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路人的觉悟（综武侠） 第31章 天接云涛连晓雾

这个时节的风有些冷，摆摊的老翁搓着手指哈气。

眼看天要黑了，没有人光顾，他打算收摊回家了。

“老伯！有阳春面吗？”

来人生的唇红齿白，一身红衣俏皮热烈，正弯着眉眼笑的开心，他身后还有一男子，个子很高，大冷天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扇子，有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有，快坐，我这就给你们做。”

“来四碗！”

灶火有了温度，老板开始忙活起来。时不时去看那两个人，生怕客人等的着急。

大概是这两个人带来了好运气，之后又接二连三来了四五个人，小摊子竟然也坐满了，看上去还有些热闹。

成默一人吃了三碗面，满足的擦了擦嘴。

“你是饿死鬼托生？”

“我是大罗金仙托生。”

东方不败换了个不错的样貌，一身暖黄像个文人书生，一碗阳春面，是他重入人世的开端，昨日已死，今日新生。他也伸长了腿，懒洋洋的往后靠。虽是清贫了些，到也内心丰足。

“打的真是惨啊。”

“听说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成默和东方不败对视一眼，然后都挂上了我是大好人的面具，一人掏出一壶酒，一人拉了两把凳子凑了过去。

成默：“来来来，这大冷天的一起喝点。”

“这怎么好意思？”

东方不败：“四海皆兄弟，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同桌吃饭可是缘分呀。这酒可是上好的，你们尝尝。”

酒壶打开，酒香醉人，当即把那二人的馋虫勾了出来。

“果是好酒！”

成默：“你们刚才说有人死了，是哪个？”

“华山掌门啊，那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东方不败：“华山掌门怎么死了？”

“窝里斗啊，前一阵子说要讨伐魔教，原本的嵩山派被另外几个给拉了下来，打天打地的要重新选个头，设了个擂台几个人打了好几轮也没分出绝对胜负，后来那华山掌门用了阴招把那泰山掌门弄下去了，本来没什么，可糟糕的是这小手段被人发现了！”

“这一发现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都觉得既然什么招都可以用，还干什么要比，于是华山派就被灭门了！听说华山掌门当场被分尸了，门人弟子都死的差不多了。”

成默叹了口气，东方不败一时半会也无言以对。

酒喝的很快，没一会就喝完了，成默扔给老板几个铜板，然后转身离开了。

马蹄缓缓，东方不败笑道：“这群人真是有意思，我当时说的是五家和神教比，他们到好，自己先打起来了，恒山被灭，华山被灭，泰山掌门重伤，还剩两个够干什么的？”

成默摸摸鼻子，说起来如今局面与他二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一个祸害别人家，一个祸害自己家。

一个余沧海打乱了五岳剑派表面的团结，内外压力之下让自耗上了一个新高度。一个东方不败任性裸辞把自家人弄的两败俱伤。

在某种程度来说双方还真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公平。

东方不败：“再有半月就是武林大会了，这群猫猫狗狗能打出什么来？”

树林里的追杀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二十多个人围成了圈，而圈里的人已经连续战斗了几天几夜，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林平之握剑的手收了收，深吸一口气。

不戒和尚是这里功夫最好的但因之前救仪琳受了不小的伤，强行突围一次没问题但谁知道下次能不能行。

林平之冲了过去，一剑挑了一人手腕，令狐冲配合得当直接抹了人脖子，任盈盈长剑刺出去，变换身形击杀一人，就听那人群中有人喊：“放箭！”

箭矢撒了过来几人没有躲的余地了，千钧一发之时一人冲进战局，手里抡着一毛毛刺刺的树枝，也不见他如何迅速那些箭矢随着他转了一圈就原路返回了。

“快走！”

几个人冲出包围圈，消失在树林里，林平之见到成默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成熟了没多少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任盈盈的目光有些躲闪，毕竟有些不可言说的关系。成默看出她的不自在，开口道：“不必多想，那是你们的私事，江湖儿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说到底也不是哪一个人的错。”

东方不败端看着他胡说八道，整了整衣襟道：“几位身上都有伤，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令狐冲：“敢问阁下是？”

东方不败：“在下无名，一富贵闲人，年幼时学了些岐黄之术，如今也可医病救人。”

他不笑时认真说话看起来颇为正经，真把几人虎住了，任盈盈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江湖势力十分复杂，众人一起行动目标也太大了，在山中走了一会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暂时落了脚。

“师傅，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成默莫名其妙：“你找我干什么？”

林平之：“你是我师傅，我不找你找谁？”

成默：“所以你老人家找我没找到索性去英雄救美了？”

林平之脸一红甘拜下风。

华山遭难，小公主般的丫头如今也落魄成了小泥猴，入洞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众人都是累坏了，成默弄了点吃的过来，东方不败也帮着简单的处理了众人的伤口：“这些东西也不够，还需要些药材，我们去镇上看看情况。”

人生总有些伤痛，来的时候没感觉，只有闲下来了才伸出芒刺，有一下没一下的扎人，直把你扎的泪眼滂沱，岳灵珊坐在角落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如今的镇上就像闹了兵乱，一地的狼狈，不知名的小摊前正上演光天化日的抢劫，成默拎住一人，一嘴巴扇过去把人打的晕头转向。

那人自觉打不过连滚带爬的跑了，成默把杂货堆里的掌柜的拉出来：“怎么会乱成这样，此地的官府呢？”

老板扶着腰老泪纵横：“当官的哪里敢管？这群地痞无赖说什么名门正派，都是那山上的土匪下来的，见到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就抢，成帮结伙的，官府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两人买了些吃食，买了些药。

东方不败：“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把如今的后果怪到自己身上了吧？”

成默：“他们那一群就算没有我也是要窝里斗的，我只是想保我想保的人，至于其他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如今局面又如何能怪到我身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良善。”

东方不败：“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出手救人？”

成默：“因为我看不惯拦路抢劫的土匪啊。”

看不惯土匪二人组任性至极，仗着该买的东西足够用了就开始替天行道，暴打了一条街的“土匪”后，成功的上了人家的追杀名单。

一般来说武功高强的人打起架来应该更有风度，但成默是本着怎么省力怎么来，何况还不用在人前装面子，什么损招都是成套的，撩阴脚就出了十八种招，看的东方不败啧啧称奇，有样学样。

山洞里架了火，成默把药粉敷在不戒和尚胸口：“你这伤口太深了，需要固定，这几天都不要用力了。”

东方不败给其他人依次看过去，发现众人只受了一些皮外伤，加上这几日精神过度紧张，有一些劳累，最严重的当属岳灵珊小姑娘，这丫头受的刺激太大，一直神思恍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也没人能听得清。

林平之擦了个果子递给她，小姑娘接过来半天才咬一口，岳夫人见此心中悲伤无异于言表。

令狐冲靠在一块石头上回想这几天的惊险突然觉得以往种种像是一场笑话，少年豪杰，仗剑江湖，门派侠气，争争斗斗，所谓的江湖天大地大，寻寻觅觅一场，回头一看还在原地。说什么自在逍遥，还不是被名利场困在一隅。

什么是江湖？他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了，他追求的到底是江湖，还是江湖人的那种自由，若是能做到像风清扬那样，像曲洋那样，又何尝不是一场自我救赎，说什么世事纷扰的江湖，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死无全尸。

还不如寻一处山高水远之地，想来他既无出仕的才能，也没有一统武林的野心，能做到不危害他人已经是极大的善良，此时避世也不算临阵逃脱。

身边人在闭目养神，也许有一天他们可以躺在树荫下一起闭目养神……

岳夫人：“余沧海杀了我夫君，我们一定要报仇。”

这个一向温婉和煦的女人，露出了狰狞的神情，听了这句话令狐冲坐直了身体：“什么各大门派，通通都是放屁，一群卑鄙小人，我一定要给师傅报仇，给师兄弟们报仇，我要去那武林大会，把这些杂碎都弄死！”

一种悲痛，若是有人陪你一起，仿佛也不是痛的无法自拔，任盈盈慢慢睡着了，梦里见到一人，他一身红衣给她推着秋千，是东方不败……可那又怎样，他再好也不是他做叛徒的理由。

梦里乱七八糟，还有令狐冲那傻小子在哈哈笑……

天亮后众人往树林更深处前行，找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砍了些竹子搭了个简易的竹棚子，这里更加安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成默翘着二郎腿指使林平之做这做那，果然养徒弟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东方不败都看不下去了：“你好意思自己在那儿躺着，赶紧过来搭把手，这个床再弄不好，今天晚上都要睡地上了。”

成默往前迈三步往回摇两步，就像喝了什么假酒一样，但还是帮着把床给弄好了。

令狐冲不顾劝阻，铁了心地要参加武林大会，但以他目前的实力，明显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为了让他输的不是相当难看，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开始对他的魔鬼训练。

林平之一开始还跟着学一学，后来发现这功夫简直就是缺德到家，长期修行有损身心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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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接云涛连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