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自有冰山收 第20章 第二十章

顾岚回到家里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她等顾离也等到了十一点，当然人是没等到的，连她的电话顾离也不接。顾岚觉得她二叔棒棒的，总能换着方法在冰山下煽风点火，冰的密度不算大，顾岚的心眼也可以很小。顾离总在海岸线边伸出自己的抓子试探底线的话，顾岚也准备起起风浪拍上一拍。

不过怎么拍呢？顾岚只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剑道竹刀，打人好像是犯法的。

走进房间，方墨涵敷着面膜正从她房间出来，开门的瞬间空气里水气腾腾的，方墨涵像一只才出炉的蒸鱼，感觉湿哒哒的，这面膜上做的鱼脸也挺应景的，顾岚刚才还有点气，现在有点想笑了。

方墨涵瞪了眼顾岚，我已经发现你准备上扬的嘴角，你给我放下来。

顾离和方墨涵二选一的话，不，不应该有这样的假设，顾岚的心里只想装着方墨涵，刚才自己有生气吗？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现在只想逗逗这条鱼。

“这么晚还不睡。”顾岚沉着脸。

“几点睡怕不用您操心。”方墨涵拍拍面膜，谁让她今天心情不错。

“明天一早去锅炉房。”

所以你不是来求我帮你的？

“五点。”

“那么早！”方墨涵表示鸡都还没有起床。

当然这是顾岚临时决定的，作为老板起的比鸡早十分正常，她就是想欺负一下方墨涵。

“人少，不热。”理由十分合理，虽然晚上烧会更凉快。

方墨涵觉得顾岚真的有点欠揍，当然是揍不过的，现在十一点了，明天五点见就意味着四点过得起床，睡四个小时吗？就算攀登阿尔卑斯山她也得睡够七小时，五点见是不可能五点见的，让顾岚一个人玩吧。

“嗯。“方墨涵点头，嗯代表的含义很多，反正不是自己要去的意思。

顾岚虚眯着眼，两年的朝夕相处还她不知道方墨涵打着什么算盘，补刀要及时，不然不够致命。

“我们一块出发。”

顾岚，你孙子！

方墨涵晚上又做了一个梦，梦到锅炉房柴火映出了红色，一个影子笼罩在一面墙上，顺着光线看过去顾岚正在烧锅炉，她面无表情，一根根的将柴扔进锅炉里，是个漂亮的老妖婆。可是她身边的柴突然不够了，只见顾岚起身一把将自己捉住扔进了锅炉下面，顾岚一边往里扔着柴一边说道：“这柴要烧到五点，烧到五点……五点。”

五点！

方墨涵从冷汗中醒来，太阳已经从东方出来，阳光洒在她的被子上，难怪那么热……太阳，方墨涵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不太刺眼的，挂在东方的圆形物体，发光，发热，应该是太阳吧，为什么五点太阳就升起了呢？

我一定还在做梦，方墨涵一头倒回了床上，耳边手机消息提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方墨涵看了看，是卓琦琦的消息。

【我马上要飞法国了宝贝，如果有什么需求让小沈找我助理，么么哒。】

垃圾琦琦，方墨涵默默骂道，去法国有必要告诉自己吗，毕竟现在我只配装工作服。但是卓琦琦好像从来不做红眼班机吧，所以……方墨涵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三十一。

靠，说好的五点呢？方墨涵有点兴奋，顾岚她一定睡过了！所以我又可以得瑟了吗？方墨涵迅速在脑子里汇集出大量段子准备向顾岚开炮，打开房门，方墨涵还没来得及迈起骄傲的步伐就看到顾芝一脸笑意的向她招手。

早安。

“早安。”

可是为什么顾芝在这里？

“顾岚呢？”

顾岚，说起顾岚顾芝就想头痛，不到四点就把自己叫起来了，然后从五点开始就这么一直坐着，开心消消乐都快打通关了，顾芝心里窝火，看着方墨涵，顾芝还是要保持微笑的，毕竟千盛集团它有钱。

“少当家一早有点事。”想到这事，顾芝头更痛了。

今天一早门卫张大爷就给顾岚打了电话，说是昨晚顾离带着质检和柴房里几个管事的在外喝了酒，回来的时候都凌晨四点了，顾离不仅踢了守门的大黄，还对门口的石狮子作为非份之举。按庆云斋的规矩，工作日内是不许喝酒的，顾岚起来之后就去了质检部，听说到现在质检部的几个管事的都还没上班。

“哦。”顾岚有事就等于又是可以浪的一天了，欧耶！

“不过少当家吩咐了，今天烧锅炉我陪你。”

方墨涵知道顾岚不会轻易放过她，但顾芝会，顾芝不仅放过她，放水还特别严重，直接让锅炉房的阿姨给单独腾出了个地，又支了三把风扇给降降温，毕竟在她看来方墨涵或许是来相亲的，也可能真是来学艺的，无论是来做什么的这都是个大金主，顾岚不想伺候她还是可以伺候的。

烧锅炉是个讲门道的工作，有些食材蒸制时需要技巧，有些食材蒸质仅仅只是把水烧，方墨涵一开始能接触的也只是初级，但方墨涵毕竟第一次烧锅炉，顾芝给她安排了一个最简单的——蒸饭。

是的，蒸这个院里几个坊的中午饭。

米送上来时已经被淘好，一个大娘直接将甄子放在了灶上，大娘也是个热心的，一边将水倒入锅中，一边教方墨涵怎么做。方墨涵是个富三代，但受方正影响是极尊重劳动者的，她认真记下大娘说的每一步。

大娘：学会了？

方墨涵：“学会了。”

眼睛学会了，然而手不会，比起这处原始的烹饪方式，方墨涵有点怀念家里的电饭煲，虽然她也不会使用。

“学会了就开始吧。”大娘十分信任学习认真的方墨涵同学，拍拍手高兴的离开了。

学会了就开始吧，顾芝的眼神如是道。

方墨涵：大娘，不如给你钱你来煮吧。

顾岚还是有底线的，顾芝马上制止了这一场非法交易。

果然还是要自己来吗？想想只是将柴丢进炉子里，应该也不难，方大小姐对自己还是自信的，毕竟自己只是作，不是笨。顾芝看她也轻车熟路一般忙活了起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的紧张了。

人一闲起来，嘴就想忙，顾芝就特别的闲，嘴就特别的忙。

“方大小姐，接触几天了，你觉得我们少东家怎么样？”

呵呵，老娘和她何止接触几天，那几年她大姨妈几号来我都知道。

“还行。”方墨涵扔了一把柴进灶里。

“她就是冷了点，没有其它缺点了。”

这就是最大的缺点！

“嗯。”方墨涵扔了一把柴进灶里，Again。

“不过夏天和她处一块，凉快，方小姐可以和我们少东家走近些。”

方墨涵心想，你不怕感冒我还怕感冒呢。

“嗯。”方墨涵觉得有点冷，又扔了一把柴，暖和了。

顾芝有点纳闷，为什么方墨涵的嘴里只有‘嗯’庆云斋再小，庆云斋是小了点，顾岚想改革也是需要市场的支持，但方大小真的好像对顾岚没有兴趣。既然这样直接的方式不行，顾芝就唱唱苦情戏。

“其实我们少东家也不容易。”

“比如？”听到这里方墨涵可来劲了，顾岚你也有今天。

“比如呀……”

“不好啦。”只见吴准慌忙地跑了进来，他看着顾芝一脸我当讲不当讲。

“你讲。”

“少东家把质检部几个管事的都开除了。”

方墨涵觉得现在不用比如来举例了，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顾芝也觉得今天有点高反了，她扶着墙又和吴准确认了一次。

吴准：确认一百次也是这个结果，快去救场吧。

“我和你一起去。”方墨涵非常积极，一定要创造一个让渣女顾岚求自己的机会！

三人风风火火的到了外院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已经围坐了不少人，看工装应该是质检部的工人，办公室的门此时紧锁着，一个高个胖硕的男人正在门口骂着。

“顾岚你个孙子，有本事开除人你有本事开门呀？！”

门纹丝不动。

“开门呀，开门呀！”

方墨涵虽然也管人事，但千盛大厅安保还是在线的，她哪见过这样的阵势。

顾芝也担心伤着方墨涵，忙将方大小姐挪到了外院的花台上，这可是个好位置，站得高，看得远，八卦就在眼下面，另外离大门也近，如果真打起来了也容易脱身。

以防万一，顾芝还把吴准留在了方墨涵边上。

“那人是谁呀？”方墨涵问道，顺手往兜里摸了摸，哦，好像没带瓜子。

“那位是少当家的叔叔，老当家的小儿子。”吴准回答道，反正都是姓顾的。

方墨涵打量了这位体重过三百的男人，没发现他这脸与顾岚有什么相似之处，要是放在她方家，方正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当年医院抱错了。

顾离具体来这干啥，一路上方墨涵也听吴准说了。他昨夜带头去喝酒，凌晨三点才回来，似乎还做了什么辱没家风的事，守门的张大爷没说，就一个劲捂着脸说丢人。话说一行人在大门口闹够了就各自回了家，也不知道究竟是喝了多少，今天八点三十上班，质检部部长刘都，还有他手下两个组长全部都没来，顾离就更别说了。

结果这缺勤又被人事小钟发现了，也不知道小钟打了什么鸡血，当场就给这几位爷开了处罚通知，并告之质检部的，让他们上班之后到人事部签字受罚。质检部的当场就炸了毛，这相当于人事部的巴掌打到了质检部的脸上，没一会这顾离就带上质检部的男人们围了过来。

而顾岚也早猜到了他们会闹事，只扔下一句要么服从处罚要么全部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