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执剑，右手擎花 第3章 长大成人

十年间，九天剑派后山山谷，一座僻静的院落里萧明寒渐渐长大成人，三岁的他已经可以熟背剑法心决，手中的一柄木剑长年累月的练习中，已经满是划痕，萧恒对萧明寒的天赋惊讶不已，即便二十岁便已经身为天下第一剑宗宗主的他，也不得不羡慕萧明寒天生对武学的领悟能力。

这十年里，萧恒白天陪着萧明寒练习剑法，晚上便悄悄潜入山下的唐城，从四处来此的客商口中打探明家的消息。

用了两年时间，萧恒便建立了唐城最大的赌坊，他隐姓埋名化身皇城客商，名唤李关山，用明仕杰从前捐赠给九天剑派的财物为引，与太守唐孝结为异性兄弟，自此他在城中的第一个信息网就此设立，之后短短半年，遍布西唐各处的信息网全面恢复，自此他迈出了为明仕杰复仇的第一步。

之后的十年时间里，萧恒靠着赌坊获取的信息，整理成了一条完整的信息链，所有关于明家那场屠杀直指当朝右相杨林。

与此同时，西唐的另外一处边城小镇——云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铖按照明仕杰的嘱托，孤身来到云城，守着明家仅有的矿脉，默默寻找明仕杰的下落，可是十年来，他寻便各处，明仕杰是死是活依旧不得而知，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培养自己的势利，期待着有朝一日明家被屠真像浮出水面的一天。

反观萧明寒，一个人待久了，整个人越发的沉默寡言，除了后山这处院子，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不远处的一座高山，那里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的地方。

用了十二年的时间，萧明寒学完了萧恒所教的所有剑法和内功心法，一天，闲来无事，他像往常一样上山打坐，隐约察觉到周围有其他的动静，可是一连数日，他只是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可是却从未发现任何人，这让他不禁有些后怕，接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前往那处山顶。

日复一日在山中闲逛，机缘巧合误入一处山洞，他看着墙上的文字和地上的石块，很显然这是什么人前不久才留下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了，自己的房间里总是会莫名的冒出很多吃的玩的，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内功心法，萧明寒没有多想，全当是萧恒故意为之。

等到他十六岁时，萧恒终于带他重返山门，可是习惯了孤独的萧明寒，对所有人都很抗拒，尤其是面对一向开朗的萧临渊，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立即逃离，直到萧临渊离开，他才悄悄现身。

“明寒，不喜欢小师叔吗？”

面对萧恒的询问，萧明寒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太吵！”

萧恒早已料到他的回答，毕竟这十几年来，就连他这个师父也没跟他多说上几句话。

如今想来，从他会说话的那一刻天起，他每天面对的不是剑谱就是内功心法，没有朋友，没有玩伴，身边除了萧恒，就是那柄木剑。

徬晚十分，萧恒带着萧明寒来到院中，他指着山下的练习场，柔声道：

“明寒，你已经长大了，师父再没什么能教你的，明日宗门大比，亦有不少江湖剑客前来挑战，若是连赢一月，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就是你的了，而这九天剑派为师也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了！”

萧明寒看着远处的群山，内心毫无波澜，他淡淡回道：

“弟子不愿做宗主，弟子志不在此！”

萧恒轻轻拍了拍萧明寒的肩膀，如今他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了，他这身高配上他那冷淡的性子，谁还能看的出他如今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明寒，为师已经为你报了名，赢下比试，到时候要做什么全凭你自己做主。”

萧明寒目光如炬，看着远处的山峰，他如今最大的想法就是离开天门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师父，弟子想下山。”

萧明寒话音落下，萧恒转身看着身旁的少年，一脸的不解。

“明寒，为何？”

萧明寒沉默片刻，露出一副不该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他的眼里藏着杀意，眉目间看不出他的半分心思。

“师父，弟子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萧恒无奈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何必让他费尽心思自己去找结果。

“明寒，你当真想知道？

萧明寒目光坚定的看着萧恒，回道：“不知来处，亦无归途，师父，明寒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

萧恒震惊的看着他，原来他竟看的如此通透：

“跟我来吧！”

萧恒说着转身回到房中。

他径直打开暗格，将一枚玉佩递给萧明寒。

“接下来，为师要说的话你务必记在心里，在你没有能力自保之前，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

萧明寒接过玉佩，用力的点点头。

萧恒慢慢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道：“你原唤明锦，乃是晋阳明家的遗孤，你母亲是安西药王谷袁氏之女袁莫霄，你父亲是明家家主明仕杰，为师与你母亲乃是同门师兄妹，而与你父亲乃是故交，十六年前，明家一门被灭族，据为师所查，幕后之人乃当朝右相杨林，明寒，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等你有能力与其对抗之时，为师定助你一臂之力。”

萧明寒紧握玉佩，一个字也没有说，萧恒看着他如此模样，不免有些担心。

“明寒，明寒……”

“师父，弟子明白，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萧明寒说着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萧恒的面前。

他刚离开，门外便传了一个尖利的声音：

“师兄，师兄……小明寒呢？我找遍了整个山谷，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明日大比，怎么也不见他着急，师兄，那小子实力如何，他能赢吗？”

萧恒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虽然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是什么实力，但是放眼整个九天剑派，只怕无人能及。”

萧临渊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有十六岁，再如何有天赋，毕竟还是个孩子。

两人说话间，远处的山林里，萧明寒环抱那柄木剑，迎风而立，让人不禁胆寒。

拦住萧明寒去路的几人，为首的正是梁落，梁落自从来了天门山，三年时间了几乎没什么长进，剑法学了不少，但都只学了皮毛，防身尚且都拿不出手，更不要说对上萧明寒了。

他身边之人乃是皇室的护卫，亦或是陪练，还有两个是同他一起学艺的世家子弟，只是这几人中，有一个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不似寻常世家公子，更像是跌落凡尘的仙人，萧明寒只一眼就为之一振，这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少年郎！

正出神间，一个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哼……你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今日我便要看看，被萧宗主亲自教导的弟子到底是什么实力？”

萧明寒面无半点表情，他看着面前的几人，轻轻扫视一眼四周，见没有埋伏，他理都不理刚才说话的梁落，径直朝着几人走去。

“你……你要干嘛？”

梁落见他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答理自己的意思，瞬间气急。

等萧明寒来到几人近前，他们这才慌乱的拔剑，指着萧明寒结结巴巴的说道：

“咱们……咱们人多，给我上……”

说着，几人随即散开，将萧明寒围了起来。

感受着周围的动静，萧明寒微微闭眼，只是他这一举动让在场几人微微后退几步。

“怕什么？他再厉害，还能打过我们十几人不成。”

萧明寒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几个呼吸间，挥剑而起，周围的几人瞬间飞出去好远。

然而远处的那个少年并不为之所动，刚才自己的那一剑，竟没能让他后踢半步，萧明寒不禁有些诧异。

他细细打量着一身淡蓝色长衫的少年，他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

见众人倒地，他便没有多想，收势拂衣，瞬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