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路人的觉悟（综武侠） 第93章 花开两朵

那冰仿佛活了一般，那人吓的挣脱开来，使劲拍着自己的胳膊：“你干什么了！”

成默：“再给你一次机会，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那人眼神里都是惊恐，却还死死咬着牙关。

成默摇摇头，打了一个响指，地上惊恐哆嗦的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几千个蚂蚁爬到了他的身上，正顺着他的眼睛，鼻子往进钻。这样巨大的折磨让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已然不想活了，想拿刀子把自己捅个对穿，再在骨头上刮几下来去除这些痛苦。

东方不败眼疾手快，直接拽了树藤，把人捆了个结实，又抓了一把草塞进那人嘴里。

“呼呼呼呼……”他发出痛苦的呜咽，目眦欲裂的盯着前方，不停的在地上蹭，用的力气之大，竟然把树藤蹭断了，东方不败无奈又捆了一次。

小仙女打了一个哆嗦，拽着铁心兰往后蹭了蹭，想着自己是不是没有的罪过这两个人，满脑子都是“衣冠禽兽”四个字。

过了大概一刻钟，那痛苦的感觉似乎消退了，那人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一身的泥。

东方不败拿小树枝捅他：“喂，愿意说了吗，愿意说的话，点点头。”

他们似乎眼皮都睁不开了，但听到这里，还是艰难的动了动头。

成默一改严肃模样，也蹲了下来：“这就对了嘛。”

其表现就像哄骗孩子的缺德鬼，东方不败把那人嘴里的草弄了出来，四个人，都蹲下看着他，八只眼睛水汪汪……

那人一个哆嗦，人渣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们，我们是从天外天老鼠洞来的。”

东方不败：“天外天，老鼠洞？魏无牙让你们来的？”

那人虚弱的点了点头。

成默：“老鼠洞的魏无牙是十二星象之首，这算说得过去，只是十二星象向来是没有所谓统领人的，你们听他的做什么？不知道你们几个破鱼烂虾还不够邀月宫主一招的吗？”

那人忽然落下眼泪来：“谁不想活，我们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不就是为了活着，要是能活！是想死啊。”

成默摸摸下巴，想起这个人来，魏无牙是个残疾的，门人弟子虽然多却个个不成才，以十二星相的本领，就算一个打不过魏无牙，围攻总能弄死他，就算弄不死，跑也是跑的掉的，也是有大把的生机，可若是对上邀月他们就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东方不败：“他掌握了你们的死穴？”

“他………额！！”他忽然抽搐起来，一下变得面目狰狞，他的手指死死的抠着自己的额头，指甲插进了皮肉，鲜血流了一脸。

东方不败踹了他一脚，把人压在了地上，可手指触及此人身体的时候，能感觉到明显的波动，仿佛皮肉下，已经分筋错骨，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

“快退！”

随着声音响起，噗嗤一声，那人便炸开，红白血肉，漫天飞舞，在场之人无一幸免。两个女孩吐的心肝脾肺都疼……

东方不败：“我擦擦擦擦擦！！”

成默：“……”

这身体还能要了吗，这身体还能要了吗，这身体还能要了吗……重要的事情问三遍……

系统：哈哈哈……

这场雨下的太久了……

燕南天的剑也太久没有出现了，他轻轻摸着剑鞘，似乎从这死物的铁上感觉到了温度。他的手指上已经有很多的皱纹。他已经不再年轻，漫长的岁月蹉跎，让他皮肤越加青白，时间抹去了他的棱角，让他迟缓。

可心中的恨意，不平与委屈，是无法随时间的推移而消磨的，所有血和泪的记忆，每日每夜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提醒着他不能停止。

风雨在他心里太久了，江枫和花月奴的尸体也在底下埋的太久了。

“江大侠此去凶险，还要保重。”

那个谷里的人如是说……那两个人曾经是他的仇人，却也……是他的恩人，恩怨纠结，仿佛已经说不清了，他拿上自己的剑，借着东风出谷，飞到最高处时往下看人群，渺小至极，忽想起蝼蚁，生命之脆弱。

他这顽强的蝼蚁还不曾死去，也不能死去……

巨大且持续的声响，让他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晚了一步。到达此地时，只有满目的凌乱，还有血肉模糊的尸体，十分的惨烈。

天地茫茫，他竟然有些迷茫，他一个人披着斗笠在雨中行走，路过一家茶棚便坐下，茶棚里有一说书人，正在滔滔不绝。

“江南大侠，义薄云天……”

那说书人口中的江南大侠，是个极其仁义，特别豪迈的人。仿佛无所不能，十全十美，据说他还有个儿子。模样生的格外俊俏，甚至可比当年江枫。

沉默不语的燕南天听到了这个名字，微微抬了抬头。他真的睡了太久，这江湖上风起云涌，已经人才辈出。

不过这位江南大侠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这样义薄云天的大人物，想来若是求上门去，是能提供一些帮助的。

想到此处，他便不能再等，拎起桌边长剑，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又一家客栈里，东方不败把自己洗了十六遍，快要把皮都搓掉了，整个人透着一种粉嫩感，就是脸色太臭，下一刻就要爆起杀人。

几个动着的尚能清洗自己，那两个不能动的，干脆直接泡在了水盆里，最后还是成默看不下去，给囫囵洗了洗。

两个人回来之后就没有清醒过，东方不败觉得自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昏迷原因尚不可知。

四个年轻人在屋子里或躺或坐，成默深吸一口气，泥土的芬芳就到了肺腑。

东方不败：“这两个臭小子怎么还不醒？”

成默：“一个两个不好好练功，被人打不是活该。”

东方不败：“呦呵，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不护犊子了？我记得你之前带徒弟的时候可是撑腰的一把好手。”

成默：“怎么，我自己养的护犊子怎么了。”

东方不败沉默一会忽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成默：“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东方不败不笑了：“我觉得有时候，你并不相信我，哪怕已经到了现在，哪怕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事，你还是不信任我。”

他说完便走，头也不回。

成默知道，东方不败是在心里觉得真有问题，才说出这种话的。

风并不是很凉，成默却觉得有点冷……

系统：他生气了。

成默：辜负朋友的心，他应该生气吧。

系统：我觉得你对他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成默揉揉太阳穴，他的朋友很多，但似乎没有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大多时候把酒言欢，酣畅淋漓。

因为他知道，那些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实在太短了，能遇到一个“朋友”有多难得。他舍不得，他其实……也一直怕失去……

他的记忆成为了折磨人的东西，太多的思念积累会让人痛苦，最后变成麻木。

时空管理局里也有很多他的朋友，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每次时空穿梭都是百年之期，说不上思念。

可东方不败不一样，他可以活很久，所以两人争吵的时候，就不愿意互相谦让，非要比个上下出来，东方不败心思古怪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气死人，就在成默眼前晃悠……所以既不谦让也不想念。

朋友，除了喝酒吃肉，打架……应该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东西，说出来了，也是给别人添麻烦。

他想了好一会，又叹了气，想来一壶酒是哄不好了……

---江府---

“老爷，外面有人拜见。”

江玉郎皱皱眉头：“什么人？”

“看着是个江湖人。”

江别鹤：“估计是过路的，你准备些饭食打发了吧。”

“是。”

老伙计把人带进了一个小屋，这屋子是江别鹤平时款待江湖朋友的地方，此时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他们吃着饭喝着酒，坐在一起污言秽语，燕南天一下皱了眉头。

过了一会，老管家连滚带爬的推开了江家父子的门：“老爷！不好了！那些江湖人打起来了！”

江别鹤一下站了起来。

打斗声在江别鹤到达的时候就没了，一个个江湖人几乎是抓着门槛往出爬，甚至来不及看江别鹤一眼，没一会就只剩一人站在屋里。

江别鹤一抱拳：“不知这位江湖朋友有什么不满意的，要在此处大打出手？”

“江南大侠的名声，早有耳闻，想来结交的也是江湖中的仁人义士，我初来此地就听这几人污言秽语，再听其过往经历，更确定这是几个小人，于是便替你出手，收拾了。”

话音落，人也转过身来，江别鹤如遭雷击！

那容貌仿佛跨越了时空，像是一把剑，重新悬在了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