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路人的觉悟（综武侠） 第43章 学诗谩有惊人句

深夜，皇宫大内，小皇帝挥退宫人，点了一盏灯，他翻了几本书，好似看的认真。

窗外起了风，呼啸一阵后响起几声有节奏的敲击，小皇帝划开挡窗户的卡扣，一个人影就跳了进来，他一身青衣，隐在夜色中看起来随时会消失的模样。

小皇帝坐在一边的矮榻上，很是随意。

成默给人做了个拱手礼。

小皇帝接着翻自己的书：“金钱美人，高官厚禄，你偏不喜欢，许了个莫名其妙的愿望，就是不向我行君臣之礼，可真是少见。”

成默：“高官厚禄者，不能解你心忧，做来不是无趣？”

小皇帝：“你能解我心忧？”

成默：“陛下的心忧不是在护龙山庄吗？”

小皇帝笑着把书放下了，灯火恍惚，他一直看的不太清楚，他是个年轻的皇帝，时代留给他的成长时间并不多，他那位被奉为明君的父亲没能给自己留下太多东西，也许临死前都满心相信那个弟弟会帮着自己的儿子越走越远。

他一个人在这口大锅里挣扎，扶植起自己的力量，纵然这力量不够完美，不够正派，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优选择，他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皇帝。

“你明白又怎样，凭你一人之力能做到如何？护龙山庄的势力遍布全国，就连东厂也只是堪堪看出些眉目，实话告诉你，若不是朕在宫里还有些能耐，就像你说的，衣食住行我都得受人把控，哪个皇帝像我这样窝囊？”

成默：“的确憋屈。”

皇帝：“我的行动受制没人可用，东厂树大招风，我若给了他们什么暗示，到头来还会算在我的头上，而且曹正淳太过贪心，他做大过头难免出问题。”

成默：“护龙山庄虽然大，但大多数人还是忠于皇家的，你那叔父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明着做什么，所以他的势力是暗中的，且与多方合作，这样所谓的联合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上各怀心思，合作不容易崩溃起来却很容易。”

小皇帝：“你有什么想法？”

成默：“他们的财力支援那个叫万三千，我挺感兴趣。”

少年如是说了，就像说完便能做到一般，他站起来将窗拉开一条缝，月光便撒了进来，他像是一尾鱼，顺着光游进来，掀起一阵阵地波浪。

小皇帝：“我的人会给你帮助。”

成默跑出好远，系统才道：“你为啥要跟神候作对呢？”

成默：“因为我总觉得当年那个出手杀我的人是他。”

系统：“你怎么知道的？”

成默：“没证据啊，我猜的，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在那时候，那个场景下还有谁能动手。”

系统：“那你有没有告诉海棠？”

成默：“海棠对这个人还是有感情的，我只能给一些暗示，不然以她的性格怕是藏不住情绪，我现在还没有把握能打败他，还是再等等吧。”

夜幕渐消，太阳跳上山头，海棠进院子的时候成默已经不在了，一只鸽子落在海棠肩头，咕咕叫了几声，海棠摸摸它的脑袋送鸽子的腿上拿下一个小竹筒。

里面只有一个小字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留言有些幼稚，海棠无奈一笑把纸条收好。

成是非的考核最终还是没能通过，尽管海棠觉得他足够坚韧了，但被神候的人心论打了回来。

由于公主和乌丸都是假的，为了找到真相，海棠和段天涯踏上了旅程。

江南烟雨，花开四季，成默搭上一艘小船顺着往下漂，船舱里走出一个黑衣少年，他眉目深邃，像是夜色中沿着墙壁独行的黑猫，他叫贺知宁，是小皇帝派遣的人中功夫最好也是年纪最小的人。

这孩子天赋很高，性格在各种原因下磨练的过于老成。

“你已经在这里晃了三天，到底要做什么呢？”他是认真的发问，并没有因为此人无名无姓而看不起他。

成默伸着手挡了挡太阳，并没有回头，只是笑着问道：“这几天看出什么门道吗？”

贺知宁：“你转了几个码头，吃了半条街，坐着船没完没了的游。”

成默：“……”

成默：“你这小孩真不会说话，我那是寻访民情。”

贺知宁：“你打听了他们的货品价格，还摸清了他们的运货路线。”

成默：“自古以来，水路就是商家必争之地，这看似一点一滴的小细节有着大门道，商人中最赚钱的莫过于盐，且有贩盐资格的都是官府应许的，这样的官商合作往往伴随着商户的竞争。”

贺知宁：“既然官府都应许了，还调查这些有什么用呢？”

成默：“这看上去是双方合作，可当地官府还有上级，他们要的货物不论商户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这样的货物都必须到他们手里，再由当地官府转交上级，所以如果商户的一方出现了问题，就一定会调动其他地方的资金进行周转，明白吗？”

贺知宁认真的点了点头，成默感叹孺子可教。

如此这般的各自行动就过了一个多月。

海棠和段天涯回来复命，这次东瀛之行，段天涯遇到了初恋的妹妹，妹妹为了救他们受了重伤，愧疚也好，感激也好，段天涯心疼这个女孩。

女孩自废武功，脱离自家，愿意和段天涯过一生一世，且此时已经有了孩子，这件事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神候为二人主婚，办的热热闹闹。

但让人倍感恼火的是，婚后不久就有刺客进了山庄，多次刺杀飘絮，看着女孩吓的昏迷不醒，段天涯最终做了一个选择，他向神候请辞了，要带着女孩去一个海岛，神候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安排人提前上岛给他们做了布置。

段天涯走的那天，海棠现在楼上目送他们远去。

她忽然开口：“一刀，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呢？”

归海一刀抱着自己的刀，自从他练成绝情斩后就越发话少了，若无必要他不会和神候说话，偶尔和段天涯冷冰冰的说几句，只有海棠，只有这个人开口时他一定会接。

他认真思索半晌：“不知道。”这绝对不是敷衍，他是认真的不知道。

海棠：“我哥曾和我说过，这世界很美，有雪山，有火山，有会飞的鱼也有不会飞的鸟，他说人生而无奈，但也可创一番自由，我虽然明白却仍不知道未来想做什么，现在有义父，有护龙山庄，我们每天做任务，忙忙碌碌，可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工作了，以后该做什么呢？其实我还挺羡慕大哥的。”

归海一刀也向下看，已经看不到段天涯的身影了，他比海棠更茫然，他除了自己的刀，竟然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想了好久好久，久到海棠已经开始下楼了才道：“我们可以做赏金猎人，或者浪迹江湖做个侠客。”

海棠回头笑了一下，然后走了下去。

归海一刀脸色微红，他不知道这个答案算不算对。

正在水路上的成默收到了一个消息，天香豆蔻，这是个神奇的东西，传闻只要集齐三颗只要肉身不腐就可活死人。

贺知宁：“万三千一直暗中寻找这东西，且找了很长时间了。”

成默把地契扔给贺知宁：“告诉他们，可以截水路了，还有，这几天别跟着我。”

贺知宁：“你身边有杀手，已经赶走了三批，武功路数都不同，看不出来是谁动的手。”

成默冷笑：“那几个废物还不成气候。”

成默的船一直往前飘，路过一个树丛时那船上就只剩一个老渔翁了。

成默看着手里的资料：“这天香豆蔻是个好东西，我若吃了，是不是能多活几年？”

系统：“并不会，你若吃了会马上假死。”

成默：“……”

成默抬头看着高大的城门，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一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想想也是，天香豆蔻这样的东西肯定早被上位者发现了，收在自己手中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成默又是肉疼，早知如此，当初那个愿望就不应该许的那样随意，应该狠狠讹那小皇帝一笔。

然而让他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一脚踢碎了窗户，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顺着成默的衣领滑了进去。

那东西掉的古怪刁钻，成默够了半天都没拿出来。

“哎！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这呢！”

这小哥一开口就是姑娘味，凶巴巴的不是云萝郡主还能是谁，成默易了容这丫头没认出来，打量一会后就开始动手动脚。

不管这丫头再怎么豪放，那也是个丫头啊，眼看着要摸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去，成默赶紧制止：“喂喂喂！你干什么！”

马蹄声踢踏而至，高头大马上坐着曹正淳：“有人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成默被那珠子硌的也不舒服，边抖边说：“不关我事啊，我只是路过。”

他抖了好几下总算把那珠子弄了出来，那珠子长得很是圆润，看光泽就知道是价值不菲。

云萝赶紧把珠子拿了起来，一旁的曹正淳却勾了勾嘴角：“来人！把这两个小贼拿下。”

成默：“什么？”

曹正淳：“你们两个市井小民，身上居然有大内的宝物，还敢说不是贼，给我关到天牢里去。”

云萝：“那东西是我的！”

曹正淳一眼就看出云萝郡主的伪装，一个郡主拥有大内的东西当然是正常的，可他偏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小郡主最近发脾气，祸害了不少小太监，也给东厂带来了不少麻烦，上次的栽赃嫁祸不成，这次非要让她吃些苦头。

倒霉的成默故地重游，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