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如同又过了一年般,这煎熬的日子,无光而漏。“本就不该抱有希望的,为什么?还要这般……”破琴弹着,弹着,本来支离破碎,可是还是那般铿锵有力……是墨带的玹梢,还是风的无力,又或者是命中的无情罢了。困染了这喧嚣的尘世,俨然的渲寂……诉之于情,动之于景,晓之于人罢了。
“把这个桃妖看住了,有你们的重赏,看不好,有你们好看!”魁母拽着拳头说着,尖红的指甲如同嗜血魔鬼的爪牙一般,期待着拉他下水这一切的到来。狰狞的嘴脸,丑恶而可怕,渐渐地与其形象融为了一体。每进一寸步都令人感到不适,都想惧之远之,皆不想靠近半步。
而后魁母又像他近了又近一步地靠近到他身边,他也不再想搭理她,专注认真地弹着他的琴。琴至深,入至深,陷之更深。更何况他就是这情中之人,爱之深切,痛之极伤,陷之极苦……魁母用手轻抚着他的脸,他用手弹开下意识的躲开。
“我说桃妖之子,你这个脸蛋还是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对着干呢!你说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嗯!这琴也被你砸了,主人说给你再买一个,可是你却坚持不要,呵!矫情,你说你这又是为什么?你还真当你是当初妖媃国的太子吗?我告诉不是,来这里就是要学会听话,否则有你好受的!”话落,见他还不搭理自己更是变本加厉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有!呵!不理我,是吧!好!”说完琴被推到一边摔成了两半。
临醉几近崩溃,疯狂地撕扯着魁母。魁母险些被他抓伤。“来人啊,给他点教训!不要怪老娘没有提醒你,老娘的馆是不养你这样的闲人的!”说完,过了一会儿绣花的毒针已经拿上,临醉愤恨不得怒吼道:“我你们哪个看谁敢!我是堂堂的太子妃!你们就敢这般凌辱我!哪天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将你们千刀万剐!”虽其话对魁母没用,当时对其他人蛮有用的,吓得不敢上前去处置他。见状魁母便以家人威胁,这才使其心动立马让其就范,行刑开始……
在每根针刺入的一瞬间,他感受带的不是心痛而是梓霜的懦弱无能而所导致的这一切。他很心寒,心寒的是这个男人的无能,与交付给他的真心在一点一点的磨灭直至销毁,他甚至不敢去指望他能够给他带来什么,他只求母妃的平安顺遂罢了。冷汗顺着额头低落下来,如同凋逝的繁花一般落尽,指尖处腥红染彻了整个环境,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晕花了那狼狈的不堪的境地。“看你能倔强到多久!”魁母恶狠狠地睖了一眼地上的人。
随着,吐血的那一刻起,一声“哐当”巨响倒在地上,人已经不成人样,毒已入髓,瞬间手已是无回还之力,血染了周遭,回缩消失瞬间无力颓然。随着一声嘲笑一带而过。
失去了意识的他,在昏睡中醒来,浑然无力,虚弱乏力,手更是无力,连杯子都拿不稳,“啪”的一声碎了。伴随着疼痛,他渐渐不想面对这里的一切。夜间,趁众下人都睡着时,他跑到了一片花湖边,怅然了许久随着颓圮的废墙与织满了蜘蛛网的废屋檐上摇曳的风铃交织在了一起,他拿着用如古陶般做的老竹箫吹了起来。颤颤巍巍,箫声响彻了整个天际,隆然间,他不经意地滴落了泪水。似乎他的境,没有人能感知得到,似乎他的情,也没有几人能懂得这其间的不易,甚至都可以随意践踏,似乎他的苦,也无人会听,无人倾诉一般,感知到这其间的泪……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那行云流水,又徐徐低下头来,仿佛自己不配与他共享着一瞬。慢慢地,他入了迷,与箫声融为了一体。渐渐地,进去其中,久久而不舍离去。他仿佛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悲伤,仿佛就好像只有他一人独立于世间,一般忘尘离世,坠入仙河不肯忘却……
时间很快又到了寅时,他立即回神赶了回去,依依不舍地向远方望去那一片“良辰美景”向往着暮暮朝朝,暮暮朝朝相依相偎的生活,而后他虽稳到了屋内,但是心里还留念着那番美景。可是,这美景何时他能够再拾呢,这是奢望,还是……
不知小醉儿的心声,梓霜能听到吗?梓霜他会来救临醉,他心里还有他吗?