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期还没抬起眸子,董信的手机就响了,是董信的弟弟打来了,董信的弟弟发生了意外进了医院,要先交钱才能治疗,没办法,董信只好立马转钱过去,但还是不放心就匆忙赶了过去,于期看着这空荡荡的桌上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叫服务员拿酒来,对瓶就吹,越越伤心,无法压抑,抬头朦胧的眼睛看到了沈惊鹤的脸,不由发出凄惨的笑声,放下空酒瓶,一手拍在桌上。
“以前她还帮我过呢,那些男人调戏我,她帮我,她还帮我呢,呵呵,她还帮我呢!”心里太苦了,手拿一瓶,牙齿一咬,一吹又是一瓶。
“沈医生你知道吗,我和她是同一种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软弱又无能的人放不过别人更放不过自己,呵呵,放不过别人!为什么要放过那些人,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放过,绝不放过,死了也不放过!”
见她如此悲伤,沈惊鹤不忍便劝道:“于老板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于期甩开沈惊鹤的手,“不要,菜还没上呢,我可是给钱了的,我给钱了,不走啊,你这个男人走开,我不喜欢你!”
“之前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沈惊鹤冷静下来还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过去抓她的手,“前不久你还说喜欢我呢,你忘了吗?”
“骗你的,呵呵,骗你的,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哈哈,我才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喜欢,只喜欢!”于期打了一个嗝,味道不是很好闻。
沈惊鹤迫不及切想要知道:“你只喜欢谁,告诉我好吗,你喜欢谁?”
于期神情迷茫,头有些晕,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上,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不是董信,“我喜欢谁关,关你什么事,走,走开,我不喜欢男人,别想打我主意,不然,不然我打死你,打死你们这些人啊!”
“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沈医生!”
一声“沈医生”让沈惊鹤以为她没有醉,但看她的神态明显已经喝醉了,桌上已经倒了五六个瓶子,她不可能没有喝醉,要趁她没有睡过去问出来。沈惊鹤调整好心态把于期带走了,带到外面的车上,关上车窗,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期已经醉得很厉害,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但还能闻到沈惊鹤身上的味道。
“人间多恶,你是来人间主持正义的使者,而我是你的信徒,你愿意接受我这个信徒吗?”
“呵呵,你说什么,什么信徒,我不是,我不是耶稣没有,没有信徒,好累了,小董,小董送我回家睡觉,我要睡觉!”
于期的脾气上来了,张牙舞爪的,吵个不停,抓伤了沈惊鹤的脸,沈惊鹤差点没遭住。
长梅小区,于期家。
沈惊鹤把于期家翻了两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沈惊鹤站在书架前不禁失望,难道真的不是吗,怎么可能不是呢!沈惊鹤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是山海经,左边的书架上放的是古典文学,右边的书架上是关于医学的书籍。
沈惊鹤随手翻看,这本山海经书页有些褶皱,里面还做了大量的标注,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一个文艺的女生,可是再文艺始终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沈惊鹤情不自禁再次回到于期的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于期,不自控地走了过去,她的睡颜很安静,怎么看都不像那个敢当街杀人的女人,沈惊鹤坐到床上看了很久,刚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就注意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两张照片里都是她,左边是短发,右边是长发,沈惊鹤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两张照片有些不一样,短发的她眉间英气十足,笑容开朗,像夏天的太阳,长发的她笑容温馨却带了一些伤感。
沈惊鹤拿起照片仔细对比,再怎么看都是一个人,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是眼睛,长发的眼睛带着忧郁有些阴暗,短发的眼睛明亮无比灿烂,应该是她两个时期的照片,是啊,人的年龄越大经历的事情越多也会越沧桑,沈惊鹤正感慨呢,却猛然看到了照片下面有拍摄日期,两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一样的。
医院里。
董信剥了一个橘子一半给她弟董威一半给于期,然后再剥一个给自己,一边吃还一边教训她弟,吊着维生素董威都快听烦了。
“别一副不耐烦的贱样,没本事还学人家抓贼,自己摔断了脚还好,要是贼摔断了脚,我看你拿什么来赔!出院里赶紧回南溪,回去继承你父母的饭店,留在海城只会掏空我的存款!”
“做厨子不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做人民警察,他们的饭店由你来继承不就好了吗!”董威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梦,想做警察抓坏人,却考不上警校。
“那小饭店就像他们的皇位一样我能坐吗!”如果能继承那家小饭店董信才不会来海城工作呢,“一点财产都不给我还叫我管你,什么人啊,出院了赶紧把钱还我,出来工作四年了连一万块的医药费都没有!”
这话董威不爱听了,“我是来海城实现梦想的又不是来打工的,我送外卖的哪有什么钱啊,不就是一万块钱吗,你用得着跟我算得这么清吗?”董威心里埋怨,重男轻女的又不是自己,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啊!
董信拿起一个橘子就往地上砸,站起来瞪着董威大声吼道:“亲兄弟还有命算账呢,我是你哥吗,难道我生来就是为了赚钱给你实现破梦想的吗!”
董信脸都气红了,董威有些怕连忙认错,“于期姐还在呢,你不要太粗鲁了,橘子还是于期姐买来的呢!”董威向于期投去一个眼神让她帮忙劝劝
于期站起来拉拉董信的衣服,“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这些小年轻生什么气呢,别气了,等会儿我们去吃烧鸭啊!”
“还要等会儿啊,现在就去,去!”董信拉着于期就往外走,董威连忙叫住于期,“于期姐那人真的是逃犯,三年前他捅了人被判了五年,还没到五年呢,他就出来了,肯定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董威是为了追一个逃犯才不小心摔断腿的。
于期才懒得管,董威很肯定,“那个逃犯叫林文坚,在犯事之前他就住在我对面,真的,于期姐!”
“兴许是人家在监狱里表现优异,请假出来看家人也不一定,对,肯定是这样的,你一个小司机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好好吃橘子,我和你姐先去吃午饭了,晚点再来看你啊。”
“于期姐你别走啊,喂,于期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东城警局。
于期面无表情地坐在刑事特组的办公室里,旁边的青年男子语气急切让小何他们尽快抓到昨天晚上暴打他的歹徒。
这个男人叫权达,是本市众多小混混之中的一个,不务正业,整日在街头闲逛,民警在巡逻的时候经常看见他,但他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民警也不能拿他怎样。
昨天晚上权达和几个哥们出去嗨,十二点回家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现在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因为路灯太暗他又喝了酒没有看清歹徒的长相。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到打我的人,无缘无故的,他敢打我,我一定要让他赔钱!”这回一定要好好敲诈一回,拿到钱之后又可以潇洒几个月了,权达觉得这顿打是值得的。
“一切按法律程序走,如果抓到歹徒要怎么处罚还要依照律法来。”小何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无缘无故的,别人怎么会打他,看他尖嘴猴腮的可不像什么省油的灯。
权达笑嘻嘻的,点头直说,“都听警察同志的!”只要找到这个人,要多少钱还不是他说了算,权达心里欢喜得很,小何做好笔录之后就让他先回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