酔里 第3章 魇梦

梦萇青趁着祸鬼被樾一城的攻击重创，脚步逐渐加快，一跃而上。鸳磐被命主的法知沛填。手中鸳磐被白色微透明细长的灵牵引裹盖。随着梦萇青飞跃的弧度拉成几条飘然的曲线。鸳磐幻出疡笛。

疡笛声一响，愿梦皆一空。怨爱羁愁皆可忘，悲恨痛邪只一人……

梦萇青犹豫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眼睛闪过不愿和愧疚。双手拿起疡笛，端在唇边，吹了起来。

笛声急促，周围的灵聚了过来。五彩斑斓、半透明的灵围住了祸鬼，在祸鬼周围盘旋。泥土石砂穿过灵的身体，脏污被过滤成新生的虫蝶。

荒门子弟惊叹美妙。但荒少宗主脸色微青，手里攥着一块形似令牌的紫、白掺杂的四边形物品。祸鬼相比之前有些狂躁。一个半透明的鬼气忽的从祸鬼那攻向荒少宗主，他荒张拿那物品去挡。祸鬼一颤，服从他似的停止对他的攻击，向其他人冲去。酔泱城先天视力极好，看见了全过程。

樾一城一手抚着伤口，另一只手小心的用指尖接触飞过的虫蝶。那些虫蝶纷纷在樾一城的手上、脸上、肩上落足、蹭拭凝血和污点，樾一城忙把虫蝶驱赶走。

疡笛声逐渐变缓，忽然在一瞬间，笛鸣忽起。虽急躁但有韵律。

祸鬼暴起，梦萇青用左手挡祸鬼即将击中心脏的乱攻，顿时空气中满布血的腥咸气味。梦萇青用力拔出剑，刺入祸鬼的要害，给了它致命一击。祸鬼发出尖锐刺耳的嚎叫。在地上不停的扭曲挣扎，最后被灵浸食。

樾一城有了头绪。

原来如此……此地离幻阁太近，受幻阁中'灵'的影响泣鬼沾染了脏污，暂时幻出了一种能力。而萇青的灵有净化作用，把泣鬼身上的脏污化掉了，能力自然也跟着消失了。

梦门子弟、荒门子弟及少宗主遭到梦萇青疡笛攻击范围的干扰。

樾一城定神寻找梦萇青。梦萇青右手扶着滴着血的左臂低着头脚步踉跄，向前蹭。

“梦酔！”樾一城跑过去，扶住梦萇青解开他的上衣，露出了梦萇青线条分明的肌肉线条。脱掉自己的外衣帮梦萇青止血。

半个时辰过去，积了水坑的地上满是血红色的衣服断条。

“晓城，再缠厚点，过段时日，就能捂出青苔了。”虽然梦萇青是坐着的，但仍比樾一城高一点。梦萇青俯视着樾一城用右手去糊弄他的头。“哈哈，头发乱了。”

梦萇青歪着脑袋，脸上的压不住的笑使他细长的眼微微咪起。梦萇青脑袋一转就是废话：

“哟哦！我们生人勿近、守身如玉、不进人色的晓城，如今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就剩个内衬了！”梦萇青用右手挑了挑樾一城半透的内衬。

樾一城黑着脸，锤了梦萇青脑袋一下。“蠢。”

“啊！？！我可是保护了你们！哦，对了，你们都忘了…”梦萇青傻笑着对樾一城。

“什么忘了？”

“啊？你…”梦萇青看了看四周，昏睡过去的人。

“……？”顿时，梦萇青瞪大了双眼，腾的坐了起来，但又呼的弯下腰去。“哎呦，我胳膊…”

“成什么样了，歇着。”

“晓城，你…知道呃，算了。”

“？”

“你真的没看过梦氏书亭的书？”

樾一城低头认真的打理梦萇青左臂不知怎的被疡笛弄出的伤血。樾一城少有血色的手沾满了血，脸上因咬断衣衫蹭上的血令他有了些野性和放荡。他瞟了梦萇青一眼，绑好了断条，坐直了身体，和梦萇青短暂的对视。

“没。”

“好吧我看过。哈哈。”

樾一城满脸黑线。

“一城！梦酔！听得见吗？呜呜…你一定要活着啊…”

樾一城和梦萇青眼前一亮，向声源看去。梦萇青抵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喊：

“阿姐！阿姐！我们在这儿！阿姐！”

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挖土声。刺眼的光照照进黑暗的洞穴，樾一城向梦萇青这边挪了挪，帮他挡住了阳光。

“梦萇！一城！来，上来。”

“梦萇…”

“哎呀，二哥没事儿，伤口都止住了，你们才来怎么不来早点呢。”

“一城呢？”梦断尘和柳阑燕把梦萇青和樾一城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才安心。

在返程途中，水路平稳，木船微微摇晃，祸鬼清除后的泪沧穿一切平和，有有了些许虫鸟返回。樾一城过于劳累，睡了过去……

“这是你的职责。”

“这孽畜是根本死不了！”

“孽畜，去死吧！”

“异族，作恶多端，该死。”

“活该。”

“阿娘…”

“孩子，对不起，娘…娘真的为你挡了太多灾祸，你要是少惹点祸。对…这是你自己惹的祸…娘真的，娘养不起你了！”

樾一城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擦掉眼角和脸颊上的水珠。一转头，和梦萇青对上的视线。

“……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醒来。”

“只是睡个觉而已。”

“你睡了六天。”

“……”

空气进入沉默，气氛极其尴尬。随后梦断尘端着药进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樾一城反应过来。

“……阿姐在干什么？”

“阑燕去给你织衣服了。一城，感觉怎样？腹部还疼不疼？”柳川渝从后面跳了进来。

樾一城想都没想“不疼了，柳师兄怎么来了？门内事务…”

柳川渝是柳氏内定的少城主。门内事务都是他来处理。在他的父亲把少城主的位置预定给柳川渝时，他的父亲就去各种花天酒地。他的生母前一段时间还是帮助他的，但是后来压力太大，也就不管了，而在各门各派都在传一个不知出处的事：柳川渝的母亲在外结识了不少男性，洞了几次房，都有孩子了。传闻在柳川渝听闻后只是在门府内呆了一日，隔天就满不在乎，欢实的蹦去梦门玩了。但传闻没有传——父母惹出来的黑锅，捅出来的篓子都是有他去背，由他处理。传闻没有的，只有梦萇青、樾一城和周围的熟人知道。柳川渝虽然乐乐欢欢，但不知为何，世面上关于他的传闻太少了。

“没事的，近期比较安宁，没有多大的事务。”

梦萇青挤了过来。

“晓城，你管那个刀伤叫划伤！？”

柳川渝看了看气氛。“我先出去了，梦萇，一城你们聊。”柳川渝拍了拍梦断尘一起出去了。走的时候柳川渝偷偷从背后伸了一个大拇指。向梦萇青抛出一副阿弟加油，你哥挺你的眼神。

“什么？唉……？”

…………

“让我想想……晓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