁漫骂。最危急的一次，对方的枪都扒了出来，抵住了王嘉龙的脑袋。

“如果，他没参加打架，就不会死。”王嘉龙毫不在意黑洞洞的枪口，冷冷看着对方说道。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的性命在第一次参与群架，第一次加入帮派，第一次被抓留下案底，在他们十来岁时偷到第一个钱包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就算，今天他救回来这个人性命，他还是会倒在日后某一次行动中，又或者侥幸混到中年老油条，再在某一天夜里，被想不起出处的仇家报复，倒在路边，混在一群醉汉之中，直到天明。

混乱的街区出的帮派原始，在繁华地带生存的帮派看起来高级了一点。不过，这两者在王嘉龙眼里，没有什么区别，斗争和牺牲，只是换了一个外壳。

“只不过……”王嘉龙拿着康沃尔的医案，免不了想到亚瑟。他可没想到，亚瑟先生还有这样的过去。看着现在的亚瑟，王嘉龙很难把亚瑟和那些在街头横行霸道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不多久，求助了一圈大拿无果后，青年垂头丧气地进来了。王嘉龙又提醒了一遍这次任务的目的。这次，对方没有卯着劲坚持要救回病人，老老实实根据新的目的做起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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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边走边想明天给康沃尔带点什么甜点好，正好路过了正在准备明天的口粮的大厨房。吃饭的嘴突然增加这么多，寻常的餐食是没法做了，只好上点预制的高科技。所以说是准备明天的食物，实际上就是在一旁检查，机器的备菜出品是否合格。

无聊到发霉的厨师长一看就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亚瑟，当即开口叫住了亚瑟。亚瑟支支吾吾地询问能不能借用下厨房和食材，知道了亚瑟正是那个第一个赶到了的病人亲友，厨师长顿时心生怜悯。就这样，毫不知情的厨师长，爽快地把厨房和一些食材借给了目前亚瑟使用。

基尔伯特现在在这个院区，可是无人不知。尽管白天闹了一些矛盾，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基尔伯特的实力，那种归纳信息的能力，不是普通人类能比拟的，甚至他们自带的军用电脑分析效果都达不到基尔伯特的效果。

于是乎，那头质感独特的银色头发一出现，就轻轻松松补足了电量。末了，对方还多塞了几块军用的小型能源块给他。

基尔伯特把玩着这些“小点心”，在回程的路上碰上了来借厨房做真点心的亚瑟。基尔伯特眼睁睁地看着亚瑟走进了那个“禁区”，惊地楞在原地。想不到的人进入了想不到的地方。基尔伯特差点以为自己又进去了某个自己无法解释的梦境。

基尔伯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玩意，低头一口咬下去，坚硬的牙碰到了同意坚硬的能源块，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在意识里标注为点心的东西，不能通过普通的方式进食。这里的磁场正常，海市蜃楼也不会在夜间出现。通过理性和感性的双重确认，基尔伯特确认了这不是梦。基尔伯特放心地收好了能源块。

基尔伯特想起了亚瑟就是那个第一个到的亲友。既然白天没有主动找过来，那亚瑟应该就只是作为病人亲友来的。罗德里赫拦住了跃跃欲动想要上去打招呼的基尔伯特，让他不要去打扰亚瑟。基尔伯特又想到了明天这里还有几百号碳基生物等着这个厨房的饭，还是抬脚跟上了亚瑟。

基尔伯特惊悚地看着亚瑟一股脑地把面粉倒入明显打发过头的全蛋液中，拿着打蛋器用力搅动那一盆糊糊，倒进大模具时候，面糊干脆连三分之一都没到。基尔伯特边看边把预测亚瑟要做的糕点一个个全排除了。到最后，亚瑟把铺着薄薄一层面糊的模具塞进用来烤披萨的窑炉的时候，基尔伯特脑袋都空了。

额间冒汗的亚瑟今天难得把流程走到了进烤炉这一步，却在设置温度时间的时候犯了难，联想自己出品的一系列流心黑炭，亚瑟打开网络，准备上网现查。

即使不是人类，基尔伯特也看不下去这等浪费食材的行为，他伸手敲了敲窗户，引起了亚瑟的注意。

“你是要做海绵蛋糕披萨吗？”基尔伯特趴在窗台上，只探出来一个脑袋，却说着能让罗穆路斯全家人都震怒的话。

“呃，不是。我……”亚瑟哑口无言，本就是临时借的材料和地方，可没有再多的材料供亚瑟折腾，亚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我是说，你知道这要多大的温度吗？”这下，还真是AI现查了。

基尔伯特看着状态愈发诡异的面糊，陷入了沉思。这坨面糊现在勉强还能改成松饼，但这种需要精细火力的事，一看就知道不是亚瑟能搞定的。更何况，眼下基尔伯特的问题是……

“如果你能把步骤告诉我？”即使是自己的绝对弱项和熟悉的人，亚瑟也难以将一个帮字说出口。“还是说你需要邀请才能进来。”亚瑟也听说过，机器人不得到许可不能进入私人领地之类的说法，而厨房说是厨师的私人领地也不为过，就是军队自己的士兵，想要进入也得炊事班的人同意。但现在亚瑟并不想让自己的出糗被更多的人看到。

如果能有人允许自然是最好，但要是没有……

基尔伯特看了一眼一地狼藉的大厨房和紧张的亚瑟，眉头一挑自信地笑了，“小问题，交给我吧。”说完，也不走正门，基尔伯特单手抬起沉重的窗户，翻身跳了进来。

最后，在基尔伯特的努力下，总算没有白浪费食材，一份冒着香味的松饼成功出炉。基尔伯特还把厨房仔细收拾了一通，举着亚瑟分的两块“酬劳”，又翻身跳出了窗外，潇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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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带着大部分的松饼回来时，医生们的讨论也基本结束，到了该告知亲友的阶段。亚瑟自然也分了两块给两位辛苦了的医生。

王嘉龙试探地咬了一口松饼，一种难吃又好吃的奇怪味道充斥着口腔。不确定再试试，王嘉龙吃一口看一眼亚瑟，要是平时的亚瑟，早被盯出尴尬来。很不幸，现在的亚瑟只关心康沃尔的情况。

尽管亚瑟接的是住宅区那边X型毒气的发布会，不过他也清楚F型毒气的情况。心中有预备，听着医生讲的病情发展和治疗方案，亚瑟的情绪还算克制。

病人亲友的反应比预想的好多了，青年下意识地也拿了一块松饼，一口下去，动作明显停顿了几秒，青年越吃越迟疑。但看着情绪低迷的亚瑟，他不仅不敢说，连这奇怪的松饼都不敢放下，硬着头皮继续吃。

“要告知病人他真实的情况吗？”王嘉龙问道。

“我来告诉他吧。”亚瑟知道康沃尔虽然弱势，但并不笨，也许今天他的表现已经让康沃尔生疑了。而且当事人一直躺在病床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那治疗的方案要让病人自己决定吗？”终于也吃完了松饼的青年问道。对于目前的康沃尔来说，生存质量和生存时间，只能择一而行。

“……我不确定。”亚瑟一时语塞。王嘉龙也停下了动作，这是很理想化又很理智的问题。王嘉龙一开始都没打算直接问。

王嘉龙知道，面对死亡，就算有人能保持住平静的心态，比如那些自知时日无多的老人又或者常年重病缠身的病人，但这些人也很难对自己做出选择。

不怕死的人，也不想死。

“亚瑟先生，这要你来先做个决定。”王嘉龙看着亚瑟的眼睛说道，祖母绿的眼睛和墨金色的眼睛相视而对。

“活着的人总要替他们承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