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路人的觉悟（综武侠） 第89章 花开两朵

江别鹤：“小兄弟年轻有为，不知师承何人？”

成默：“师傅云游四海，是个爱喝酒又花心的浪子，说出名姓是也无人知晓，如今已驾鹤西去多年。”

江别鹤：“抱歉。”

成默：“无妨。”

江别鹤的脸皮抽了一下，因这人虽口里说着师傅故去，脸上却带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师傅不过是随便死死，说不定哪天又诈尸归来了。

铁心兰想上前却被花无缺拉住，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急，再等等。”

夜渐渐过去了，天空泛白，每个人的脸色也都亮了起来，江别鹤一拱手：“这地图实在蹊跷，如今又有恶人插手，想来众位也不是故意要冒犯慕容家，还请家主手下留情。”

慕容家主垂着眼睛，里面是一片冰冷：“可以，只是希望你们再不要出现在慕容家的地界上，今日不请自来者，与慕容家再无交情。”

这已经算是个了不得的台阶了，众人抬手抱拳，或是惭愧或是虚惊一场，当然也有些不信邪的，想要往里面看，但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江别鹤：“慕容家可还有需要帮助的，别鹤愿意出一份力。”

“江大侠也回吧，还要处理这些恶人，慕容家没什么需要帮的，给我们一个清静就行了。”

江别鹤哑然，只好慕容家的几个女婿一起把恶人们带走了。

直到外人都走了，慕容家主才一口气呼出来，这口气一出他就没有力气了，慕容九赶紧扶着他往回走，诧异的发现小仙女和那几个客人都不见了踪影。

慕容九的眼睛微微一眯，想起来自己空空如也得炼丹房，一开始还担心这几个会说什么闲言碎语，但如今看来他们是没那个打算了，如何处理还是要看日后了……

小鱼儿甩着手：“你跟过来做什么！”

小仙女：“我怎么不能跟，你们是恩人，说走就走了，我怎能不管？”

小鱼儿：“可千万别，我们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小仙女：“你什么意思！”

小鱼儿：“慕容家倒霉的意思呗！只要到你家准没好事！”

小仙女：“你怎么不说自己印堂发黑自带霉气！”

成默掏掏耳朵，只觉得耳朵里起了茧子：“两位祖宗！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

小鱼儿，小仙女：“不能！”

成默：“……”

这两个闹腾的和一边两个安静的形成了很大的对比效果。

花无缺：“十大恶人的名声实在是会引起众人的攻击，如果你那时候问出来了，怕是会遭到追杀，所以我才拦住了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铁心兰：“不是，是我太冲动了，还要谢谢你拦住了我，回头找个机会去问问那几个恶人就好了。”

这两组自带结界，成默觉得有粉红泡泡迎面的飘，只可惜自己身边没有温香软玉，只有一个随时会炸的教主大人。

成默瞥了东方不败一眼，此人的眼睛有些狭长，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的笑意盈盈中藏了什么诡谲的心思，有时候想不明白，猜不过来，就只想上手揍人，把那股子不明所以打飞到九霄云外……

东方不败浑然未觉，袖子里是不是掏出各种坚果，咔擦卡巴的嗑着。

几人一路走，找了一家客栈，这客栈像是一个农家小院，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可惜的是只剩了两间房，于是两个姑娘住到了一起，四个男的挤成了面饼……

成默占着一半的床：“我年纪大了，就占这些，剩下的你们自己分。”

小鱼儿：“哇，你要点脸好吗？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你占一半！”

还不等他说完就见东方不败也晃悠悠的过来的，坐在另一边：“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我们年纪大了，当然要睡床了。”

花无缺：“……”

小鱼儿碰碰花无缺的胳膊，使了个眼色，花无缺瞬间会意，两个人突然出手，目标是床上的两床被子，他们突然出手，床上的两个人也是下意识出手，撕拉一声，棉絮飞了一屋子，四个人都愣在当场。

还不等如何，只听呼啦一声，火苗一下蹿了起来，小鱼儿脸上坏笑不安好心。成默往后一退，拎了茶壶，火苗一下被冲灭，那破烂被子让东方不败甩成了蛇，把小鱼儿一缠直接踹出了屋子。

成默正在门口，一扶的功夫也是出了屋，接着房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成默：“……”

小鱼儿：“……”

小鱼儿：“花无缺！你得讲义气啊！”

花无缺僵硬的看着东方不败，然后清清嗓子：“天色大亮，昨夜未休息好，先睡吧。”

他很是敷衍，任小鱼儿拍门拍的山响也不为所动。

成默咬咬牙转身就走，小鱼儿挣脱一身破补追上去：“你去哪里？”

成默揉揉太阳穴：“找地方睡觉啊。”

小鱼儿：“方圆十里都没客栈了，你去哪里睡？”

成默哼了一声：“细皮嫩肉的生活过习惯了？哪里不能睡。”

小鱼儿一听来了劲，跟屁虫一样跑了过来。

成默扔给小鱼儿一个瓶子：“驱虫的，撒一撒。”一边说，一边在树上摸索着。

小鱼儿拿着瓶子哼气，忽然道：“苏芒，你认不认识成默？”

成默的手一顿，但也只是一顿：“那是谁？不认识？你朋友啊？”

小鱼儿摸着瓶子：“嗯……我爹。”

成默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啊？”

小鱼儿深吸一口气：“怎么你不信？”

成默：“额，有点意外，你和你爹不是一个姓？”

小鱼儿笑了一下：“我后爹，他十分见不得人，所以我不和他姓。”

成默的眼皮一抖没有做声。

小鱼儿来回溜达：“印象里他是个对外很威严，对内又很温和的人，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怎么打架，怎么逃跑……”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成默也安静的听着。

手里几条藤蔓快速连成了网。

小鱼儿：“其实我有三个爹爹，一个死了，两个失踪了，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成默：“节哀。”

小鱼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怨恨？”

成默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不做声。

小鱼儿：“其实，他们很好了，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他们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走，我只是觉得有些无力感，如果我再厉害一点，我就能和他们一起，就能帮助他们做到他们想做的，就能找到杀我亲生父母的凶手，把那个叫江琴的混蛋碎尸万段，做到我想做的。”

成默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凶手的身份？”

小鱼儿：“自然有人告诉我的呀，还有人让我去找移花宫报仇来着。”

成默没想到小鱼儿如此痛快就说出来了：“移花宫？花无缺也是……”

小鱼儿眼睛一瞪：“我是小鱼儿哎，怎么能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当然是问了好多人才确定这个消息的，一开始听到他是移花宫的人啊，也气死了，整天琢磨弄死他，可他这个人，不管怎么捉弄都没脾气，弄得我不忍心了，后来我又想，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我父母死的时候，怕是他还吃奶呢，怎么可能和他有关。”

成默：“时间久远，就算你找到了江琴怕是也不认识他。”

小鱼儿：“管他呢，我就是要找，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辈子。”

少年人眼眸亮晶晶，成默把藤条挂好：“你会成功的。”

小鱼儿翻上藤条，发现简单的几个结让这东西很结实，他看着成默的背影：“其实花无缺应该见过我那两个父亲的，他的轻功有他们的影子，其实第一次见到那个苏青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太像了，可又觉得可笑，他们那个年纪到如今也该是个老人了，不会如你们这般的。可我还是觉得你们像，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成默转过来看人，却发现小鱼儿已经转过去了：“你们的武功路数完全不一样，是我想多了……他们总是不带我，可他们不知道，我能感觉到的东西比他们想的要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是真的睡了。

成默叹了口气，哪个武林中人敢如此大胆的在另外一人面前呼呼大睡，这得是相当信任了。

成默不知道小鱼儿是不是早发现了什么，反正听完这些话他是睡不着了。

系统：心虚了吧，让你不好好养孩子。

成默翻了个白眼：“告诉你很多次不要试图理解人类的脑回路，你懂个屁。”

屁也不懂的系统大摇其头：“人类的脑回路并不难理解，难的是你的脑回路，啧啧，你算人吗？”

成默：“……”

于是系统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真的很抗揍……

---江府---

江别鹤送走了江湖人士，站在昏暗的牢房里，潮湿的牢笼里七个人如同死狗一样窝在一起。

哈哈儿的伤口还在流血，没人给他治疗，暗黑色的断口提示着随时有感染的可能。

他们脸色灰败，毫无生机。

江别鹤的半边身子藏在黑暗里，声音冷漠：“你们且待着吧。”

他嘴角带着笑，甩袖离开，走进光明。

屠娇娇很冷，她躺在地上就不想动了，可哈哈儿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直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随手撕下自己的衣袍，缠住了哈哈儿的手，这样的事情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可人总是会变的，恶人也是会变的，尤其是几人还遭受了整整十几年的非人折磨，总会有些同命相连的可惜。

白开心本就像鬼，如今更像了，他站在墙角一动不动，像是一根人形哭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