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赫的目光落在塞穆尔身上,塞穆尔眼中的热切不是假的。
卡洛斯指责他根本不懂DRN机器人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他们是机器人又是生化人,但又比传统意义上的这两种人造人更加危险。
认真来说,卡洛斯的话不完全算错,指望隔行如隔山的罗德里赫完全理解DRN机器人的意义,这要求过分了些。就像现在他也看不懂塞穆尔眼中的热切。
况且,如果情报为真,罗德里赫更不能接受看着有“灵魂”的存在被抹杀。
塞穆尔明面上的身份是远方而来对DRN机器人进行考察研究的科学家。这自然是要跟在DRN机器人身后,三人上了车,罗德里赫坐上驾驶位,基尔伯特则被塞进了后车厢和塞穆尔并坐在一起。
没有基尔伯特坐在身边辅佐导航,罗德里赫久违地打开了车载导航。车辆启动,开始以不急不慢地速度向着警局方面开去,毕竟那里是DRN机器人现在的大本营。
坐在后座的基尔伯特被目光炯炯的塞穆尔硬生生盯出了一股不安。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基尔伯特自然是不会在发难塞穆尔,因为这可不符合一个“机器人”的人设。他只好装作向注意到了关切的目光,进而要对注视者提供帮助。
“当然是对你,呃,我是说‘DRN机器人’感兴趣。”这话听的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俱是一震,塞穆尔随即又问道“你能向我介绍一下DRN机器人的近况吗?我听说你们受到些损失。”
基尔伯特对同类产生过兴趣,甚至硬跟着汇报情况的罗德里赫去过DRN组织明面上的研究所,就是期待能与其他DRN机器人见面。
但直到现在基尔伯特也只接触到埃科尔特这么一位同类。那一次见面或者说合谋刚结束,他们就招来了黑制服们的盘问。
没有直接接触并不代表基尔伯特不能通过无处不在的“天眼”和内部事故报告,跟踪到DRN机器人的情况。
基尔伯特开口说道:
“很抱歉,我不清楚这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基尔伯特一个字都没有说。
“是吗?”塞穆尔露出一抹看不清的笑意。那群黑制服不是他们的人,实际上这些人由军方组建驱使的,并且现在是听命于卡洛斯。
不过作为基尔伯特的创造者,他可不认为基尔伯特会是一个本分的机器人。
“你没有对其他DRN机器人感到好奇吗?”
“我们不能接触,不能好奇。”基尔伯特的声音平的没有一丝波澜。
“我来回答吧。”罗德里赫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上头禁止他们之间私自建立联络。而我们的工作范围又太过于广泛,所以彼此间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罗德里赫说的我们,指的是和他一样的指挥官们。说完,罗德里赫简单介绍了下现有DRN机器人的安置情况。
末了,还问了塞穆尔,想要具体跟进哪个指挥官和他的机器人。
塞穆尔于私只对DRN-31,也就是基尔伯特感兴趣,于公组织方面物色了罗德里赫作为进一步合作研究对象。
真是不二的选择。
塞穆尔对罗德里赫提了出来想要跟着他们。
罗德里赫推脱说自己最近没有什么任务,恐怕不能为塞穆尔体现基尔伯特的性能。各怀心思的两人客套了几个来回,便把事情同意了下来。
“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塞穆尔看着基尔伯特“慈爱”地说道。
“DRN-31会是最好的。”
这番温柔的话话听的基尔伯特起了一身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嘴硬的基尔伯特僵硬地正坐在后座上,欲盖拟彰地不承认自己这是莫名地有些害怕这位塞穆尔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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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有什么事情是要问我的。”虽然,一大早宿醉一夜刚睁眼就受到了一连串的惊吓,状态实在算不上好,不过劳拉还是希望能尽快解决胡安的问题。
劳拉端着装着苏打水的酒杯边看海景边问道。DRN-7被打发走前,坚持建议劳拉白天不能再喝酒。大有劳拉不同意,他就不走的架势。
“这个赫尔曼怎么也管这么多。”劳拉小声嘀咕着。
劳拉最后还是招架不住接过了DRN-7倒好苏打水的新酒杯。
DRN-7这才带着不知是该高兴劳拉接受了自己的话,还是遗憾自己不得不离开的情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胡安一时语塞,他是为了刚刚被赶走的DRN-7来的,但这真实的理由他不能说。
高温能让骨头都丢掉可提取的DNA信息,更何况是神经组织。最早一批实验供体合成出来的DRN机器人,效果参差不齐,唯有DRN-7的评级高出一截。这样的供体必定不可能在大爆炸中遇害的,同样的由因疾病而死的捐献者提供的可能性也不高。
但是直接问劳拉,这几年这附近因为意外去世又签过遗体捐献同意书的人有哪些。
这话听起来太奇怪了。
“是这样。”胡安努力组织语言,“我有一个朋友,他之前得过重病,但幸好得到了好心人的遗体捐赠做了移植手术后才得以康复。我,我们查了好久才查到那个好心人来自这片地区,听说劳拉你在这里住了很久,所以想找你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劳拉讳莫如深地看了胡安一眼,胡安这通话说的实在不流畅,但在“我有一个朋友”的背景下,劳拉还是信了几分。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胡安还有过这样的过去。
“这里签过遗体捐献同意书的人有很多,”劳拉说道,“毕竟这里可是自由和艺术之地。”
胡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已经知道了船屋小区的居民有很多都是自由浪漫的艺术家或者是漂泊无根的浪子。这类人也确实是认同遗体捐献理念的主流群体。
“至于意外去世的。”劳拉的语气低了下来,“那就更多了。我不可能全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她可能帮不了胡安。
“这样啊。”
眼看着胡安黯淡下去的眼眸,不忍心的劳拉又开口道。
“你能给出你朋友确切的手术时间和类型吗?我再想想。”胡安的年纪看上去不大,劳拉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样,她还是想尽力地帮胡安完成心愿。
“大概是三年前,可能是神经组织相关的移植。”胡安估摸了一下DRN计划成型的年份。
‘三年前啊。’这是个劳拉决不会忘却的年份,年轻的女子陷入了沉思,但无论她怎么回想,关于那个时候,劳拉的记忆里只有一件事。
男友赫尔曼的车祸去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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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第两百四十二章 我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