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捡回来的金丝雀是S级上将 第5章 抹茶蛋糕

艾利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不清楚自己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

不管他怎么想，对面的人显然当真了，激动的结果就是他又送了礼物。

看着终端里对方发来消息的时间，就知道那人又熬了夜，连带着艾利斯也醒了，他的终端是时刻开放着的，未免他错过一些重要的信息。

艾利斯坐起身来，一手揉了揉眼睛，另一手打字回复：

“睡觉。”

对方显然醒着，几乎是秒回：“抱歉，吵醒你了？”

艾利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终端，放下了揉眼睛的手：

“你在这样我要生气了。”

对面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只发来两个字：“抱歉。”

艾利斯有些头疼，那个冷冰冰的、没了笑容的脸浮现在眼前。他想了想，又发过去一个字：

“乖。”

十秒钟过去那人才回复：“要你哄我。”

艾利斯皱眉，怎么哄？他从来没哄过人。想了又想，有一瞬间几乎想要下床叫醒林川来回答。那边似乎是等急了，发来一个问号和“你还在吗？”

那四个字就这样自然的从艾利斯指尖落下：“宝贝晚安。”

第一句话说出来后，好像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艾利斯笑了笑，接着发了一句话：“早点睡觉，才能早点见面。”

“晚安。”

艾利斯等了一会儿，那人才迟迟的回复。

接着他说：“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艾利斯笑了，摁灭终端的光，闭了闭眼，翻身坐起，黑暗里他静静的坐着，良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天微微亮的时候，艾利斯就下楼取回了萧先生的礼物，回到宿舍时林川仍在呼呼大睡。

窗外风雨不断，风击打着窗户，时不时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将萧明月的礼物轻轻放在桌面，拉开椅子坐下。

礼物的包装很精致，黑色的缎带上绣着金边，给人的感觉就是贵重。

扯掉缎带隐约闻到一股诱人的气息，抬起盖子时香气瞬间变得浓郁起来。

艾利斯看到了一个浅绿色的抹茶蛋糕。

他记得资料里有说萧明月喜欢甜食，可信度比较低，但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

艾利斯用叉子叉了一口送入唇间，口感细腻，抹茶淡淡的甜与苦完美糅合。甜很快淡去，弥留舌尖的唯有青涩的苦。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小巧的蛋糕很快被解决，简单收拾完桌面后，艾利斯坐下来，拧开台灯的旋钮，调到最低一档，在微弱的灯光中翻开卡片有字的那一面。漆黑的墨水工整的写着：

甜蜜的一天。希望能早日与你相见。

城市中心的高楼上萧明月谛听着同样的风雨声，在居所温暖的灯光中提笔写下这一行字。

艾利斯指腹轻轻拂过那行字体，微微笑了。抹茶蛋糕的苦涩散去，淡淡的甜味重新漫上来。

他将卡片妥帖的收置在同一个抽屉里，现在空空的抽屉里有了两张卡片，之后可能还会有更多。

艾利斯往后靠在椅背上，点亮终端回信。

幽蓝色的光照进他同色系的眼眸，映出眼中一片不自知的柔软。

“我们在虚拟世界见面吧。”

他没指望萧明月能很快回信，但是对方依旧像设了闹铃一样，迅速回答。

“是吗，你愿意？”

没等他回答，又迅速发来了具体的时间和门牌号，还添上了两个字：等你。

艾利斯眯了眯眼，脸上露出有些危险的神情，一字一字的打过去：

“您是没睡，还是刚醒？”

“刚醒。”

“希望您不要骗我，嗯？”

“艾利斯，我怎么会骗你。”

看着那句话，艾利斯笑了笑，不置可否，

正打算放下终端，却突然睹见角落处弹出的信息。

他将那个屏幕挪到眼前，不久前才联系过的号码，上面已经没有记录，正是帮忙查萧明月资料的人。

昵称显示：孔雀。

“在吗？”

艾利斯发过去一个“。”

“有任务，加急，出不出？”

艾利斯的目光落到“加急”两个字上，犹豫片刻，还是回复：“出。”

很快，对面发来一个加密文件，艾利斯点开后输入自己的专属密码，然后快速的浏览文件。

阅读完毕后迅速清除，他脱下终端，放入抽屉里，和那两张卡片在一起锁了起来。

艾利斯起身，走到林川床边看了一眼，确定对方仍在深度睡眠状态。

他闭上眼，将整个人沉进意识的海洋里，脑海里飞速的计算，下一秒，艾利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随机出现在几百米外的大雨中。

雨水瞬间淋湿了他的衣服，重重击打着脊背到疼痛。

他还在校园内，校园里有空间移动的屏障，很难突破。艾利斯驾轻就熟的翻墙，落地，感到束缚的力量消失，他再一次闭眼，努力的清空大脑。

若不是加急任务，他不会使用这种方式，对脑力的消耗太大，而且容易计算落地点失误，也容易迷失在意识庞大的海洋里。

雨声渐渐远去，意识慢慢降落。

在一切陷入黑暗之前，有短暂的几秒，艾利斯抬起头，感觉自己透过虚无的雨幕，又一次看到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

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脑力运转到极致时出现的幻想。

那流淌在银河中闪闪发光的，究竟是星星，还是一个又一个渺小而短暂的生命，又抑或是……时间？

艾利斯感到一丝茫然。

在那一刻，他想起了萧明月，不是现在的这个笑起来眼角微弯、眼神纯粹的他，而是曾经那个苍白无力到几乎虚幻的人。

“可以吻我吗？”

想到让他念念不忘的那句话。

他很困惑。

萧明月，在死亡的前一刻，你到底在想什么？

*

艾利斯降落在高楼的中段，这座高楼有101层，他要去的是91层，如今的落脚点在81层，算是可以忽略的误差。

现在，他要在暴风雨中，徒手攀爬10层楼。

这栋高楼的玻璃外壁十分光滑，在大雨的洗刷下更是连一粒灰尘都沾不上。

可就在这理应光滑无比的墙面上，出现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艾利斯的手贴着满是雨水的墙面，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双手双脚粘在了上面。

他整个人如同某种爬行动物一般附在墙面上，以均匀的速度迎着雨水往上。

他必须得分出一部分精神力隔绝他人对自己的窥探，把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又得在暴雨中默默的数着秒数，必须得赶在规定时间前到达目标楼层。

到达目标楼层后，他闭上眼睛把感知放到最大，让流淌在身体中的精神力集中到指尖。

慢慢的，防护罩被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最开始的那一点突破后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很快，艾利斯的身影消失在雨水中，与此同时，成功的出现在墙的另一面。

他无暇去管身上滴滴答答的雨水，环顾四周，迅速锁定了目标，开始寻找他需要的资料。

暖气呼呼的吹着，吹得艾利斯湿透了的衬衫紧贴脊背。他的后背冰凉。

1356，1357……

在脑海中的一处，默默的数着秒，随着时间往既定时刻逼近，艾利斯的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瞳孔迅速的移动着。

精神力高度的击中，以至于子弹陷入身体时的那一刻甚至来不及的反应。

也就在那一刻，艾利斯的指尖碰到了找到他所需要的材料，在警报声还未响起时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

“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在艾利斯身后重重合上。

他倚着墙滑倒在地，没有去管腹部逐渐氤氲开来的血迹，而是首先从怀里掏出文件确认资料的完好。

淋了一点雨但字迹仍可辨认，这时他才有余地去迎接迟来的疼痛。

没有定位强行将自己转移加剧了伤口的撕裂，他痛得额头冒汗。

艾利斯翻开工具箱用镊子取出陷入肉中的子弹，夹着放到眼前观察片刻，弹壳上还带着血迹，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在空气里逸散开来。

在他的注视下，子弹被碾碎成粉末。艾利斯的手随即跌落到地面，镊子也从松开的手指间坠落，发出“铛”的一声。

地板上摊着凌乱的带血绷带，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和淡淡的玫瑰味交织。

血液的来源处金发少年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嘴唇因失血而显得苍白。

脑袋隐隐作痛，艾利斯抬手按了按额角，指尖顿了顿，男人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等你。”

艾利斯放下了手，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过客一会儿，他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一手撑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艰难的从已经足够混乱的大脑里分出一分精力去计算。

艾利斯再次闪现在宿舍里时，林川仍在酣睡。

他感知到对方规律的呼吸，放开撑在墙壁上的手，缓缓的站直身体。

艾利斯拿回放在抽屉里的终端，边开机边走进浴室。

昏暗的隔间里，屏幕突然亮起光，有些刺眼，艾利斯没有眨眼的看着飞快弹出的信息。

萧明月的口吻从一开始的委婉逐渐变得直接，最后已经简短到像命令：“你在哪里？回答我。”

艾利斯翻阅着那一条条短信，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腹部的疼痛也好像没那么难忍了。

他轻声道：“真是心急。”边打字回道：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我现在就来。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离开了宿舍，到一个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的地方。

艾利斯靠着墙壁在屏幕上“是否链接”的选项中点了“是”。

再睁开眼睛时，他载入了星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